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志第二 禮儀二

關燈
帝謂秘書監柳抃曰:“今始祖及二祧已具,今後子孫,處朕何所?” 又下诏,唯議别立高祖之廟,屬有行役,遂複停寝。

     自古帝王之興,皆禀五精之氣。

    每易姓而起,以緻太平,必封乎太山,所以告成功也。

    封訖而禅乎梁甫。

    梁甫者,太山之支山卑下者也,能以其道配成高德。

    故禅乎梁甫,亦以告太平也。

    封禅者,高厚之謂也。

    天以高為尊,地以厚為德,增太山之高,以報天也,厚梁甫之基,以報地也。

    明天之所命,功成事就,有益于天地,若天地之更高厚雲。

    《記》曰:“王者因天事天,因地事地。

    因名山升中于天,而鳳凰降,龜龍格。

    ”齊桓公既霸而欲封禅,管仲言之詳矣。

    秦始皇既黜儒生,而封太山,禅梁甫,其封事皆秘之,不可得而傳也。

    漢武帝頗采方士之言,造為玉牒,而編以金繩,封廣九尺,高一丈二尺。

    光武中興,聿遵其故。

    晉、宋、齊、梁及陳,皆未遑其議。

    後齊有巡狩之禮,并登封之儀,竟不之行也。

    開皇十四年,群臣請封禅。

    高祖不納。

    晉王廣又率百官抗表固請,帝命有司草儀注。

    于是牛弘、辛彥之、許善心、姚察、虞世基等創定其禮,奏之。

    帝逡巡其事,曰:“此事體大,朕何德以堪之。

    但當東狩,因拜岱山耳。

    ”十五年春,行幸兗州,遂次岱嶽。

    為壇,如南郊,又壝外為柴壇,飾神廟,展宮縣于庭。

    為埋坎二,于南門外。

    又陳樂設位于青帝壇,如南郊。

    帝服衮冕,乘金辂,備法駕而行。

    禮畢,遂詣青帝壇而祭焉。

     開皇十四年閏十月,诏東鎮沂山,南鎮會稽山,北鎮醫無闾山,冀州鎮霍山,并就山立祠;東海于會稽縣界,南海于南海鎮南,并近海立祠。

    及四渎、吳山,并取側近巫一人,主知灑掃,并命多莳松柏。

    其霍山,雩祀日遣使就焉。

    十六年正月,又诏北鎮于營州龍山立祠。

    東鎮晉州霍山鎮,若修造,并準西鎮吳山造神廟。

    大業中,?昜帝因幸晉陽,遂祭恆嶽。

    其禮頗采高祖拜岱宗儀,增置二壇,命道士女官數十人,于?遺中設醮。

    十年,幸東都,過祀華嶽,築場于廟側。

    事乃不經,蓋非有司之定禮也。

     《禮》:天子以春分朝日于東郊,秋分夕月于西郊。

    漢法,不俟二分于東西郊,常以郊泰畤。

    旦出竹宮東向揖日,其夕西向揖月。

    魏文譏其煩亵,似家人之事,而以正月朝日于東門之外。

    前史又以為非時。

    及明帝太和元年二月丁亥,朝日于東郊。

     八月己醜,夕月于西郊。

    始合于古。

    後周以春分朝日于國東門外,為壇,如其郊。

     用特牲青币,青圭有邸。

    皇帝乘青辂,及祀官俱青冕,執事者青弁。

    司徒亞獻,宗伯終獻。

    燔燎如圓丘。

    秋分夕月于國西門外,為壇于坎中,方四丈,深四尺,燔燎禮如朝日。

    開皇初,于國東春明門外為壇,如其郊。

    每以春分朝日。

    又于國西開遠門外為坎,深三尺,廣四丈。

    為壇于坎中,高一尺,廣四尺。

    每以秋分夕月。

    牲币與周同。

     凡人非土不生,非谷不食,土谷不可偏祭,故立社稷以主祀。

    古先聖王,法施于人則祀之,故以勾龍主社,周棄主稷而配焉。

    歲凡再祭,蓋春求而秋報,列于中門之外,外門之内,尊而親之,與先祖同也。

    然而古今既殊,禮亦異制。

    故左社稷而右宗廟者,得質之道也;右社稷而左宗廟者,文之道也。

     梁社稷在太廟西,其初蓋晉元帝建武元年所創,有太社、帝社、太稷,凡三壇。

     門牆并随其方色。

    每以仲春仲秋,并令郡國縣祠社稷、先農,縣又兼祀靈星、風伯、雨師之屬。

    及臘,又各祠社稷于壇。

    百姓則二十五家為一社,其舊社及人稀者,不限其家。

    春秋祠,水旱禱祈,祠具随其豐約。

    其郡國有五嶽者,置宰祝三人,及有四渎若海應祠者,皆以孟春仲冬祠之。

    舊太社,廪犧吏牽牲、司農省牲,太祝吏贊牲。

    天監四年,明山賓議,以為:“案郊廟省牲日,則廪犧令牽牲,太祝令贊牲。

     祭之日,則太尉牽牲。

    《郊特牲》雲‘社者神地之道’,國主社稷,義實為重。

    今公卿貴臣,親執盛禮,而令微吏牽牲,頗為輕末。

    且司農省牲,又非其義,太常禮官,實當斯職。

    《禮》,祭社稷無親事牽之文。

    謂宜以太常省牲,廪犧令牽牲,太祝令贊牲。

    ”帝唯以太祝贊牲為疑,又以司農省牲,于理似傷,犧吏執纼,即事成卑。

    議以太常丞牽牲,餘依明議。

    于是遂定。

    至大同初,又加官社、官稷,并前為五壇焉。

     陳制皆依梁舊。

    而帝社以三牲首,餘以骨體。

    薦粢盛為六飯:粳以敦,稻以牟,黃粱以簠,白粱以簋,黍以瑚,粢以琏。

    又令太史署,常以二月八日,于署庭中以太牢祠老人星,兼祠天皇大帝、太一、日月、五星、鈎陳、北極、北鬥、三台、二十八宿、大人星、子孫星,都四十六坐。

    凡應預祠享之官,亦太醫給除穢氣散藥,先齋一日服之以自潔。

    其儀本之齊制。

     後齊立太社、帝社、太稷三壇于國右。

    每仲春仲秋月之元辰及臘,各以一太牢祭焉。

    皇帝親祭,則司農卿省牲進熟,司空亞獻,司農終獻。

    後周社稷,皇帝親祀,則冢宰亞獻,宗伯終獻。

     開皇初,社稷并列于含光門内之右,仲春仲秋吉戊,各以一太牢祭焉。

    牲色用黑。

    孟冬下亥,又臘祭之。

    州郡縣二仲月,并以少牢祭,百姓亦各為社。

    又于國城東南七裡延興門外,為靈星壇,立秋後辰,令有司祠以一少牢。

      古典有天子東耕儀。

    江左未暇,至宋始有其典。

    梁初藉田,依宋、齊,以正月用事,不齋不祭。

    天監十二年,武帝以為:“啟蟄而耕,則在二月節内。

    《書》雲:‘以殷仲春。

    ’藉田理在建卯。

    ”于是改用二月。

    “又《國語》雲:‘王即齋宮,與百官禦事并齋三日。

    ’乃有沐浴裸飨之事。

    前代當以耕而不祭,故阙此禮。

    《國語》又雲:‘稷臨之,太史贊之。

    ’則知耕藉應有先農神座,兼有贊述耕旨。

    今藉田應散齋七日,緻齋三日,兼于耕所設先農神座,陳薦羞之禮。

    贊辭如社稷法。

    ”  又曰:“齊代舊事,藉田使禦史乘馬車,載耒耜于五辂後。

    《禮》雲:‘親載耒耜,措于參保介之禦間。

    ’則置所乘辂上。

    若以今辂與古不同,則宜升之次辂,以明慎重。

    而遠在餘處,于義為乖。

    且禦史掌視,尤為輕賤。

    自今宜以侍中奉耒耜,載于象辂,以随木辂之後。

    ”普通二年,又移藉田于建康北岸,築兆域大小,列種梨柏,便殿及齋官省,如南北郊。

    别有望耕台,在壇東。

    帝親耕畢,登此台,以觀公卿之推伐。

    又有祈年殿雲。

      北齊藉于帝城東南千畝内,種赤粱、白谷、大豆、赤黍、小豆、黑穄、麻子、小麥,色别一頃。

    自餘一頃,地中通阡陌,作祠壇于陌南阡西,廣輪三十六尺,高九尺,四陛三壝四門。

    又為大營于外,又設禦耕壇于阡東陌北。

    每歲正月上辛後吉亥,使公卿以一太牢祠先農神農氏于壇上,無配飨。

    祭訖,親耕。

    先祠,司農進穜懸之種,六宮主之。

    行事之官并齋,設齋省。

    于壇所列宮懸。

    又置先農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