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回 郭璞屍解成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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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點舟船,令杜弘、魏義将兵圍住宜興,稱言有賊藏于城内。

    領兵三千,分四門而入。

    至周衙前,方才宣言周脫招稱周筵、周紮使其集民為兵,思謀作亂,奉诏捕上朝中問罪。

    官司不知其詳,不好阻當,任弘等所為。

    捉筵下船,周氏宗族七百馀口男女皆被所害,在朝中者獲免。

    有周紮父子在會稽鎮守,王敦恐其為後之患,乃使沈充将兵一萬,去襲會稽除紮。

    路上之人雖知兵來,不知其為何往。

    至半夜,沈充率衆登岸,徑到會稽城下。

    周紮覺悟,急忙點兵,已被沈充搶門突入。

    周續殺出,被諸葛瑤刺死。

    沈充大叫曰:“周氏謀反,周筵等已皆籍沒。

    汝等欲助周紮,以甘抄家夷族也?”于是兵皆放走,周紮被沈充所斬,老幼盡死。

    後人有詩題周氏之祠曰: 乍謂周祠宗,令人感慨深。

    忘身徇國難,竭力喪秦城。

    玘子英堪許,乘危破石冰。

    仗義收陳敏,輸誠立嗣君。

    擺筵誅逆劭,朝野羨忠貞。

    滿門遭賊害,秉筆痛酸辛。

    王敦又除害周氏,朝野莫敢異議。

    以為甲兵獨盛,晉國無可與敵,乃召沈充、錢鳳共議興兵立業之事。

    二人巴不得敦問,好逞己能,即便齊齊上言曰:“上流無礙,淮蔡兵衰,朝中将弱,今不乘此以取大位,更待何時?且時者難得而易失,休要挫過。

    ”敦曰:“劉遐、蔡豹、蘇峻尚有兵馬在淮上諸郡,恐未易耶。

    ”沈充又曰:“前番之舉,已可見矣。

    但明公心懼上流,不肯為耳。

    今若不舉,一旦人心複灰,賢俊臨朝,欲想此時,恐已無矣。

    ”敦乃然之,即擇日興兵以奪建康。

    時乃晉帝太甯二年,趙劉曜光初七年,後趙石勒太和六年也。

    王敦以周撫、鄧嶽為左右先鋒,統兵先行。

    臨發,分付曰:“事成之日,卿等乃宣力元勳,當受封公侯,世共富貴,各宜盡心。

    ”撫、嶽拜命領諾。

    又遣魏義、呂猗、諸葛瑤分道招撫各郡,約至當陽相合。

    以兄王含為骠騎大将軍,監督前軍。

    自統周慮、鄧遐與周光、錢鳳、沈充為後應,直至湖陰駐紮。

    巡軍星夜馳入建康,報知其事,該部奏帝言:“王敦兵主湖陰,必有觊觎皇畿之意,乞宜早備。

    ”明帝前為太子時,即有忿讨王敦之志,因溫峤谏阻而止。

    至是聞奏,不與衆官知會,密帶二近侍,悄悄乘巴滇駿馬,從西門岸路,夤夜趁月明馳至湖陰。

    時将更分,帝乃單騎直扣敦營,左右細看,觀其兵勢,周回遍繞一匝,隻不曾到轅門。

    巡邏軍卒見一人一騎單至,疑是客商,亦不捕阻。

    及看其馬辔形狀非常,欲往問時,帝已回馬。

    邏卒乃入營禀告,見王敦晝卧未醒,不敢驚動。

    值敦夢見一輪紅日墜于營,自西繞東滾轉,如火般烈。

    敦驚覺思異,慌忙整冠出營門。

    見郭璞仰天而看,乃問曰:“景純仰思何事?”璞曰:“非也。

    道見無數神道,護從一位星君往東而去,因望日中,不知是何人,故詳看也。

    ”敦思紅日之夢、郭璞之言,心中怪其異。

    正在疑惑,巡軍向前禀曰:“才此營外有一人,如此狀貌,身騎駿馬,其辔耀烨如金,周看一匝,望東南去,趕之不上,未曾問得為誰。

    ”敦曰:“此必黃須鮮卑兒也。

    ”或曰:“是為何人?”敦曰:“此晉帝也。

    其母荀氏生于燕代,長鮮卑部,今人見帝須黃,故以為名。

    有能獲得者,封萬戶侯。

    ”旗隊長數人在側,聽得此言,不待主将,即便執械跨馬而起,如飛東出。

    帝見後面軍馬行動,策馬疾馳,從賣餅店門經過,見一老妪在外,乃以七寶馬鞭與老妪,囑曰:“此鞭可值萬錢,吾今送你。

    倘若後面有人追來時,你可以此鞭示之,言道過久,已去遠了。

    ”說話間,馬少住,即撒糞于地。

    帝托妪以水澆之,妪不知其意,忻然從命。

    帝乃飛馬望東而行。

    老妪受囑,知其勢迫,于外等候。

    俄見軍兵慌張而至,問于妪曰:“适有一少年黃須漢子,騎紫色高馬,在此過否?”老妪将七寶鞭示衆曰:“以此鞭換十餅帶去。

    今已去遠,追不可及。

    ”騎士見七寶鞭異常,乃曰:“果是晉帝,其他無此鞭也。

    速疾追去。

    ”妪曰:“既是天子,豈無防備?且他龍駒駿馬,怎被趕着?況與你無冤,何結此怨?汝不看此馬糞已宿攤矣。

    ”一軍曰:“我等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