列傳第一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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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元年,除穑監察禦史,尋除右正言。

    二年五月,除殿中侍禦史。

    曆遷谏議大夫,未幾而罷。

     初,符離師潰,湯思退複相,金帥移書索地,诏侍從台谏集議。

    穑時為監察禦史,以為國家事力未備,宜與敵和,惟增歲币,勿棄四州,勿請陵寝,則和議可成。

    既而盧仲賢出使,為金所脅,又将遣王之望,張浚極言其不可。

    穑為右正言,懼和議弗就,因劾浚跋扈,未幾罷政。

    後将割四郡,再易國書,歲币如所索之數,而敵分兵入寇。

    上意中悔。

    穑為侍禦史,乞置獄,取不肯撤備及棄地者劾其罪,牽引凡二十餘人。

     時方以和為急,擢穑為谏議大夫。

    敵勢浸張,遠近震動,都督、同都督相繼辭行。

    上書者攻和議之失,且言:“穑專附大臣為鷹犬,如張浚忠誠為國,天下共知,穑不顧公議,妄肆诋诽;凡大臣不悅者皆逐之,相與表裡,以成奸謀,皆可斬。

    ”上雖怒言者,而一時主議之臣與穑,皆相繼廢黜。

    先是,胡铨力言主和非是,大臣不悅,命铨與穑分往浙東西措置海道。

    二人挈家以行,為言者所劾,遂皆罷,語在《陳康伯傳》。

     王之望,字瞻叔,襄陽谷城人,後寓居台州。

    父綱,登元符進士第,至通判徽州而卒。

    之望初以蔭補,紹興八年,登進士第。

    教授處州,入為太學錄,遷博士。

    久之,出知荊門軍,提舉湖南茶鹽,改潼川府路轉運判官,尋改成都府路計度轉運副使、提舉四川茶馬。

     朝臣薦其才,召赴行在,除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财賦。

    金人渝盟,軍書旁午,調度百出,之望區畫無遺事。

    第括民質劑未稅者,搜抉隐匿,得錢為缗四百六十八萬,衆鹹怨之。

    後升太府卿。

     孝宗即位,除戶部侍郎,充川、陝宣谕使。

    先是,敵帥合喜寇鳳州之黃牛堡,吳璘擊走之,遂取秦州,連複商、陝、原、環等十七郡。

    敵以璘精兵皆在德順,力攻之。

    時陳康伯秉政,方議罷德順戍,虞允文為宣谕使,力争不從,上以手劄命璘退師。

    之望既代允文宣谕使,贊璘命諸将棄德順,倉卒引退。

    敵乘其後,正兵三萬,還者僅七千人,将校所存無幾,連營恸哭,聲震原野。

    上聞而悔之。

     隆興初,右谏議大夫王大寶疏之望罪,除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宮。

    未幾,權戶部侍郎、江淮都督府參贊軍事。

    之望雅不欲戰,請朝,因奏:“人主論兵與臣下不同,惟奉承天意而已。

    竊觀天意,南北之形已成,未易相兼,我之不可絕淮而北,猶敵之不可越江而南也。

    移攻戰之力以自守,自守既固,然後随機制變,擇利而應之。

    ”有旨留中。

    俄兼直學士院。

     湯思退力主息兵,奏除之望吏部侍郎、通問使。

    尋議先遣小使觇敵,召之望還。

    之望首以守備不足恃為告,上亟罷都督府,以之望為淮西宣谕使,甫拜命,又擢右谏議大夫。

    之望因上章極言廷臣執偏見為身謀,乞明诏在庭,平其心于議論之際。

    時思退主和議,浚主恢複,之望言似善,實陰為思退地也。

      既而視師江上。

    金複犯邊,遂上和、戰二策,且言措置守禦之備,疏奏未達,拜參知政事。

    既入,俄兼同知樞密院事。

    敵兵交至,濠、楚守将或棄城遁,上命湯思退督江、淮師;未行,複令之望督視,改同都督。

    力辭不行。

    會太學諸生上書,上怒,欲加罪,之望救解之。

    遂以參知政事勞師江、淮。

     之望先嘗贻書敵帥。

    至是,王抃使敵軍,并割商、秦地;許歸被俘人,惟叛亡不預;世為叔侄之國。

    敵皆聽許,講解而罷。

    上聞敵師退,令督府擇利擊之,之望下令諸将不得妄進。

    朝廷趣行,之望言:“王抃既還,不可冒小利,害大計。

    ”言者論罷為端明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宮,居天台。

    乾道元年,起知福州、福建路安撫使。

    捕海賊王大老,捷聞,加資政殿大學士,移知溫州,尋複罷。

    六年冬,卒。

     之望有文藝幹略,當秦桧時,落落不合或謂其有守。

    紹興末年,力附和議,與思退相表裡,專以割地啖敵為得計,地割而敵勢益張,之望迄以此廢焉。

     徐俯,字師川,洪州分甯人。

    以父禧死國事,授通直郎,累官至司門郎。

    靖康中,張邦昌僭位,俯遂緻仕。

    時工部侍郎何昌言與其弟昌辰避邦昌,皆改名。

    俯買婢名昌奴,遇客至,即呼前驅使之。

    建炎初,落緻仕,奉祠。

      内侍鄭谌識俯于江西,重其詩,薦于高宗。

    胡直孺在經筵,汪藻在翰苑,疊薦之,遂以俯為右谏議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