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洪仁發誤走張嘉祥錢東平重會胡元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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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烏蘭泰料知中計,急傳令退後。

    不料槍聲響處,紛紛從樹林裡擊來。

    烏軍隻剩下二三百手下敗殘軍士,已是子藥俱盡,并不能還放一槍,隻有斂手待斃。

    更不知雲山人馬多少?正在心慌,又見山路崎岖,行走不便,隻見槍聲又漸漸逼進。

    烏蘭泰不覺仰天歎道:“可憐帶兵數十年,今日卻喪在此地矣!”說猶未了,腦袋上正中一流彈,大叫一聲,倒在馬下。

    陳國棟急下馬相救。

    烏蘭泰道:“受傷已重,料難再生,救亦無益。

    足下速速回去,再請教兵罷了!”陳國棟猶不忍行。

    忽然烏蘭泰大叫一聲,口吐鮮血而死。

    陳國棟便欲奪回屍首。

    不料馮雲山所領數百人,已自追至,陳國棟急得策馬落荒而走。

    馮雲山殺散餘衆,便令收軍,于路上得了烏蘭泰屍首,後來命軍士以禮厚葬之!并題其墓曰:清故都統烏蘭泰之墓。

    後人有詩歎曰: 奮勇馳驅去,貔貅出粵東; 将軍空百戰,钭谷歎孤窮。

     枉握兵符重,其如漢祚隆? 至今浔水上,夜夜泣西風! 當下雲山自全軍得勝之後,乘夜馳回永安。

    可巧洪秀全大兵已到,便到營中,谒見洪秀全。

    行間忽見永安城上,旌旗齊整,秀全正自驚疑。

    馮雲山道:“此羅大綱兵也!是預早安排的定了。

    想已襲得永安城矣!”秀全大喜,便令進城相見。

    雲山便令人報知羅大綱,預備迎接。

     秀全即令雲山先行。

    韋昌輝仍統領二千人城外駐紮,分布犄角,自己卻與黃文金同行。

    行不數裡,早見羅大綱列隊相迎。

    秀全立即下馬,同入水安城去。

    但見城内人民,俱備酒食迎接。

    原來居民久苦煩苛,今見洪秀全,樹起伐罪救民的旗号,那不歡喜!秀全都一一撫慰,随到羅大綱營裡,一面出榜安民,一面安排功勞簿,論功慶賀。

    雲山進道:“城池已得,惟州官逃避,必到向榮那裡催取救兵。

    我據孤城以待戰,非長策也!宜乘勝由江口窺桂平,以接運石達開與楊秀清,實為上策!”秀全深然其計。

    即令羅大綱部下賴世英,領本部一千人,坐守永安,兼運糧草;随令韋昌輝為先鋒。

    卻令羅大綱原部,不下萬人,申明号令,嚴整旌旗,大隊望江口進發。

     且說提督向榮,自領了巡撫周天爵之命,要接應烏軍,兼敵洪秀全,便令總兵張敬修為前鋒,記名提督張必祿為合後,正在督兵馳下。

    不料前途探馬報到,烏軍全軍覆沒:都統烏蘭泰,協領國恩已陣亡,都司陳國棟不知下落,現永安城池失守,洪軍大隊正望江口來也!向榮聽罷,呆了半晌。

    張敬修道:“洪軍既勝,銳氣百倍;又兼羅大綱之衆,未可輕敵!不如回見周巡撫,再商行止!”向榮道:“廣西精銳,盡在本軍,若不戰而回,人心益亂。

    不如先圖規複永安,以鎮民心!若是不然,洪氏大勢益盛,廣西危矣!”便不從張敬修之言,即下令趨進永安。

    忽又流星馬報稱:石達開一軍,已從梧州上遊蜂擁而來!向榮大驚道:“此時若趨永安,恐腹背受敵矣!不如回桂平,以待敵軍!”遂改令俱回桂平去。

     原來石達開在廣西,最得人心!所過望風投順。

    那日大軍正到昭平境界,忽探得富川一帶,有流寇張嘉祥為亂,現在向榮正分兵剿捕。

    石達開得了這個消息,便與洪仁發、譚紹洸相議。

    紹洸道:“向榮若是分軍,何不急攻桂平?”達開道:“洪哥哥正乘勝由江口進兵,何憂桂平不下!惟張嘉祥乃廣東高要人也!向随叔父經商廣西。

    自以行為無賴,被叔父逐出,遂投綠林為盜。

    後殺盜首,而取其女,旋因手下不服,逃至富川。

    今複結衆,擾亂鄉民,此人與弟曾有一面之交,素知他骁勇善戰,唯是熱心官階,性情反複,若遇向榮,彼必投降,實為心腹之患!我不如先羅緻之:可用則用,不可用則殺之,以絕後患!但昭平正當沖要之地,弟卻不便離營而去,不知誰人願替某一行!”洪仁發道:“弟願當此任!”譚紹洸急止道:“仁發兄弟性急,恐不宜獨當一面。

    ”仁發大怒道:“秀全兄弟還不敢說某一句閑話。

    汝何人?敢小觑我耶?若不叫我當此一任,我便要逃回廣東去矣!”紹洸道:“汝回廣東去,幹人甚事?”二人相争不已!達開勸解道:“彼此都為公事,何苦争氣。

    究竟仁發兄弟先說,就令仁發前往便是。

    ”說罷,便令仁發領本部一千人,往取富川。

    并囑咐道:“軍行須戒任性。

    著遇張嘉祥,當招之使降,次則擒他回來,石某自有主意;不然則殺之,休令他逃去!我在此敬候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