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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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缢死。

     盧庸,字子憲,薊州豐潤人。

    大定二十八年進士,調唐州軍事判官,再調定平縣令。

    庸治舊堰,引泾水溉田,民賴其利。

    補尚書省令史,除南京轉運副使,改中都戶籍判官。

    察廉,遷禮部主事,累官鳳翔治中。

    大安三年,征陝西屯田軍衛中都,以庸簽三司事,主兵食。

    至潞州,放還屯田軍,庸改乾州刺史,入為吏部郎中。

    至甯元年,改陝西按察副使。

    夏人犯邊,庸繕治平涼城池,積刍粟,團結土兵為備。

     十一月,夏人掠鎮戎,陷泾、邠,遂圍平涼。

    庸矢盡,募人取夏兵射城上箭以濟急用,出府庫賞有功者,人樂為死,平涼賴以完。

    貞祐二年,庸移書陝西行省仆散端,大概謂慶陽、平涼、德順陝西重地,長安以西邠為厄塞,當重兵屯守。

    诏賞平涼功,庸進官四階,遷按察轉運使。

    三年,诏諸道按察司講究防秋,庸陳便宜曰:“自?延至積石,雖多溝坂,無長河大山為之屏蔽,恃弓箭手以禦侮,其人皆剛猛善鬥,熟于地利,夏人畏之。

    向者徙屯他所,夏人即時犯邊,此近年深患也。

    人情樂土,且耕且戰,緩急将自奮。

    ”又曰:“防秋之際,宜先清野。

    ”又曰:“掌軍之官不宜臨時易代,兵家所忌,将非其人,屢代何益?”無何,有言庸老不勝任者,即罷之。

    未幾,改定海軍節度使,山東亂,不能赴,按察司劾之,當奪兩官,審理官直之。

    庸以病請求醫藥,遂緻仕。

    興定三年,卒。

     李偲,字子友,定州安喜人。

    中天眷二年進士,調遼山簿,累官戶部主事。

    丁母憂,起複舊職,除同知河東南路轉運使事。

    大定初,改同知中都路都轉運使事。

    仆散忠義行省事于汴京,奏偲幕府,世宗曰:“李偲方治京畿漕事,行省可他選也。

    ”三年,權知登聞檢院,再遷戶部侍郎。

    上曰:“戶部财用出入,朕難其人。

    卿非舊勞,資叙尚淺,勿以秩滿例升三品,因循歲月,若不自勉,必不汝貸。

    ”偲每朝會與高德基屏人私語。

    上聞而怪之,問右丞石琚曰:“李偲果何如人?”琚曰:“亦幹事吏耳。

    ”改同知北京留守、沂州防禦使。

    沂南邊郡,戶部符借民閑田,種禾取藁稭,備警急用度。

    偲曰:“如此則農民失業。

    ”具奏止之。

    轉運司牒郡輸粟朐山,調急夫數萬人,是時久雨泥濘,挽運不能前進。

    偲遣吏往朐山刺取其官廪,見儲糧數可支半歲,即具其事牒運司,請緩期,毋自困百姓。

    先是,郡縣街陌間聽民作廛舍,取其僦直。

    至是,罷收僦直,廛舍一切撤毀。

    他郡奉承号令,督百姓必盡撤去,使街陌繩齊矢棘如初時然後止。

    偲獨教民撤治前卻不齊一者三五所,使巷道端正即已,民便之。

    改陝西西路轉運使,卒。

     贊曰:毛碩、李上達、曹望之、李偲之流,皆金之能吏也。

    望之悻悻然以求大用,君子無取焉。

     徒單克甯,本名習顯,其先金源縣人,徙居比古土之地,後徙置猛安于山東,遂占籍萊州。

    父況者,官至汾陽軍節度使。

    克甯資質渾厚,寡言笑,善騎射,有勇略,通女直、契丹字。

    左丞相希尹,克甯母舅。

    熙宗問希尹表戚中誰可侍衛者,希尹奏曰:“習顯可用。

    ”以為符寶祗候。

    是時,悼後幹政,後弟裴滿忽土侮克甯,克甯毆之。

    明日,忽土以告悼後,後曰:“習顯剛直,必汝之過也。

    ”已而充護衛,轉符寶郎,遷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改忠順軍節度使。

     克甯娶宗幹女嘉祥縣主,同母兄蒲甲判大宗正事,海陵心忌之,出為西京留守,構緻其罪誅之,因降克甯知滕陽軍。

    曆宿州防禦使、胡裡改路節度使、曷懶路兵馬都總管。

    大定初,诏克甯以本路兵會東京。

    遷左翼都統。

    诏與廣甯尹仆散渾坦、同知廣甯尹完顔岩雅、肇州防禦使唐括烏也,從右副元帥完顔謀衍讨契丹窩斡。

    趨濟州。

    謀衍用契丹降吏飐者計策襲賊辎重,克甯與纥石烈志甯為殿,與賊遇于長泺。

    謀衍使伏兵于左翼之側。

    賊二萬餘蹑吾後,又以騎四百餘突出左翼伏兵之間,欲繞出陣後攻我。

    克甯與善射二十餘人拒之。

    衆曰:“賊衆我寡,不若與伏兵合擊,或與大軍相依,可以萬全。

    ”克甯曰:“不可。

    若賊出陣後,則前後夾擊,我敗矣,大軍不可俟也。

    ”于是奮擊,賊乃卻。

    左翼萬戶襄與大軍合擊之,賊遂敗,追奔十餘裡,二年四月一日也。

    越九日,複追及賊于霿{?松}河。

    左翼軍先與賊戰,克甯以騎二千追掩十五裡,賊迫澗不得亟渡,殺傷甚衆。

    賊收軍返旆,大軍尚未至,克甯令軍士下馬射賊,賊遂引而南。

     是時,窩斡已再北,元帥謀衍利鹵掠,駐師白泺。

    世宗訝其持久,遣問之。

    謀衍曰:“賊騎壯,我騎弱,此少駐所以完養馬力也。

    不然,非益萬騎不可勝。

    ”克甯奮然而言曰:“吾馬固不少,但帥不得人耳。

    其意常利虜掠,賊至則引避,賊去則緩随之,故賊常得善牧,而我常拾其蹂踐之餘,此吾馬所以弱也。

    今誠能更置良帥,雖不益兵,可以有功。

    不然,騎雖十倍,未見其利也。

    ”朝廷知其議,召還謀衍,以平章政事仆散忠義兼右副元帥。

    師将發,賊聲言乞降。

    克甯曰:“賊初困蹙,且無降意,所以揚言者,是欲緩吾師期也。

    不若攻其未備,賊若挫衄,則其降必速。

    如其不降,乘其怠而急擊之,可一戰而定也。

    ”忠義以為然,乃與克甯出中路,遂敗賊兵于羅不魯之地。

    賊奔七渡河,負險為栅,克甯觇知賊栅之背其勢可上,乃潛師夜登,俯射之,大軍自下攻,賊潰,皆遁去。

     契丹平,克甯除太原尹。

    未閱月,宋吳璘侵陝右,元帥左都監徒單合喜乞益兵,遣克甯佩金牌,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