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一百一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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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必蓋與之謀。

    及是,但暴卒,加必直龍圖閣往代。

    乃城信道等六砦,置靖州折博市易,且移飛山營戍。

    公私煩費,荊人病之。

    進集賢殿修撰、顯谟閣待制。

    卒,年五十六,贈龍圖閣待制。

     虞策,字經臣,杭州錢塘人。

    登進士第,調台州推官、知烏程縣、通判蕲州。

    通判蔣之奇以江、淮發運上計,神宗訪東南人才,以策對。

    王安禮、李常鹹薦之,擢提舉利州路常平、湖南轉運判官。

     元佑五年,召為監察禦史,進右正言。

    數上書論事,謂人主納谏乃有福,治道以清靜為本。

    西夏未順命,策言:“今邊備解弛,戎備不修。

    古之人,善鎮靜者警備甚密,務持重者謀在其中,未有鹵莽闊疏,而曰吾鎮靜、吾持重者。

    ”又乞诏内而省曹、寺監,外而監司、守令,各得以其職陳朝政阙失、百姓疾苦。

    星文有變,乞順天愛民,警戒萬事,思治心修身之道,勿以宴安為樂。

    哲宗納後,上《正始要言》。

    遷左司谏。

     曾肇以議北郊事,與朝論不合,免禮部侍郎,為徐州。

    策時權給事中,還其命,以為肇禮官也,不當以議禮得罪。

    不從。

    帝親政,條所當先者五十六事,後多施行。

    遷侍禦史、起居郎、給事中,以龍圖閣待制知青州,改杭州。

    過阙,留為戶部侍郎。

    曆刑部、戶部尚書,拜樞密直學士,知永興軍、成都府。

     入為吏部尚書,奏疏徽宗,請均節财用,曰:“臣比在戶部,見中都經費歲六百萬,與天下上供之數略相當。

    嘗以祖宗故實考之,皇佑所入總三千九百萬,而費才三之一;治平四千四百萬,而費五之一;熙甯五千六十萬,而費盡之。

    今諸道随一月所須,旋為裒會,汲汲然不能終日。

    願深裁浮冗,以寬用度。

    ”屬疾祈外,加龍圖閣學士、知潤州,卒于道,年六十六。

    贈左正議大夫。

     策在元佑、紹聖時,皆居言職。

    雖不依人取進,亦頗持兩端,故黨議之興,己獨得免。

    弟奕。

      奕字純臣。

    第進士。

    崇甯,提舉河北西路常平,洺、相饑,徙之東路。

    入對,徽宗問行期,對曰:“臣退即行,流民不以時還,則來歲耕桑皆廢矣。

    ”帝悅。

    既而西部盜起,複徙提點刑獄。

    時朝廷将遣兵逐捕,奕條上方略,請罷勿用,而自計讨賊,不閱月可定。

    轉運使張抟以為不可,宰相主抟策,數月不效,卒用奕議,悉降之。

    擢監察禦史。

    親祭北郊,燕人趙良嗣為秘書丞侍祠,奕白其長曰:“今親衛不用三路人,而良嗣以外國降子,顧得預祠事,可乎?”長用其言,具以請,不報。

     陽武民傭于富家,其室美,富子欲私之,弗得,怒殺之,而賂其夫使勿言。

    事覺,府縣及大理鬻獄,奕受诏鞫訊,皆伏辜。

    坐漏洩語言罷去。

    再逾年,還故職,提點河北刑獄。

    自何承矩創邊地為塘泺,有定界。

    既中貴人典領,以屯田開拓為功,肆侵民田,民上訴,屢出使者按治,皆不敢與直。

    奕曲折上之,疏其五不可,诏罷屯田。

    加直秘閣、淮南轉運副使。

     入為開封少尹。

    故時大理、開封治獄,得請實蔽罪,其後率任情棄法,法益不用。

    奕言:“廷尉持天下平,京師諸夏本,法且不行,何以示萬國。

    請自今非情法實不相當,毋得辄請。

    ”從之。

    遷光祿卿、戶部侍郎。

    睦州亂,以龍圖閣直學士知鎮江府。

    寇平,論勞增兩秩。

    還為戶部。

    内侍總領内藏,予奪颛己,視戶部如僚屬。

    度支郎方讨理滞,奉中旨,令開封尹與總領者來。

    奕白宰相曰:“計臣不才,當去之而易能者,不可使他人侵其官。

    ”即自劾不稱職。

    诏為罷内侍,而徙奕工部。

     襲慶守張崇使郡人詣阙請登封,東平守王靓谏以京東歲兇多盜,不當請封。

    為政者不悅,将罪靓,奕言:“靓憂民愛君,所當獎激,奈何用為罪乎?”靓獲免。

    未幾卒,年六十,贈龍圖閣學士。

     郭知章,字明叔,吉州龍泉人。

    第進士,從劉彜廣西幕府,知浮梁、分甯縣。

    黃履薦為禦史,以憂不克拜,知海州、濮州,提點梓州路刑獄。

    複以鄭雍、顧臨薦,為監察禦史。

      哲宗親政,上書請用淳化、天禧诏增谏官員,曰:“館職無所用,朝廷設之不疑;谏官最急,乃常不足。

    是急于所無用,緩其所當急也。

    又比歲選授監司,多繇寺監丞,不過知縣資序。

    外官莫重于部使者,豈宜輕用若是?宜稍限以節。

    如轉運判官擇實任通判者,提點刑獄擇實任郡守者,然後考其治理,簡拔用之。

    ”又言:“自大河東、北分流,生靈被害。

    今水之趨東者已不可遏,順而導之,閉北而行東,其利百倍矣。

    ” 遷殿中侍禦史。

    言:“先帝辟地進壤,建策四砦,據高臨下,扼西戎咽喉。

    元佑用事者委而棄之,願讨赜議奏,顯行黜罰。

    ”史院究《神宗實錄》誣罔事,知章請貶治呂大防等。

    紹聖複制科,知章校試,言:“先朝既策進士,即廢此科,近年複置,誠無所補。

    ”遂複罷。

    又請複元豐役法,大抵迎合時好。

     進左司員外郎,改左司谏。

    嘗言:“爵祿慶賞,以勸天下之善,願無以假借大臣,使行私恩;刑罰誅戮,以懲天下之惡,願無以假借大臣,使快私忿。

    忠于陛下者,必見忌大臣;黨于大臣者,必上負陛下。

    惟明主财察。

    ”權工部侍郎,為中書舍人。

      遼使蕭德崇來為夏人請還河西地,命知章報聘。

    德崇曰:“兩朝久通好,小國蕞爾疆土,還之可乎?”知章曰:“夏人累犯邊,法當緻讨,以北朝勸和之故,務為優容。

    彼若恭順如初,當自有恩旨,非使人所能預知也。

    ”歸未至,坐嘗主導河東流議,以集賢殿修撰知和州。

     徽宗立,曾布用為工部侍郎,加寶文閣直學士、知太原府。

    召拜刑部尚書、知開封府,為翰林學士。

    言者又論河事,罷知鄧州,旋入黨籍。

    數年,複顯谟閣直學士。

    政和初,卒。

     論曰:神宗好大喜功之資,王安石、呂惠卿出而與之遇合,流毒不能止也。

    哲、徽之世,一變而為蔡确、章惇、曾布,又變而為蔡京、蔡卞,日有甚之,而天下亡矣。

    乘時起而附之者甚衆,若崔台符、楊汲以獄殺民;呂嘉問以均輸困民;董必肆酷,欲害流人以取悅;李南公以反複詭随;虞策以心持兩端;郭知章迎合時好,且發實錄之誣。

    觀諸人所學與其從政,已多可尚,何樂而為此惡哉?不過視一時君相之好尚,将以取富貴而已。

    設使神宗如仁宗之治,哲、徽承之,必無紹述之禍,雖安石輩亦将有所熏陶,而未必肆其情以至是,況此諸人乎?世道污隆,士習升降,系于人主一念慮之趣向,可不戒哉!可不懼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