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郴嶺吳将敗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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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時,先鋒可盡力與之合戰,至中間乃佯輸而走,使彼不疑,必然追趕。

    俟到中路,我則放炮為号,伏兵截出,四面圍住,可獲周處矣。

    ”衆皆大喜曰:“此計甚妙,可即分付,勿得有洩。

    ”次日五更,結束齊整,平明出寨。

    周旨與羅尚親至關下,揚威大罵,炮聲震動山嶽,激惱吳兵出戰。

    周處即欲下關,諸葛慎曰:“彼軍叫罵而索戰,是中有計而故激我也。

    關上有我在此,不須挂意。

    但将軍要戰,亦宜謹防,免被所算,不可自暴。

    待至日午,人馬少倦,方可下關。

    今日再勝一陣,彼則不敢仰視郴嶺矣。

    ”于是紮住不動。

    晉将周旨見無戰意,命架起襄陽大炮,打上關去。

    關上之人大笑不理。

    挨至近午,旨命軍士裸衣而罵。

    周處忍耐不住,入見諸葛參謀議曰:“可惡晉人十分無禮,吾當下關斬卻晉将,以洩辱罵之氣!”諸葛慎曰:“彼罵隻彼自見,我何聞焉?不須計較。

    但今亦可以出擊矣。

    将軍如能斬将,則彼軍喪膽,可乘勝追趕,使其懼我;如不能斬将,彼軍逃退,必是計也,可住兵莫趕,上關再議,千萬謹記。

    ”周處領諾。

    又喚莞恭、帛奉二将:“帶兵一萬下關相助,看緊慢而行。

    若是周先鋒得勝,你二人從後緩緩而進,以驚敵心;倘有伏兵,你等在後夾而攻之,亦可破矣。

    ”對衆分付已訖,關上炮聲震起,周處帶領精兵五千當先下關,就如天神騰空飛降一般。

    周旨見其勢猛,知是周處,嚴兵以待,馬頭将到,高聲先叫曰:“來将莫非周子隐乎?吾乃周旨,原與将軍皆是一家,今有一言相勸,肯容納否?”處曰:“請試言之,如其合理,肉眼相看。

    苟不合理,即諸葛子瑜之與孔明,初未嘗以手足之情而忽于國事也,何況同姓乎?”旨曰:“非敢别有所啟,但今吳國天祿永終,旺氣在晉,故一戰而不能保全宗社。

    今将軍與諸英俊,雖有報國之忠,奈何無主可事,不若同歸大晉,效馬援、窦融之于漢光,列名雲台,不亦美乎!”周處曰:“吳主性雖執虐,未聞大過。

    汝晉挾威侵伐,吾等僻守東南,存奉吳祀,以盡臣子之本心,汝輩何又貪婪不足,來此欲勒我等?今但出馬交戰,以别雌雄,馀情不必多言。

    ”道罷策馬而進,周旨亦舞刀相迎,二人各施英勇,奮抖精神,直殺得天昏地慘,日黯山迷。

    惡鬥上四十馀合,周旨思欲詐敗,虛架一刀,卻被周處力大,一下撥開,收之不及,刀已砍中肩窩,傷其一臂,棄刀而走。

    吳兵喊聲大震,潮湧而進。

    羅尚、劉弘見處勢猛,連日斬将,不敢捺陣,各自望陣後而逃。

    晉兵無主,遂皆大敗,哭聲動地。

    比到伏所,于欽、陶镕未得号炮,不曾打點,見周處驟至,主帥等如風奔走,後面恭、奉二将又至,乃亦抽兵退走。

    吳兵知其不敢拒敵,放心追殺。

    晉兵自相踐踏,死者不可勝算。

    追上三十馀裡,奪其寨中辎重糧料,乘暗收兵,搬上郴嶺關上。

     羅尚紮下寨栅,計點人馬,折兵萬馀,周旨又壞一手,行糧盡失,隻得連夜使人上表奏入洛陽,按兵守定以待周旨不提。

    再說賈充之侄賈模同夏侯駿等,領兵徇讨湘東未下州郡,兵至建平界上屯紮。

    探馬報入與建平太守吾彥知道。

    彥字士則,乃吳國吳郡人,素有智謀,深通兵法,前知王浚造舟,必有伐吳之謀,取江中木杮奏呈吳主。

    吳主不信,彥乃增葺雉堞,修補城隍,煉器繕甲,以俟調用。

    及王浚兵至,知吾彥有能,整饬預先,防備嚴密,未易以克,不敢攻打,乃棄建平,徑下江南。

    是以吾彥守住此郡,未敢擅離。

    然而晉主未能得其歸附,故此以兵前來徇讨。

    吾彥得報,即召僚屬共議曰:“今虐晉恃強,無故逞勢,淩伐吳國,我等世受君祿,豈無報主之心?今宗社雖傾,有兵來此,亦不可忘身背本,以事仇敵,須當協心守禦,以盡我等之職。

    ”湘東太守滕條曰:“今晉兵恃多,初到此間,以為建平地狹城小,必然不放我等在意。

    可乘其初至,軍心未定,即往攻之,必獲勝也。

    晉兵一敗,此城自可守矣。

    然後遣人會合廣南諸處之兵,據守數郡,共圖恢複,亦盛事耶。

    ”彥深然之,遂點三軍出城以拒晉兵。

    彥乃全裝披挂,嚴明隊伍,手執長槍,身騎高馬,親出陣前。

    三通鼓罷,兩甄對圓,隻見晉兵門旗開處,夏侯駿頭頂金盔,身穿繡襖,貫披鋪鱗密甲,執着斬馬大刀,坐下賽龍駒,懸挂狼牙箭。

    背後中軍麾下,主帥賈模亦穿飛魚繡服,上戴束發金冠,腰系蟠龍玉帶,左有辛冉,右有李微,分為二陣于兩翼。

    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