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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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土如此,可種植也。

    ”上從之。

    由是徙萬餘家屯田泰州,以宗雄等言其地可種藝也。

     西京既降複叛,時糧饷垂盡,議欲罷攻。

    宗雄曰:“西京,都會也,若委而去之,則降者離心,遼之餘黨與夏人得以窺伺矣。

    ”乃立重賞以激士心。

    既而,夜中有火,大如鬥,墜于城中。

    宗雄曰:“此城破之象也。

    ”及克西京,賜宗雄黃金百兩,衣十襲及奴婢等。

     與宗翰等擊耿守忠兵七千于西京之東四十裡,大破之。

    迎谒太祖于鴛鴦泺,從至歸化州。

    疾笃,宗幹問所欲言。

    宗雄曰:“國家大業既成,主上壽考萬年,肅清四方,死且無恨。

    ”天輔六年,薨,年四十。

    太祖來問疾,不及見,哭之恸。

    謂群臣曰:“此子謀略過人,臨陣勇決,少見其比。

    赙贈加等。

    诏合紮千戶驸馬石家奴護喪歸,葬于歸化州,仍于死所建佛寺。

      宗雄好學嗜書,嘗從上獵,誤中流矢,而神色不變,恐上知之而罪及射者。

    既拔去其矢,托疾歸家,卧兩月,因學契丹大小字,盡通之。

    凡金國初建,立法定制,皆與宗幹建白行焉。

    及與遼議和,書诏契丹、漢字,宗雄與宗翰、希尹主其事。

    而材武蹻捷,挽強射遠,幾三百步。

    嘗走馬射三麞,已中其二,複彎弓,馬蹶,躍而下,控弦如故,遂彀滿步射獲之。

    宗雄方逐兔,撻懶亦從後射之,已發矢,撻懶大呼曰:“矢及矣。

    ”宗雄反顧,以手接其矢,就射兔,中之,其輕健如此。

      天眷中,追封太師、齊國王。

    天德二年,加秦漢國王。

    正隆二年,改太傅、金源郡王。

    大定二年,追封楚王,谥威敏,配享太祖廟廷。

    十五年,诏圖像于衍慶宮。

    子蒲魯虎、按荅海、阿鄰。

    孫常春、胡裡刺、胡刺、鹘魯、茶紮、怕八、訛出。

     初,宗幹納宗雄妻,海陵銜之。

    及篡位,使宿直将軍晁霞、牌印闾山往河間,囚宗雄妻于府署,明日,與其子婦及常春兄弟、茶紮之子七人皆殺而焚之,棄其骨于濠水。

    大定十七年,诏有司收葬。

     初,蒲魯虎襲猛安。

    蒲魯虎卒,贈金紫光祿大夫,子桓端襲之,官至金吾衛上将軍。

    桓端卒,子袅頻未襲而死。

    章宗命宗雄孫蒲帶襲之。

     蒲帶,大定末,累官同簽大睦親府事。

    章宗即位,初置九路提刑司,蒲帶為北京臨潢提刑使。

    诏曰:“朕初即位,憂勞萬民,每念刑獄未平,農桑未勉,吏或不循法度,以隳吾治。

    朝廷遣使廉問,事難周悉。

    惟提刑勸農采訪之官,自古有之。

    今分九路專設是職,爾其盡心,往懋乃事。

    ”自熙宗時,遣使廉問吏治得失。

    世宗即位,凡數歲辄一遣黜陟之,故大定之間,郡縣吏皆奉法,百姓滋殖,号為小康。

    或謂廉問使者,頗以愛憎立殿最,以問宰相。

    宰相曰:“臣等複為陛下察之。

    ”是以世宗嘗欲立提刑司而未果。

    章宗追述先朝,遂于即位之初行之。

     及九路提刑使朝辭于慶和殿,上曰:“建立官制,當寬猛得中。

    凡軍民事相涉者,均平決遣,钤束家人部曲,勿使沮擾郡縣事。

    今以司獄隸提刑司,惟翼獄犴無冤耳。

    ”既退,複遣近臣谕之曰:“卿等皆妙簡才良,付以專責,盡心舉職,别有旌賞,否則有罰。

    ”明年,蒲帶乃襲猛安雲。

      阿鄰,穎悟辯敏,通女直、契丹大小字及漢字。

    幼時嘗入宮,熙宗見而奇之,曰:“是兒他日必能宣力國家。

    ”年十八,授定遠大将軍,為順天軍節度使。

    天德二年,用廉,遷益都尹兼山東東路兵馬都總管,曆泰甯、定海、鎮西、安國等軍節度。

      海陵南伐,以為神勇、武平等軍都總管,由壽州道渡淮,與勸農使移刺元宜合兵三萬為先鋒。

    是歲十月,至廬州,與宋将王權軍十餘萬戰于柘臯鎮,渭子橋,敗之。

    至和州南,複與王權軍八萬餘會戰,又敗之,追殺至江上,斬首數千級。

     上即位于遼陽。

    海陵死,大軍北還。

    将渡淮而舟楫甚少,軍士争舟不得亟渡。

    阿鄰得生口,知可涉處,識以柳枝,命本部涉濟。

    既至北岸,而諸軍之争渡者果為宋人邀擊之。

    及入見,上聞阿鄰淮止戰功,又以全軍還,遷兵部尚書,監督經畫征窩斡諸軍糧饷,授以金牌一、銀牌四。

    窩斡敗,還至懿州,以疾卒。

    喪至京師,上命緻祭于永安寺,百官赴吊,赙銀五百兩、重彩三十端、絹百匹。

     按荅海,又名阿魯绾,宗雄次子也。

    性端重,不輕發,有父之風。

    年十五,太祖賜以一品傘。

    二十餘,禦球場分朋擊球,連勝三算,宗工舊老鹹異之。

    進呈所勝禮物,按荅海為班首,太宗喜曰:“今日之勝,此孫之力也。

    ”賞力獨厚。

     天眷二年,襲父猛安。

    除大宗正丞,以猛安讓兄子喚端,加武定軍節度使,奉朝請。

    改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封金源郡王,進封譚王,遷同判大宗正事,别授世襲猛安。

     海陵将遷中都,按荅海谏曰:“棄祖宗興王之地而他徙,非義也。

    ”海陵不悅,留之上京。

    久之,進封郓王,改封魏王,除濟南尹。

    按荅海不堪卑濕,多在病告,海陵聞之,改西京留守。

    正隆例奪王爵,改廣甯尹。

      世宗即位于東京,赦令至廣甯,弟燕京勸按荅海拒弗受。

    按荅海受之。

    會海陵遣使至城下,按荅海登城告使者曰:“此府迫近遼陽,勢不能抗,聊且從命,非得已也。

    ”燕京亦登谯樓與使者語,指斥不遜。

    及諸郡皆詣東京,按荅海兄弟亦上谒。

    有司議,既拜赦令,複有異言,持兩端,請并誅之。

    上曰:“正隆剪刈宗室,朕不可效尤。

    按荅海為弟所惑耳。

    ”于是釋按荅海,乃誅燕京。

    不數日,複判大宗正事,再遷太子太保,封蘭陵郡王。

    改勸農使。

     海陵時,自上京徙河間,土瘠,诏按荅海一族二十五家,從便遷居近地,乃徙平州。

    诏給平州官田三百頃,屋三百間,宗州官田一百頃。

    進金源郡王,緻仕。

     大定八年,召見,上曰:“宗室耆老如卿者,能幾人邪。

    ”賜錢萬貫,甲第一區,留京師,使預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