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金陵城大開男女科李秀成義葬王巡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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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

    所有官制:天王玉玺,長二尺,寬一尺,用黃印泥;諸王印寬五寸,長一尺,用紫印泥,惟李秀成統領十三王,其印略異,寬六寸,長一尺二寸,用鴉藍色印泥;丞相印寬四寸,長八寸,用紅印泥;天将及副丞相,用橫印,以黃金飾之,用綠印泥。

    忠王李秀成,印内篆文書:文衡總裁十門禦林義宿都衛軍、統領十三王忠王李印,共二十二字。

    官制凡稱文衡及丞相,則文武兼理;行軍則全屬武職。

    天将以下有三十六檢點,七十二指揮,皆衣黃衣。

    武職有諜探司、理糧司、遞文司、運糧司、火藥司、洋炮司。

    文官則自丞相以下皆為專官,最高者為秘書監,以劉狀元任之,總理樞府文務。

    其次則有審訟官,稽查戶口官,主考科舉官,其餘則盡習簿牍及演說而已。

    又據《南都新錄》所載:太平天國七年,适開科舉,有陳生贊時上書,略謂江南曆來建都諸帝,皆有女官。

    故江南文風之盛,端由于此。

    請開女科,與男科并重:使女子尊重讀書,為家庭教育之本等語,洪秀全覽摺大悅,故又設女官,以便掌司祭祀,及批答文牍。

    是年科舉男狀元,為池州程文相,以下八十人,皆賜及第;女科則得傅善祥為狀元,鐘漢華為榜眼,林瑞蘭為探花。

    男科題文:為《蓄發檄》,程文相文内有雲:“發膚受父母之遺,無剪無伐;須眉乃丈夫之氣,全受全歸。

    忍看胡族椎髫,衣冠讀亂;從此漢官儀注,髦弁重新”等語,乃拔為狀元。

    女科題為《北征檄》,傅善祥文内有雲:“問漢官儀何在?燕雲十六州之父老,已嗚咽百年;執左單于來庭,遼衛百八載之建制,當放歸九甸。

    今也天心悔禍,漢道方隆。

    直掃北庭,痛飲黃龍之酒;雪仇南渡,并摧黑羯之巢”等語,故拔為女狀元。

     又傅善祥應制詩有:“聖德應呈花蕊句,太平萬歲字當中”之句,洪秀全大為嘉許。

    凡男女及第,皆以筍輿文馬,遊街三天,時人以為榮幸。

    洪仁玕又制定宮室制度,第一為龍鳳殿,殿上匾額題為龍鳳朝陽,即為議政台,凡有要政,君臣會議于此,皆有座位,言者起立,方許發言;第二為說教台,高數丈,其式圓台階百步,皆以大理石排之,洪秀全每登此台,穿黃龍袍,朝靴底厚三寸,冠紫金冕,垂三十六疏,後有二侍者,皆執長旗演說宗教,又有議政院,院長始以東王領之,自東王殁後,翼王領之,翼王去後,以忠王領之,類如各國議院。

    凡此皆略見當時洪秀全制度。

    自男女科盛行,人才益多,除武職料理軍事而外,不廢文事。

    嘗有美國人大隊遊于金陵,見其一切制度,大為嘉許。

    謂其士人道:“金陵政治,與我外國立憲政體相似。

    ”因此許為東方文明之國。

    當春秋佳日.秀全與文官、女官蕩舟于玄武湖:文官則随侍秀全之側,女官則随侍妃嫔之左右。

    彼此唱和詩歌,略去尊卑之分。

    彬彬文化,盛極一時,因秀全度量,頗為活達。

     時金陵東,有一李生,為江南名士,以廉潔自持。

    平日談講性理,讀書鄉中,每經年不到城市。

    洪秀全慕其為人,聘之不至,乃令殿前指揮使,以筍輿舁至殿前,詢以治安之策。

    李生初惟不應,及授以筆墨,李生乃書十八字,呈諸秀全:書道:一統江山七十二裡半,滿朝文武三百六行全。

     這十八字,蓋譏秀全坐守金陵,不思遠取;又譏其在廷文武,為不懂政治也。

    秀全覽畢,遍示殿上諸人,左右請殺之。

    秀全道:“彼有何罪而殺之耶?匹夫不可奪志也。

    ”命左右善遣之回家,人以是許秀全為大度。

    當秀全初下武昌時,湖南舉人左宗棠尚未出仕,曾上書于秀全:力稱秀全武将有餘,文事不足;且稱秀全不宜信仰外教,宜尊崇孔子。

    秀全看罷,覺左宗棠所言有理,但由廣西以來,相随者數百萬人,皆皈依自己所說宗教;今一旦舍此,将來人心不可知。

    惟眼前相随之數百萬人,不免以自己有始無終,從此離散矣。

    用懷此懼,遂接見左宗棠,告以現在相随者數百萬人,若一經改變,恐難于收拾;若現在相随者離貳,而改靠未經歸服之人心,其勢必難制。

    惟待天下平定後,再行設法而已。

    左宗棠聽罷,知秀全起事以宗教引導人心,猝難改變,斷難從自己之言。

    故秀全欲爵以大官,左宗棠已離武昌而去。

    遂就駱秉章所聘,繼乃出仕為滿人督兵。

    自秀全失一左宗棠,此後乃反增一勁敵矣。

    今把閑話擱過一邊。

     且說李世賢自敗于鮑超之手,随後鮑超将江忠義、江忠浚兩軍回湖南調遣,複遣半軍回鄂,然後自率所部,再趨浙江。

    那左宗棠,時以功授太常寺卿,留皖襄辦軍務,與安徽布政使李孟群共争安慶,為太平将黃文金所劫。

    及左、李兩軍退至銅陵,又為英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