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回 郭璞屍解成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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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廚下來行來坐的,哄他出外不得,你等可以候他,休令妄入,明言七日後方可相見。

    得他來,當面囑付便好。

    ”言未已,桓彜直入,曰:“汝等在此齊集,所議何事?”璞曰:“正欲見你,有事相告。

    ”乃執彜手,将前情備細說了一遍,即叮咛囑曰:“公今後不得頻來。

    若有急事,隻可于外門喚僮仆名字,不可言吾之名。

    卧房廚廁之處,切不可妄到。

    七日後任汝行矣。

    切記!切記!”桓彜應諾而回,璞乃安心作法。

    至第五日,桓彜聽得人言,沈充使王敦急拘郭璞至郡,莫得起服入朝。

    适值酒醉,乘興徑至璞家,辂不顧忌前誡,不呼家僮,見書房門鎖,即入卧房,諸妻妾并無一人在,内者是廚中,信足就往。

    忽見廁前明燈焚香,擺至肴?酒禳,彜即去看。

    見無鐘箸椅凳,探頭望廁内窺之,見璞口中銜刀,披發裸身,斜坐廁上。

    彜驚怖,抽身急走,璞乃叫曰:“事已至此,焉用去為?”遂出正衣相叙曰:“吾昨囑公千萬莫至此内,今竟忘之,是乃天數不可逭也。

    此難非但禍吾,卿亦在所不免,一亡俱亡,一存俱存,二人身首不能完全,是亦前生分定耳!”彜乃流淚曰:“吾被酒誤,緻忘君誡,豈非數之難逃乎?”乃相對而哭,舉家悲慘失色。

    璞曰:“法被沖破,禳則枉然。

    吾友許遜、吳猛二公道術甚高,遣人請來一問,以求脫身之術,看他以何可救你我二人否?”伻行,值王敦使人催請甚急,璞知難以再拒,收拾同去。

    敦喜,署為參軍。

    許、吳二人知其事,亦至姑熟谒璞。

    璞以其情告之,問求脫身之術。

    許遜曰:“既已禳之被破,此天之數,不容人算耳。

    再行他術,亦無所用。

    ”璞曰:“然則遁而去之?”遜曰:“遁亦難免,弗若明白,毋以暗昧,豈不聞諸葛孔明之事乎?設如孫龐暗算之術,出于人為,則可鎮壓禳解而免。

    ”璞乃點首然之。

    三人正在談道,有王敦使命來請,見客在坐,問而辭去,以告于敦。

    敦素聞二士乃有道德者,即一并邀之。

    三人往見,敦命設宴宴款二士,大會将佐,宗族等陪之。

    酒酣,敦問曰:“長生之訣,可得聞乎?”遜曰:“公乃朝廷大臣貴胄,此乃山野修煉之事,豈得以是挂齒乎?”敦不為意。

    頃而敦又曰:“吾昨夢一木上沖于天,此主何兆?”許遜曰:“一木上沖透天,是個未字,凡事不可妄謀之兆,謀亦無成。

    夢兆宜信,守舊方美。

    ”敦心惱其譏己,且以惑衆,将欲執之。

    吳猛看色會意,慌以杯中之酒潑于梁上,化成白鸠一對,飛舞于丹墀之内。

    衆官舉目觀看,二人乃從廊下出去。

    須臾,白鸠繞屋直起,衆官轉眼,已失許、吳所在。

    王敦不樂而散。

    自是心中甚忌郭璞,有謀害心矣。

    後人有詩贊許、吳二真人曰: 吳許仙凡隔世塵,化鸠悟逆試無心。

    一木沖天知事未,令人到此羨真君。

    王敦逆謀雖著,因許遜之言亦不敢發。

    劉隗奔于後趙,石勒見其所言王敦為亂,亦欲乘機侵奪晉地。

    使孔苌、桃豹将兵五萬,與隗虛言助晉讨逆,出屯南境。

    探得郄鑒在廣陵地内靠山屯紮,有兵二萬馀,苌等乃即侵郄鑒。

    鑒不能敵,斂兵退回合肥。

    孔苌得勢,乘勝寇彭城。

    刺史卞惇戰敗,退守盱眙。

    自此徐兖郡縣,多降于石趙。

    仆射紀瞻以郄鑒望清德雅,不堪軍旅,宜居台閣,上疏請帝征之入朝。

    帝乃召鑒為尚書右丞。

    鑒薦周筵老練,可以同參政事。

    诏下,王敦聞之,召沈充、錢鳳共議曰:“今晉朝大臣,惟周、王二氏最盛。

    吾為此事,有司徒尚不相從,而周光、周撫兄弟雖在此間,其他在宦者多,吾之所為,周氏之所不服也。

    前因還軍,放周紮與百官回朝,今彼又在會稽集兵,若以周筵入參大政,使周氏得權,是又添吾一憂矣,況彼一門五侯,豈不仗義報國乎?”沈充曰:“今當先謀劾彼,方杜其患。

    今有道士周脫以妖術惑民,被收在獄,未招鄉貫。

    何不假做供詞,言是周筵之族,誣其?惑民心,思謀不軌,與周馥、周密、周默等死王事者報恨伸冤,就将周劭、周勰兄弟同徐馥作亂、殺袁琇之事證之,一邊上表請除禍亂,一邊先至宜興捉周筵殺之,再除其拔尤者數人無妨矣。

    ”王敦聽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