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漢兵奪取常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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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殺晉兵,去搶城門。

    關謹追逐張牛自北門外起,轉西而走,關謹不舍,周回一匝。

    張牛無奈,隻得立馬再戰,才及五合,被謹大喝一聲,手起處,把張牛照頭劈開,頂分兩半,倒于馬下。

    副将四員奔散,關謹乘勢趕去,見其皆從城缺處扒入,謹亦馳馬騁上,副将擋住,被謹殺死兩個,馀皆退去。

    謹登及城上,兵民磚石刀槍攢至,關謹冒石矢交砍,紛紛亂倒,如刈草芥,盡皆奔散。

    有副将六員,擺于城畔,把住登城之路,不容其下。

    關謹大吼,沖入其陣,一刀一個,連斬五員落馬,馀皆披靡奔潰。

    漢衆不知關謹殺進常山,隻在各門攻打。

    謹至西門,皆是大木植隘住的,遂複殺轉北門,砍開鎖鈕,放進漢兵。

    王彌在東門攻打,見城上豎起漢旗,小軍急報曰:“我兵已入城矣。

    此内皆是大木塞住不能陷者,可往北門而進。

    ”彌悔曰:“吾為先鋒,守株此地,以緻大功反為他将所建!”遂引兵北轉。

    正遇程杇欲逃往洛,彌即躍馬截住,程杇亦舞刀抵戰,不及十合,朽便手慌刀亂,被王彌步步逼進,敵之不住,生擒過馬,因自喜曰:“吾雖不能救元帥,先破城,斬劉雄、捉張廉,又擒程杇,亦可以言功矣。

    ”乃即押入城,直至府第。

    劉聰見之大喜,曰:“吾為此二賊耽了許多憂慮,壞了許多軍馬,若使走去,則不能慎忠忠義之魂矣!先鋒今能生緻程杇,功可尚哉!功可尚哉!”彌曰:“臣見張牛、劉雄來并殿下,馳斬逆賊,又遇張廉,雖獲擒彼,有失救駕,何敢言功?”聰曰:“去薪則釜不沸,吾自知之。

    ”王彌大喜,謹謝而退。

    張賓乃令出榜安民,不拘守将家眷人等,一概不許侵擾,軍士妄取一錢者,皆軍法。

    城中安堵如故,百姓大悅,傾心為氓。

    聰命軍政計點人馬,前後射傷并淹沒者共八千馀,折了樊榮、胡文盛二将,衆皆垂淚,傷感不已。

    聰遂命将張廉、程杇瀝血以祭諸亡将士。

    後人有詩一首,歎程杇附晉遭酷刑之報雲: 程昱先年助魏時,頻将奸計獻說腴。

    子孫剖腹遭兇戮,天理昭彰報不虛。

     張賓等尋撈樊榮、胡文盛二人屍首,祭奠葬訖,乃差人将圖籍上平陽都報捷。

    使衆将巡讨常山屬縣,望風歸附者過半,其不願附者,見兵到,悉棄地逃去,一郡盡平。

    漢主得報大悅,遣人赍賞物至常山,犒勞六軍。

    劉聰受賞,複聚衆将共議曰:“今得此郡,幽、冀之地已失右臂,今可進兵,來勢兼而并之,資取西北英雄,然後可以橫行天下矣。

    ”張賓曰:“未可即圖燕冀,且山右尚未獲全,其地遠限,得亦難守。

    又有總受王浚,極有深智,将猛兵強,未易以取者。

    古雲:遠則交,近則攻。

    今兖州府雖隸山左,與此連界,其地東盤琅琊,西控钜鹿,北走厥固,南接互鄉,近通徐泗,遠距江淮,國中東北之咽喉,西南之屏障也,宜先取之,則钜鹿、常山三大郡如鼎之峙,方可觑瞰東北,雖河洛亦可望矣。

    ”廖全曰:“吾自至北部,越曆西北,訪尋故舊,到處閑詢刺守賢否何如,皆雲以仁德稱者劉琨、劉弘、陶侃,以勇略稱者則王浚、張軌、苟晞。

    此人谟猷深遠,智識老練,勇希黔越,謀次良平。

    今守兖州者即苟晞也,乃齊王司馬冏之參軍,故問知其有大将才,特委托舊鎮之地。

    而冏入洛滅趙倫,在朝執晉政也。

    吾今不若别取他郡,削其鄰境,使之勢孤力弱,方可圖他。

    ”張賓曰:“完卿之言甚善,但恐越地而征,兵勞跋涉,又難守禦,不相顧聯續耳!且兵貴有序,如蠶之食,一葉一葉而進,使成片耶!”全曰:“軍師高見鴻略,非吾所能及者,隻有一件,苟晞昨已遣樂房來救常山,其本郡自然嚴備,且今晉權皆是齊王司馬冏所掌,山東是其齊地,苟晞是齊臣,若一攻兖,彼必請救,虞有大兵來此,亦須相度而行。

    ”賓曰:“此見極到,吾當遣人探聽消息,有隙可進,則進而一鼓下之,使出不意,必可得也。

    如無隙可進,則當先取别郡。

    ”乃命将常山城池打壞者修完固,以防晉朝争奪,使伶俐人往兖州打探,不在話下。

    後人有詩贊關謹匹馬入常山之勇曰: 單刀匹馬入常山,繼武英雄莫敢當。

    久戰張牛随手損,威名從此震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