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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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德雷克擺出他最喜愛的姿式,橫坐在飽滿的大皮椅上,腰背部靠着圓形的大扶手,雙膝擱在另一隻扶手上,雙腿下垂。

     “哈,你一隻手抓住了熊尾巴,另一隻手揪住了老虎尾巴,佩裡。

    ”他說。

     “老霍默-加文被指控為喬治。

    卡塞爾曼謀殺案的從犯,他的保釋金定在10萬美元。

    他幾乎立刻就交了保釋金,一兩個小時就會被放出來。

     “斯蒂芬妮因一級謀殺罪被拘留,不得保釋,大陪審團大約1小時前對她提出起訴。

    法庭日程上定好了一個公審日期,地區檢察官卻叫嚷着要立即審理,他提出辯方律師們一直在不停地拖延、拖延、拖延,他這是在嘩衆取寵地對新聞界做戲。

    ” “你了解到有關道恩-喬依斯的什麼情況了嗎?”梅森問道。

     “找那樣的女孩打聽消息有點困難,”德雷克說,“特别是在她嫁給一個名門富家子弟之後。

    你清楚任何一個歌舞女郎或模特兒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大多數模特兒都是穩重勤勞的女孩。

    許多模特兒都結了婚有了孩子,做了賢妻良母,但是公衆卻帶着偏狹的态度。

    女孩子穿着泳裝拍照,或在觀衆面前踢腿狂舞,這會讓許多人産生可笑的想法。

    ” “在拉斯維加斯,你會聽見有關道恩-喬依斯的閑言碎語。

    她獨自住在一套公寓裡。

    她有時兼職做歌舞女郎,有時兼職做布景女郎,也就是身着緊身泳裝舒展四肢躺在各個酒店的遊泳池邊。

    有時她也會兼職受雇于賭場招引賭客,她會花枝招展地身着低胸無肩帶衣服,在賭台間走來走去,很容易結識并且幫助那些想賭的笨蛋下大一點的賭注,并且在輪盤前陪他們多呆一會兒。

    ” “有傭金嗎?”梅森說。

     “顯然沒有,”德雷克說,“她靠工資過活,這些都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沒有什麼粗暴行為,也不想強迫别人去賭;但你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如果某人身旁有個活潑誘人的年輕女子大把下注,這人定會多換兩三堆籌碼繼續賭下去。

    當一個年輕女子對他抛出媚眼,同時又顯然在用自己的錢豪賭之時,他會唯恐自己顯得像個小氣鬼似的。

    ” “會賭赢嗎?”梅森問。

     “當然,”德雷克說,“你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搞的,但你盯着她們,她肯定看上去比随便一位遊客赢得多得多。

    當然,你能解釋部分原因,因為她們精于此道,她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大把豪賭,什麼時候應該小心下注。

    第二,如果你手頭賭資無數,情況會迥然不同。

    當然,她們從不把自己的籌碼兌現,她們知道手頭輸光了籌碼還會源源而來。

    賭徒們告訴我,許多人輸錢就因為他們在獲勝時沒有勇氣傾其全力,或者在輸掉時缺乏精明沒有謹慎下注。

    賭徒們都說好運是一波一波湧來的,你會一會兒交運一會兒倒大黴。

    當你交好運時,你想繼續穩操勝券占盡風流,當你倒大黴時,你又想收縮戰線以圖東山再起。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我本人不擅賭博,我隻是在向你談論道恩-喬依斯。

    她令人賞心悅目,在法律許可範圍内也真是風頭出盡。

     “她認識這個叫卡塞爾曼的家夥,這一點毫無疑問。

    有幾次她去與卡塞爾曼幽會,她好像挺喜歡他的,要不然他們就是為什麼生意而攪在一起,沒人知道怎麼回事。

     “卡塞爾曼專幹敲詐勒索的勾當,但這點無法證明,沒人知道他如何生活。

    他是個奸商,他在拉斯維加斯沿公路商業區一帶東遊西蕩,無所事事,生活倒是過得相當不錯。

    他一向都是收取現金,從來不用銀行戶頭,也不申報個人所得稅。

    他就那麼遊來蕩去過一天算一天。

     “許多人都來拉斯維加斯,有些旅遊者隻是匆匆過客,有些是從洛杉矶和舊金山來的經常出入咖啡館的時髦社交人士。

    一個對面容身形有良好記憶力的人,可以靠記住别人想忘記的事掙錢,特别是他有一些歌舞女郎給他通風報信,告訴他誰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

    ” “是的,”梅森說,“我明白。

    那要追查起來可能很困難。

    ” “确實很困難,”德雷克深有同感,“卡塞爾曼被槍殺時錢包裡大概有1500美元。

    任何人都會認為那是他在世間的所有錢财,但你非常清楚那根本不可能。

    他會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