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孫膑葬母酬心願 秦皇得國應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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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還有此幾百生靈,與東齊數百年功德,一旦付與他人,你想想,可歎不可歎!”毛遂笑道:“三哥,事不由己,己不勞心,與我無涉,我有什麼可歎者。

    我從此不再見繁華世界。

    ”孫膑道:“你說歎什麼,難道世亂塗炭,天下刀兵,敢鬧到你閉陰洞不成。

    ”毛遂道:“雖不鬧到我閉陰洞,我這一回山,也用白雲封洞罷。

    我心是慈軟的,倘若看不過,又生妄動之心,這個害人不淺。

    ”孫膑聞言,連連點頭。

    三人你言我語,不一時已是五更時候。

    家将們連夜都未曾睡。

    候至寅時,孫膑吩咐整備喪車,即便上朝伺候。

    待等襄王升殿拜辭,此時滿朝文武俱到,先與孫膑見禮。

    孫膑一一安慰,正談論之間,龍鳳鼓響,襄王升殿。

      孫膑出班拜見,襄王垂淚道:“昨晚子時,南奉王王妃偶得暴疫而終,孤念他功勞,又傷他年少,一旦去了齊國一隻膀臂,甚為嗟歎,半夜無眠。

    國母昨夜病症更重,人事不知,孤今欲親送貴人上吳橋,令禦弟守住,且龔妃病重,孤難舍貴人自行。

    亞父總要貴人靈前禀明此罪,非孤之過也。

    ”孫膑聞言叩首道:“臣受厚恩,粉身難報也。

    龔國母病勢沉重,福人天佑,自必無妨。

    南奉王王妃,也是大數,吾主請寬龍懷,以安社稷人民為念。

    臣此上吳橋,不過三五個月之間,是必回來,秦師不必挂心。

    ”襄王道:“亞父所說甚是。

    ”正言之間,隻見太監上殿跪奏道:“國母轉過來,已省人事,請吾主進宮,有本面奏。

    ”襄王聞言大喜道:“孤這裡要送燕貴人靈柩出臨淄城十裡之外,方可回來,你可對國母娘娘說,候孤回時,再進宮罷。

    ”孫膑聞言,忙奏道:“國母病重,今即稍瘳,欲吾主進宮,望聖駕即回,以免國母之念,幸勿以喪車為重。

    ”襄王聞奏,對文武道:“朕有事不能送貴人,着滿朝文武,俱着孝衣,代朕送貴人靈柩,出臨淄城而回,不得有誤。

    ” 衆臣領旨,孫膑辭駕出朝,來至午門。

    看見有六位侯爺,上前牽牛弄蹬。

    孫膑一見,不住滔滔下淚,說道:“賢徒你等皆有年紀,入我出家人門下,竟不能始終,如此便了!”說罷放聲哭将起來,引得六位侯爺俱各下淚,說道:“祖師不過暫上吳橋,不久就回,弟子又得常親膝下。

    ”孫膑道:“但願如此。

    ” 勉強上了青牛,就回南郡王府中而來。

    進到府中,喪車已備停妥,孫膑換過孝服,有六位徒孫,十二家英雄蔭襲,俱各挂孝。

    金眼毛遂與白猿二位,俱穿白道袍,一邊一個,扶着孫膑。

    五百家丁,一個個俱穿白素白袍,一齊舉哀。

    孫伯齡打幡引道,滿潮文武自大至小,無不步行。

    出了大門,有二千齊兵,俱是白馬白甲,一對對旗幡鼓樂,擁着一齊而行。

    自南郡王府大街,直至臨淄西門的那些百姓,家家挂孝燈,扶老攜幼,頂香花燭,相跪迎接。

    隻等靈柩過去,方才起身。

    隻看四副棺木,悠悠蕩蕩,随着哀聲鼓樂,慢慢而行。

    又見滿朝文武,俱是步送,有衆百姓跪送,何等尊榮。

    想到父子兄弟女兒,一齊陣亡,何等凄慘。

    至看到那盤角青牛,通身毛色白的好是白象一般,配白絨鞍辔,托着兩根沉香拐。

    又有杏黃旗,蛾眉劍,低着頭一步步慢慢行,一路上緻祭,直到十裡長亭,早有孫燕領了二百名家将,舉哀跪接。

    然後撤去彩輿,換個常行車馬,孫髌拜謝合朝文武,又向北叩謝襄王,囑咐衆門徒,說了一遍忠心愛國的話,才率家将與孫燕,毛遂,白猿三人,望吳橋而去。

    正是: 大羅天仙同出殡, 三日秦師去複來。

     卻說滿朝文武,與二千人馬,送孫膑等出去,方各乘馬上轎,直望午門而回。

    方過臨淄西門,早有各府家長來報,國母大駕,于午正一刻歸天。

    速反朝廊舉哀。

    衆官聞言,心中着忙,飛趕進朝。

     你道國母如何歸天,原來襄王在殿上與孫膑講話時,是回光返照。

    國母乃上方星宿臨凡,又在仙山學過道,他的大限豈有不知的。

    他受了些風寒,又染瘟疫症,故此昏迷不睡。

    到至回光時,心中明白,自然知道自己大限難免。

    歎口氣道:“哀家位至國母,貴祿已極,又經臨大敵數陣,天下大将,不知死了多少在哀家手裡,今幸存枕上身亡,實出萬幸,獨恨臨淄氣數将終,數百年祖宗功德,一旦難保耳。

    ”想到此時,命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