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回 明帝南皇堂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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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托桓彜探聽消息,并無的實。

    忽至八月十五日,舉家妻妾老幼等皆夢郭璞仙衣草服,戴束發道冠,懸菩提數珠,分付家衆,可亟将小船載棺木一具,至湘陰西北小澗邊,有孤松一根,上有白鵲兩個飛繞喧噪者,吾屍在其下也,收而載回,葬于向日所營之處,亦莫哭泣。

    人之數有定,休得怨尤。

    家人等素信其靈,竟備棺倩船,使親人前往。

    其船之行,如有所引,其快若有所拽,悠悠然至其所,果然有孤松白鵲,遙遠可見。

    乃将小船撐去看時,則璞屍在焉,身首完全,實非被刑者。

    家人殓而載歸安葬。

    過數月,有人見郭璞于河邊,道家打扮,以書信衣褲寄其人回,璞複取盤纏相贈。

    其人原系舊交,遂為帶回,送至璞家。

    妻子開囊觀之,乃昔制入棺之衣,複又開書看曰:“吾為王敦所殺,是前生結數。

    今歸洞府,時亦到京。

    汝家中事故,我悉知之,乞勿為念。

    ”舉家驚異,始知其為仙也。

    璞所撰有《洞林秘訣》、《京房易解》、《要撮新林》十一篇、《蔔筮要領》注釋,《爾雅》、《三蒼方穆》、《天子傳》、《山海經》、《楚辭》注,所作詩賦诔頌數十萬言,傳于世。

    王敦雖害郭璞,自亦尋卒。

    而錢鳳等兵勢尚盛,又遣沈充攻掠各郡,以剪其羽翼。

    明帝甚懼,乃使人往吳興密見沈充,許以司空之職,勸使歸正。

    充恃兵強,不禮帝使,反陳兵攻陷三吳,來合錢鳳,直又進逼朱雀桁。

    有王敦舊司馬顧飏說充曰:“今舉大事,而天子已扼其咽喉,鋒挫氣沮,若持久必敗。

    為茲之計,惟有決破栅塘,引湖水以灌京邑,縱舟師乘勢攻之,此上策也。

    次則籍初至之銳,并東西二處之力,十道俱進,我衆彼寡,一戰可勝,此中策也。

    否則,召錢鳳至此共議,賺入斬之,歸降天子,轉禍為福,雖出下策,尤勝他謀也。

    ”沈充意還妄想,不聽其計。

    見錢鳳已失青溪栅,乃即進兵襲破,守兵據之。

    帝命劉遐将兵擊充,取其要地。

    遐知其兵衆,猶豫不進。

    值前虞悝所募勇士焦廷,因長沙陷、谯王擄,以部卒三百欲走江東,遇王敦回兵,乃避于皖城,屢有報複魏義之心,至是聞義兄弟縱兵犯阙,官軍已勝一陣,因集精壯并荀崧之子,将兵三千來赴勤王。

    正遇劉遐,遐道其故,焦廷願請當先,于是合兵進取青溪栅。

    沈充使家将沈天瑞出敵彼。

    劉遐三搶其槍,天瑞搶軍人槍,複進死鬥。

    魏善拍馬從背後來刺,以救天瑞。

    焦廷看見認得,大喝罵曰:“附逆反國之賊,今日尚敢無禮也!好好下馬,自服犯谯王之罪,反攻沈充,恕你草命!”善急立馬待敵,以槍指曰:“如此胡言,何不善保長沙?”即望當胸刺進。

    焦廷怒奮大錘,交橫打去。

    不三合,一錘擊中馬胯,魏善落地。

    廷趕上再加一錘,頸折而死。

    找了首級,并逼沈天瑞。

    天瑞心驚,被劉遐一槍挑于馬下。

    二将乘勝迫攻沈充。

    充去二将,遂乃大敗。

    遐得勢,呼衆曰:“今宜竭力向前,捉住沈充,另有升賞。

    ”于是兵士鼓噪。

    王兵退走不疊,堕入水中,死者二萬馀,卻得鄧嶽來救獲免。

    劉遐、焦廷收兵報捷。

    明帝大喜,優賞二将,以勵軍衆。

    沈充戰敗氣奪,乃奔錢鳳商議合兵盡行俱攻,與京将決一大戰,以别雌雄。

    錢鳳曰:“朝中五總管、王都督俱不足懼,有護衛将軍段琇、韓潛勇而敢前,亦可易與。

    但蘇峻、劉遐一枝,乃淮蔡無賴,非可輕視者。

    若能破得此兩人之兵,衆兵膽盡落矣,建康唾手可下。

    大功刻成,誰敢當先?”隻見周撫、鄧嶽、呂猗、周慮、鄧遐、吳儒六員勇将,願先破二鎮之兵。

    沈充、錢鳳大喜,點兵五萬,使為前部,密趨朱雀桁。

    蘇、劉二刺史探知此等消息,乃聯軍結陣,守住不戰,一邊遣使至南皇堂報帝請助。

    溫峤曰:“可急趁此二将之勇,一齊往擊,再能勝此一陣,賊可破矣。

    脫使二将少敗,鳳等愈猖,衆不複振,何能為乎?”郄鑒曰:“朱雀桁京邑咽喉,必須争守,不可遲也。

    ”帝即命段琇、韓潛等十将,以紀瞻督率,過河救應。

    錢鳳知京兵必援遐、峻,催衆急攻。

    峻被逼,乃分部将韓晃、匡孝、徐謹與劉遐、焦廷列六陣以對,六将隻是且戰且守。

    将約兩個時辰,東兵不退,西不能進。

    正戰得酣,忽然杜弘引兵五千殺至,夾攻焦廷。

    焦廷慌張過狠,錘收不疊,反被鄧遐一槍刺死。

    官将氣奪,将反退走,隻聽得背後喊震天關,段琇、韓潛六将分兩翼競進。

    劉、蘇喜其來援得應,鋒勢複振,努力奮戰。

    王軍中連折臧琦、呂猗、周慮等六員大将。

    周撫、鄧嶽、吳儒等雖皆勇将,奈前後受敵,不能當抵,各皆退走。

    官将乘興奮擊,充、鳳大敗,奔至總營,進見王含。

    王含大驚,方欲議計退敵,隻聽得炮铳轟天,鼓喊之聲漸近。

    錢鳳曰:“軍将新敗,未及整複,京兵又到,将戰難敵,将退不得,将守又恐被困,如之奈何?”王含聽言,驚無所措。

    充、鳳見急,慌出轅門,慰衆備守。

    王含慮身年老,進退不疊,乃先望塞後逃遁。

    軍士看見,亦皆裹包亂竄。

    錢鳳、沈充忙來阻喝,京兵已逼壘門,充、鳳亦走。

    韓晃、紀瞻、段琇、劉遐乘勝沖入,車等随之。

    王兵收拾衣囊不疊,哭聲如雷,無心迎戰,降者四五萬人,馀皆潰出逃去。

    官将随後掩殺,斬首無算,至日晚收軍。

    王含等直走至湖陰而去,以就王敦。

    後人乃作詩歎曰: 奸逆由來遂幾人,使心用計總無成。

    匿喪伐主天安順,勢敗兵亡見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