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羅尚因敗擒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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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官兵不出,發兵攻尚,尚隻倚寨守戰。

    相持數日,特兵被射傷無數。

    挨至二十馀日,特軍糧盡,衆心攘攘。

    特慮有變,乃遣諸軍往各處村塢民寨之中就食,民兵不納,軍士曰:“羅尚貪酷不仁,吾等欲與川民除害,是為汝出力,反不與我食乎?”諸塢無奈,隻得留納供給,軍士在塢恃強,橫行淫亂,民皆不悅,多生離叛之心。

    使人訴于掌訟楊褒,褒與閻式議之,合李流入谏李特曰“主公向日自誓不擾于民,故能得此數郡以為基業,奈何以垂成之大事,而又失信棄敗乎?且塢中之民立寨自衛,今雖相附,心未可測,亟宜召回就食之兵,執其大姓子弟,賜以職役,使來任事,雖曰官之,其實質之,然後父子兄弟不敢從晉,我得樂為之用。

    如若再容軍士在各塢就食,侵擾害民,民心一變,禍不可測矣。

    ”李特曰:“吾之遣兵就食者,使諸塢壁之人見信于我,彼皆恃我為之捍衛,傾心願附耳,何敢緻疑自家之人乎?矧茲大事已成,誰複背吾有異,吾心自有灼見,非汝等之所知也。

    ”二人見谏不聽,乃與李流曰:“主公今恃己能,恐有被算。

    兵散在外,倘尚知之,必然來攻我等,當以用心提備。

    ”流深然之。

    不期塢中居民果恨流兵搔擾,有遭奸欺者不勝忿怨,乃潛地投訴羅尚,言李特兵糧已盡,士卒皆散在諸處山塢之中,強在民家就食,今爺總督西川,何不乘時與民除害,而乃與賊死守,豈是算乎?羅尚聽言,乃集将官共議,曰:“今李特無糧,将兵散于山寨就食,可趁此兵少,進而擊之,何如?”徐舉曰:“此天欲将亡李特,故有此事耳!向者李特假行仁義,以結流衆、川民之心,故人服李特之義,而能得以因心成事耳!今賊既失人心,正宜乘而擊之,乃應天順人之事,何待狐疑?但宜先遣能言之人,說約居民。

    且塢中俱有壯士,能會武藝,既來通我消息,必然恨彼,若得官兵相助,民定從吾,許以大兵攻特,命其各塢誘住流兵,自可破賊矣。

    ”羅尚聽言大喜,乃令任睿、任明親往諸塢,密說民兵,約期舉事,諸塢悉皆應允。

    正欲行事,忽報襄陽太守宗岱提兵三萬将到。

    羅尚見諸郡皆來,即日點集人馬,以辛冉部下大将何沖為先鋒,徐舉、黃訇、左紀、任明為副将,徑攻李特。

    又命上庸将張龜、犍為賀仁二将,與梁州許雄伏于左路口,張興、費深助辛冉将兵伏于右路,以截流賊救應之兵。

    時初冬天氣,陰雲布合,小雪霏霏,流衆并不曾提備。

    忽聽得炮铳轟天,羅尚親帶大兵,徑直殺至營前。

    李特因軍兵入山就食,衆少心懼,不敢出戰。

    特大呼曰:“尚兵至此,若不努力向前,必被攻入窠壘矣。

    ”李輔恃勇,手舞雪刃剛叉,飛馬殺出,正遇何沖,二人敵住,戰未十合,黃訇、左紀攻入,李輔心慌,被沖一刀砍于馬下。

    李特看見大怒,親自率兵沖至,欲斬何沖,隻見李遠挺槍早到陣前。

    何沖赳起神威,大刀奮砍,李遠抵敵不住,退入陣中。

    李超看見,急往助戰,何沖得勢,引刀再戰,與超馳騁上二十馀合,徐舉、任明雙雙逼至。

    李超遮攔不及,又被何沖一刀砍破頭顱而死。

    特兵大敗。

     李文、趙說往村塢中催兵接應,那知皆被居民趁天下雪,假與聚飲緻醉,收其器械,謀殺将盡。

    其不吃酒并醒者,皆空手逃命,路上遇着文、說,告以其情。

    二人大驚,急引本部複回,報知李特。

    特大悔曰:“吾不聽閻式、楊褒之勸,果有此失,如之奈何?”李流曰:“李蕩、李堪必然來救,可急殺出相合,又作道理。

    ”誰知二路之兵盡被張龜、張興等戰住,不能得進。

    李文、趙說保李特沖出,被徐舉、何沖攔住。

    文、說冒死突殺,被左紀、徐舉各刺一人落馬。

    李流知事勢不振,與任回、任道、上官晶等馬膊相挨,死戰奪路而走。

    李特先沖出陣,羅尚看見,躍馬截出,大叫曰:“無義賊徒,今欲走往何處去?”李特見尚自來,亦搶進思要擒之。

    二人交馬接戰,才十馀合,忽見喊聲大震,一員猛将如飛殺至,乃襄陽前部先鋒孫阜也,手執長槍,直進陣中,如入無人之境,刺死流兵,紛紛倒地。

    遙見羅尚與李特親在交戰,趕去相助。

    三合之中,一槍将李特打于馬下,兵士搶向前去執特捆之。

    流民見特被獲,悉皆丢械奔散,官兵大勝,斬首五千馀級。

    李流與上官晶、任回等遁走,合聚李蕩、李雄奔往德陽而去。

    又被何沖、孫阜等追至,乃逃入赤祖山,以聚流黨。

    孫、何二将至德陽,攻破其城,擒斬骞順,又陷塾江,斬守将王回。

    李讓大懼,會任臧、骞碩退保涪城。

    川民見特大敗,皆生疑貳,歸正羅尚。

    尚遣張興等五将,引兵攻賊毗橋舊壘,斬流将上官!。

    張龜勸尚乘勢盡剿流民,遂進擊赤祖山。

    李流等懼其銳氣正盛,轉奔少須,官兵又随後追之。

    李流見兵将近,一面遣人催李讓等救應,一邊率兵阻截追兵,不容官兵入境。

    羅尚知有準備,親率張興、張龜、賀仁又至,結陣于途,以伺征進。

    李流曰:“若有一人因其兵馬初到,紮營未定,奮勇擊之,可挫彼之鋒矣。

    ”李蕩謂李雄曰:“吾父奮起白衣,兼并六郡,一日被其所執,此仇不共戴天,豈為子之所可忘報者也?汝與叔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