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〇回 猗盧伐子遭刺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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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也!”遂命次子拓跋郁律領兵至代郡,誅殺延黨。

    姬法等接入,将黨衆首級呈上,言已皆一一查明,枭取在此。

    郁律收拾兄之棺柩,安葬六須等,下令回鎮見何。

    姬法等入禀曰:“今代地已甯,禍根盡去,城中無主,公子焉可複回?”郁律不肯,延、渠等擁上,立為代王,另使部将征喪往渾源城而去。

    拓跋猗它見普根喪至,恸哭過傷,遂減食病笃。

    郁律聞報,使趙延往渾城去載家眷,俱至代郡,不在話下。

     再說江東琅琊王司馬睿,因誤斬淳于伯,以緻北伐之義沮歇,心切不安。

    一日,涕泣而謂王導曰:“孤承愍帝拜為左丞相,都督陝東諸軍。

    今漢寇破吾長安,擄帝西去,必須興兵報仇,取回車駕,方可以盡忠盡職,不枉生為丈夫也!先生其将何以教孤?”王導曰:“劉聰竊擄平陽,已曆二世。

    兵雄将猛,非易卒破之寇。

    必須移檄四方,召取天下之兵,齊心協力,始可進讨,豈草率之事,而欲以江東舟船之士,與車馬争鋒于北地可乎?”琅琊王然之。

    即使使四出,拜劉琨為廣武侯,段匹殚為鎮北将軍渤海公,段複辰為廣甯公,段陸眷為遼西公,冀州刺史邵續封廣平侯,擢劉演為兖州刺史,汝陰太守李矩封定襄侯,崔毖仍為東夷校尉,廣州刺史陶侃加高密侯,慕容廆加為鮮卑大都督,遼東郡公張實進位西涼王,北代拓跋氏賜王幛袍钺,其馀外鎮各加爵秩。

    漢青州都督曹嶷久懷睥睨,複見朝中王沉、靳準用事,諸老臣告去,又聞宣于以彭越比己,韓信比勒,恐有加兵之咎,亦東附于晉,以求道授。

    琅琊王大喜,拜嶷為廣銳侯,再下诏令各處一同起兵征漢。

    諸鎮人合謀上言,勸琅琊王先正大位,然後出師,使漢寇知所尊畏。

    四方表至,西陽王司馬羕見之,乃先至王導府中商議其事。

    導曰:“衆舉極美,奈王上苦不相從。

    明日臣與殿下會合文武官員,一同上言,看其何如。

    ”次早,王導、西陽王為首,率衆公卿将各鎮表章入奏。

    王導、劉隗等曰:“方今胡寇沖斥,晉室被壞,人民流散,百姓無主。

    大王年逾不惑,德稱四海,自渡淮以來,除寇滅叛,奄有江左,南極交廣,西距荊楚。

    今且宜應天順人,法堯禅舜,即皇帝位于金陵,逐漢寇于西北,削平初亂,克複帥京,誅舊恨于北海之濱,振鴻猷于中原之甸,何乃趑趄咀唔,甘為賊寇指作庸行乎?”疏上,琅琊王笑曰:“大恥未雪,妄承尊位,則是自贻唾抶耳。

    諸卿等宜為孤區劃報仇之策,即是愛我耶,斯事且請莫提。

    ”導又曰:“仇恨固不可不報,而神器亦不可不正。

    若位号一立,移檄遠近,大兵四集,何寇不可滅,何仇不可報,更有何人敢妄議乎?若主公逗遛不作,則英雄喪志,豪傑解體。

    脫使他人一立,則如東漢未侑之與更始,俾劉寅之正,反遭忌害,複貶蕭王北巡,險為王郎子所殺,後來用盡心力,始得正位。

    設無吳%、郅恽諸人作逐兔之鷹犬矣,王上何不詳之?”琅琊王曰:“茂弘之言差矣。

    汝豈不知吾之心乎?睿雖忝居皇族,名卑質弱,且江東之地,古稱綿蕞,兵微将劣,安可妄自稱尊,忘懷愍之深仇,幸祖宗之大位?非哲人義士之所為耶!”武将刁協、卞壸、紀瞻等又曰:“方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

    昔人所謂舉足左右,便有重輕。

    雖然王上謙言江東懦弱,臣以為謀臣勇将亦不為少,皆欲輔主立尺寸之勳,垂名青史。

    今主公堅執,不允衆請,倘有一等心欲急于富貴者,如劉林之立王郎,樊崇之尊劉盆子,臣恐長安、洛陽國之根本,荊襄上流國之門戶,一旦有變,衆皆歸之,那時人心散失,雖欲尋悔,亦已晚矣。

    ”琅琊王曰:“卿等所言,固皆愛我之意,暫且退出,容孤計議回話。

    ”衆人謝出,惟王導留中共議。

    琅琊王曰:“茂弘可權為孤申言諸卿,暫且止其事,待報漢賊之後,再行定奪。

    ”王導又再三言之,睿皆不聽。

    時有江甯人,獲白玉麒麟神玺一顆,其文曰:“長壽萬年,日有重暈。

    ”臨安人獲王冊金書來獻,太未商人于許洛得傳國玺,亦藏回江東。

    聞琅琊王敬賢禮士,知其有帝王器度,必能中興,亦詣建康呈獻。

    琅琊王不敢受,王導等曰:“此寶之所命,安可辭而逆之?”于是司馬睿拜受,賞以金帛,商人不受而去。

    西陽王又謂王導曰:“今王上既受玺绶王冊,可以設座勸進矣。

    ”導等從之。

    琅琊王聞衆行移,心中不樂,又值引駕将軍宋哲約合甯州刺史王遜、豫州祖逖、荊州王敦、苟組等連名具表上勸,琅琊王又不允。

    宋哲曰:“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