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漢劉淵平陽建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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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特奉漢主之命,送有薄禮并丞相修之書啟,相迎先生至平陽,共救萬民。

    ”徐光曰:“仆有此心久矣,但恐驽馬之步,難展于骐骥之側,辱勞将軍枉駕,敢不敬從?”遂置酒相款,遣人往邀程遐,一同收拾,望平陽而進。

    四人于路無辭,不日早到平陽城下。

    漢主見報,慌令宣于、張賓、呼延攸等出城遠接,自候于外門。

    二人一同入内朝谒,漢主令先以賓禮見,就授二人為資政大夫。

    次日,劉聰入請進兵之事。

    漢主大集群臣于新殿計議,大夫徐光建言曰:“欲要兼并天下,必自幽燕而起,收攬西北英雄,轉掠齊魯,據其倉廒,然後自汝之洛,則晉之君臣可擄,一統之勢可成矣。

    ”漢主傳令,擇日起馬。

    程遐曰:“出師大事,不可潦草。

    大凡古先帝王能成大業者,若欲征進四方,必先設壇告祭天地、山川、社稷,訴明理意,庶使神明默佑,所為皆順,事無不濟矣。

    ”漢主從之,乃擇元熙元年八月朔日,具大牢之禮,祭告天地、山川、社稷、曆代帝王、功臣,并大漢先靈。

     祭訖,即命太子劉聰至元帥府點兵集将,與軍師張賓議曰:“今承诏命,巡讨幽、冀,當先取何郡?”賓曰:“範叔有言,遠交近攻,戰尺得尺。

    惟有钜鹿郡連接平陽,依山憑險,乃冀北形勝之要,當四方之沖,太行雄峙于西北,漳水萦繞于東南。

    若得此郡,則幽、冀一帶不足慮也。

    但有一件,昨探得守将許戌乃許褚之孫,實系晉朝名将,非尋常比也。

    今次出兵,當定方略,以圖萬全。

    必須揀選曆練老成智勇足備者,為之前部,挂先鋒之印,為諸軍首領。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進則沖鋒破敵,退則結陣束兵,臨機應變,不誤軍務者,方能敵得許戌。

    兵行有紀,進斯銳矣。

    ”中軍元帥劉玄明曰:“知諸将之勇藝才略者莫如軍師,一憑軍師擇而任之,自然無誤,何必議焉?”張賓曰:“吾雖荷蒙皇上委任帷幄,至于運籌謀決進退,參機務則當其勞而任其責。

    今若是妄舉先鋒,衆心未必服。

    諸将在此,宜當自行薦舉,方肯用命,則戰無不克矣。

    ”黃臣、趙染、呼延晏、呼延攸等曰:“既為武夫,到處當竭犬馬之力,若有委用,并不辭勞。

    今軍師、元帥有令,我等未敢妄僭。

    欲定先鋒,除劉子通、關繼雄、張仲孫三家昆仲不願,方可他議。

    ”言未畢,班部中閃出一人,揚聲大叫曰:“蔭襲當分嫡庶,職任豈限親疏!欲取晉家天下,以複漢國江山,某雖不才,已蒙皇上賜委,今取钜鹿,仍願當先,少建尺寸之功,以報二帝洪恩,補報定襄平陽之績。

    ”及至前來,衆人視之,乃犍為侯王平之子王彌也。

    太子劉聰與張賓大喜曰:“此任還是王飛豹方可以當,真乃忠勇為國之義士也。

    ”遂将先鋒牌印依舊付與王彌佩挂。

    選兵三萬,令其向前先發。

    王彌拜謝,方才接印,忽見劉靈向前大呼曰:“好好留下先鋒還我!衆将皆已舉我,汝何妄來攙奪,豈吾自家不如外人乎?”王彌曰:“子通差矣!自古先鋒皆是他姓人做。

    軍中無戲言,元帥、軍師挂我先鋒之印,汝來阻奪,可不亂了軍政,豈為禮也?”劉靈曰:“你是搶去的,我是衆推的。

    今也莫論,且将牌印放下,于元帥前共拈一阄,阄得者挂印,方見公道。

    ”王彌曰:“軍令已出,豈容變改?汝既要去,何不先請?且衆将亦舉關繼雄、張仲孫,他怎不争?”二人辨論不已,将要奪印,張賓叫曰:“二将不須如此。

    行兵以自和為貴,今當用功之際,巴不得有人肯效力向前。

    今既俱願當先,可照左國城漢主原例,依舊分為左右二先鋒,作兩路而進。

    ”亦将牌印交付劉靈,謂之曰:“飛豹先說,讓他居左,子通兄居右,雖則兵分,事同一體,如遇敵兵,務要秉心協力,你我相幫,早幹大功。

    不可争妒執拗,誤軍誤國。

    吾今撥關繼雄為左副先鋒,呼延仲達次之,帶五将,引兵三萬,左路而進。

    吾弟張實為右副先鋒,呼延伯甯次之,帶五将,引兵三萬,右路而進。

    ”衆将得令,引兵望钜鹿殺去。

    未知此回勝負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有分教:漢世重興,顯出許多親将帥;晉朝削弱,失了幾處大城池。

    後人有詩一首,贊王、劉二人争做先鋒之有膽略雲: 漢攻钜鹿定前鋒,懸牌挂印集轅門。

    衆舉關防堪破敵,更推張實可成功。

     飛豹昂昂先自薦,子通赳赳要争雄。

    挺身效力多英傑,邦破重城鐵鎖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