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回 段匹殚殺害劉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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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遠隔,救慮不暇,思伐之甚艱,未敢妄動。

    峤又謂劉、刁曰:“段末杯與段匹殚有隙,今劉太尉為末杯所誤而死,何不下诏令末杯與琨子起兵報仇?又奚必勞朝中大兵遠去問罪也?”于是二人奏帝發诏前去。

     末杯得诏大悅,以為兵出有名,即與劉濟、劉群、盧谌、姬澹、郝诜、大将宇文悉等,起兵十萬,徑望幽州而進。

    界堡守軍飛馬向前,報與段匹殚知道,匹殚大怒曰:“賊弟子何無情之甚也?”亦點兵馬,以弟段文鴦為先鋒,出城拒敵。

    不十馀裡,前軍已到。

    各皆列開陣勢,兩邊将士昂昂擺立,俱有氣吞河朔之威,力拔天山之勇。

    諺雲:“遼東慕容遼西段,世代多出英雄漢。

    任是銅肝鐵膽人,也教驚得渾身顫。

    ”幽州沖鋒大将乃是段文鴦也。

    但見他:立馬當先似煞神,威風凜凜可驚人。

    手持虎爪狼牙槊,身挂貂裘鐵甲明。

    遼西陣上先鋒大将複姓宇文,名悉,朔城人也。

    但見他:鐵面紅髯似巨靈,焦眉卷發碧珠睛。

    肩橫合扇剛刀燦,甲煉青銅照眼明。

    兩軍主帥未到,軍士擂鼓呐喊,大張聲勢,震動山嶽。

    少間,後軍齊至,段匹殚與末杯各開門旗,親自出馬打話。

    匹殚曰:“弟何立心不仁之甚,豈不聞骨肉相殘,古今大惡?周公、管蔡、莊公、叔段可為明鑒,你複效尤作此不祥之行耶?”末杯曰:“非吾不仁,乃奉朝命,讨汝擅殺劉琨之罪。

    既久臣服于晉,受其爵祿,難可逆命,隻得領兵來此。

    兄可怪我乎?”匹殚曰:“吾乃忠心美意,收待劉琨,欲共戮力王室,以立尺寸之功。

    是他負義,設心欲害我們。

    天不從奸,緻使下書的錯投于段文鴦處。

    吾将其父子相約之書令其自看,琨思慚負,無顔見我,自缢而死。

    我痛哭而厚葬之,曲豈在我也?親筆尚在,焉可諱乎?”末杯曰:“私書是無憑之事,密诏乃有據之證,何人出馬,先與劉公報仇?”劉群即便挺槍望段匹殚殺去。

    馬蹄才動,段文鴦橫槊接住。

    二人戰上了二十馀合,劉群抵敵不住。

    劉濟看見,慌忙出助,不及五合,被文鴦一槊打于馬下。

    宇文悉大怒,舞刀殺出,二人敵住,揚威大戰。

    一個刀轉處電從身畔閃,一個槊過處風向馬前生。

    狠鬥上五六十合,不分勝敗。

    代北骁将衛雄方欲出助,段匹殚與叔渾并副将赫連桢、練千秋等蜂擁殺入。

    姬澹、衛雄馬适到得陣前,不期宇文悉馬蹶前蹄,被段文鴦趕上,一槊打中面門而死。

    姬、衛二将勢痿興阻,止遏不住,兵馬奔潰,遂敗而走。

    段、練、赫連三将随後追趕,得姬、衛抵死殿後,雖退三十馀裡,折兵不多。

    文鴦見天色将晚,收兵回轉。

     末杯紮下,與衆議曰:“今到此間,反敗一陣,折了宇文悉,劉濟軍威已挫。

    明日文鴦再到,如何迎敵?”盧谌曰:“有吾在此,必要與吾主父子報仇。

    且到明日再戰。

    ”次日,段文鴦進兵搦戰,末杯因銳氣未振,堅壁不出,一連相拒十日。

    末杯問于盧谌曰:“吾以文鴦英勇,且自守住。

    日日被他激罵,甚是煩惱。

    卿等乃中州大才,将何教我以退此賊?”谌曰:“某有一計,可破文鴦。

    逆觀此人恃勇輕進,寡謀忽敵。

    明日可布一陣,每邊選弓手五千,伏分陣門兩腋。

    主帥自與吾劉公子出陣引戰,詐敗誘之,文鴦必然殺入。

    姬将軍、衛将軍二人放炮截出,阻住後軍,吾招箭手一齊射之,可獲文鴦矣。

    文鴦若除,則匹殚易與,一戰可複仇恥,連幽州皆歸于我也。

    ”末杯大喜,即拜盧谌為參謀,使其調度軍馬。

    次日,谌乃布陣埋伏,一切完整。

    段末杯同劉群仍前索戰,段文鴦與諸将整頓出敵。

    匹殚分付曰:“末杯無宇文悉,中心畏懼,故連日不敢對敵。

    今日陡出,想是将欲退走也。

    若是戰敗,切不可縱之使去,須要追趕擒住,以斷患禍。

    ”文鴦領諾,與赫連祯、練千秋直出陣前,謂末杯曰:“宇文悉已死,誰人能當小弟?老兄何不自諒,收拾早回,免緻觸犯尊軀,有傷同氣。

    ”末杯曰:“宇文悉因馬失蹄,緻被你們僥幸勝了一陣,你便大口。

    今日必定赢你,以報前日之仇。

    ”道猶未了,劉群挺槍大罵曰:“附惡賊徒,昨日傷吾兄命,向者害我父親,萬剮猶然嫌少。

    好好下馬,免吾動手!”文鴦亦曰:“湊數賊子,汝欲尋父兄作伴也?”即便揮槊殺進,群忙敵住。

    未滿十合,群抵不得,末杯自來接戰,赫連祯又從旁并至。

    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