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漢劉淵平陽建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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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之。

    ”元達謙謝。

    漢主遂與元達等并車而行,同入府第,以賓禮相叙,設宴款待。

    席間,漢主問元達曰:“今孤意欲攻取晉陽為都,或有勸孤建都此郡者,長宏以為晉陽與平陽孰為優劣?”元達對曰:“晉陽者,應晉國之有陽運也。

    平陽者,平治晉之陽運也,主公當平晉之陽,不當居晉之陽也,都此郡合其宜耶。

    ”漢主從其議,乃擇日建造宮室,一切完備。

    又嫌其城垣易攻,命毀其舊城,大興營創,三月馀不能立一石。

    漢主大懼,複下榜揭挂各門,召募良工,能築此城者,即授五城兵馬,時有一人名韓橛者應召。

    按:橛者無姓氏,其母名韓妪,年五十,孀居無子,家甚貧,嘗往外采取野菜。

    一日,于芹草中拾得一巨卵在橛樁旁,色甚美,将歸懷之,則極涼,夏不用扇,于是常置懷中紡績。

    甫及月馀,忽殼解,得一嬰兒,亦聰慧,不乳而育,惟餌粥糜,四歲即成童。

    至是聞漢主造平陽城不就,乃謂其母曰:“兒蒙撫育數載,無可為報。

    今新主願捐重賞以募良工,吾當赴召,請以百金酬母,随吾同往。

    ”韓妪與之偕往,橛乃揭榜入見漢主。

    漢主曰:“汝乃一娃子,焉能城此大城?何方人也?”橛曰:“即郡人也,韓妪之子,名韓橛,不願為官,重賞但得百金,以供老母馀年,足矣。

    ”漢主允請,令其監諸工匠。

    橛曰:“不須如此,待臣先去以石灰畫成規矩,随後照灰上加磚築之,可立成矣。

    ”漢主喜悅。

    橛出謂其母曰:“吾奉诏築城,老母可依吾言,以石灰随吾背後,勻勻畫之。

    ”韓妪應諾,橛遂欠伸伏地,變作大蛇一條,從前優遊而逝。

    妪以石灰密密依屈曲撒去,工匠随後砌之,果皆堅固不動。

    漢主淵嫌其為怪,賞韓妪銀百兩,将其蛇捉于山穴之中,露尾尺馀在外,有水随出。

    回報漢主,漢主異之,再命趣駕往看。

    隻見大水湧起,其蛇溺于水中,其地遂成一池,乃賜名為金龍池,平陽城為金龍城,衆武将文臣上賀,以為百靈鹹助,故有金龍之兆。

    淵喜,命大排筵宴,與百官慶賀。

    席間,問衆臣以平治天下之道,陳元達對曰:“臣聞師于臣者王,友于師者霸,乞陛下擴開大度,訪采群議,斷以明決,擇其善者而從之。

    臣等誠愚,顧無可補,惟陛下垂齊桓九九之納,俾臣下等得以盡其忠悃,亦庶可以少資政治也。

    ”許遐曰:“長宏之言,誠知王道之體也。

    昔前漢高帝從谏如流,故能振一六合;世宗遙可汲黯之奏,而能恢隆漢道。

    如桀纣誅谏,幽厲弭謗,是以三代之所以不保也。

    今陛下以聖武之資,應期昌運,振不世之烈,若能遠拟成湯,明鑒桀纣,取法高光,則天下不難定也。

    ”崔玮曰:“陛下挺生英武,謀臣武将皆有良平黔越之才。

    臣等草茅枯朽,無益于事,今蒙恩诏,得侍左右,但願陛下毋忘不世之仇,怠忽祖宗之業,汲汲于心以圖恢複。

    于君臣之際,勿以忤意見嫌,勿以逆耳見怒,慎終如始,愛民惜士,不嗜殺戮,亡蹈荒淫,則天神自然默助,一統之機可不勞而複耶!”漢主聽言大喜,謂元達曰:“此張孟孫之過也。

    孤若早知,肯使賢才久困林下乎?”元達曰:“臣送張孟孫之時,業許輔漢,非惟不自早求仕進,但臣素性愚梗,且陛下名例未立,恐與諸将佐或有規誡責難之言,未免于拂忤訛舛之尤。

    況臣潔身避亂,效耕莘版築之勞,以終馀生,未得旗引之招,不敢求聞于世,是以其為蠖曲,待時而伸耳。

    ”漢主高其言,欲以為右相,奈定名未久,難于為言,乃日與宣于、孟孫議之。

    宣于揣知其意,乃奏請以劉宣為左賢王、大單于、五部大總戎,鎮守左國城,代劉義、遊光遠上平陽,就保陳元達為左相,參理國政,以崔玮、許遐為咨議大夫,王伏都為行軍都尉。

     再說劉欽與馬甯往酒泉聘取徐光,至其家時,已皆不見。

    于郡中相訪數日,并無所聞,又恐在市有人诘問,複往其莊畔處尋之。

    忽見有樵夫挑柴一擔,在樹下憩息,馬甯乃與之盤桓,閑問曰:“吾有一故友名徐光,原在此處,今不知何往,汝等若知,煩為引見,自當重謝。

    ”樵夫曰:“我昨往浥澗山中打柴,見一先生,長髯秀目,身長八尺,在那裡讀書,道是酒泉人,不知何名。

    ”馬甯曰:“莫非即是吾友?必須相浼指引前去。

    ”乃重賞其人,一同入山,直至草庵前下馬。

    内面徐光聽見有人言語,出外看之,乃是馬甯,歡笑延入。

    各皆相叙緻意訖,劉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