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洪仁發誤走張嘉祥錢東平重會胡元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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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倘有緩急,飛報前來可也!”仁發領命,歡喜而行。

    紹洸心頗不快,石達開婉言相勸。

    當下就留紹洸在營喝酒,酒後耳熱,達開乘興揮毫,題了一首五律。

    其辭道:“大盜亦有道,詩書所不屑;黃金似糞土,肝膽硬如鐵。

    策馬度懸崖,彎弓射明月;人頭作酒杯,飲盡仇仇血!”暫時按下。

     且說張嘉祥,自從逃至富川,竟聚集三五百人,打家劫舍。

    聽得向榮要興兵來剿,忽向軍未到,洪仁發軍先自到了!張嘉祥驚道:“如何石達開亦有這般神速也?”便聚手下商議道:“我輩麇聚綠林,終非長策!不如乘此機會,殺敗洪仁發,立些功勞,向官軍投順,圖個衣頂榮身,豈不甚好?”衆人齊道:“大哥言之有理!就這個主意便是。

    ”張嘉祥大喜。

    便督率手下,專待洪仁發。

    不料洪仁發雖然性急,還自有些分寸,竟向軍中傳令道:“我們兄弟,你可知道,秀全兄弟和韋昌輝、黃文金,那裡殺敗烏蘭泰,奪了永安城,威聲大震,早得了頭功;我們這會,如果不能拿住張嘉祥,便算失了禮面,怎好見人?這會務要奮心協力,把他拿的寸草不留,才顯得我們的本領。

    ”三軍齊聲應道:“不勞說得,我們願聽号令!”洪仁發喜得手舞足蹈。

    ?果然領了那一千人馬望張嘉祥巢穴殺來。

    張嘉祥見仁發來勢兇猛,便當先迎戰;不提防仁發一千人,不事紀律,紛紛亂進,槍聲亂嗚,嘉祥手下的黨羽,一來寡不敵衆,二來又當不得這般猛勢,各先逃避。

    洪軍如乘風破浪,直進軍中,反把張嘉祥困住。

    嘉祥料不能脫身,急生一計,下馬向仁發投降。

    連左右護衛,統通二三十人,都被洪仁發留住。

    仁發非常得意,呵呵大笑道:“可笑石達開兄弟,把張姓的一番誇獎,今日卻是束手受縛也!”嘉祥道:“仁發我的父,那裡得知,張某這起一路兵,正欲接應你們,由富川取平樂府城投順洪軍,共圖大事,故此不戰就擒耳!”仁發聽了這話,心内一想,暗忖道:“秀全兄弟戒我鹵莽,石兄弟又說得張姓的如此能戰!這回又擒得如此容易,或者有點跷蹊,也未可知!”便回嗔作喜道:“我也聽得石兄弟說過,和你有一點交情,要招你回去,同謀大事。

    隻是我心上還信你不過,恐你反投清軍,卻又怎好?”嘉祥反笑道:“怪得人人說,你是鹵莽的,端的不錯。

    ”仁發怒道:“我如何鹵莽?你且說來!”嘉祥道:“張某若要投順清兵,不在富川起亂了!張某不過要立點功勞才好。

    你們兄弟若不相信,今清兵将到富川,待我招齊舊部,殺退清兵,斬将搴旗,以表真心,倒是容易。

    隻怕沒有這等度量!”仁發聽罷,心内本加憤怒,隻回想怎好被這小人觑我!便向嘉祥道:“你若是有這般真心,我自然有這般大量。

    你留下你的兄弟作按當,你且去來!”嘉祥一聽,忙謝一聲,急的如飛而去。

     時族弟洪容海在旁,進道:“張嘉祥那厮,達開兄弟說他性情反複,今他神色不同,此去定不回矣!”仁發道:“怎好以不肖之心待人。

    想兩天内必有消息也!”不料過了兩天,不知逃到那裡,絕不見張嘉祥有些動靜。

    洪仁發大怒,便要進兵,再拿張嘉祥。

    洪容海急止道:“張賊未必可拿,清軍又是将至,且恐誤了石兄弟進兵的時期。

    不如回去,再行設法。

    ”仁發無奈,隻得押了留下的二三十人,傳令退兵。

    路上痛恨張嘉祥,咬牙切齒的罵道:“此後如見了張嘉祥,必以死命搏他。

    某與他誓不幹休也!”當下且行且恨,急回昭平繳令。

     石達開急忙出營迎接。

    仁發把留下的二三十人獻上。

    達開急問道:“曾拿得張嘉祥回來沒有?”仁發初猶滿面通紅,不便說出。

    達開再問一聲,仁發道:“人是拿得的!隻是洪某不細,被他留下這些兄弟,托說投附我們,要先殺清軍,以表真心,因此被他逃去了。

    ”達開聽了,頓足歎道:“石某當初說怎麼話來?素知那厮雖是骁勇,實毫無信義;今他甯負義,斷送二三十名兄弟,反要單身逃去,今後我們反多一敵手矣!”時譚紹洸冷笑不止,仁發又羞又惱。

    達開恐仁發不好意思,急安慰道:“好兄弟,休要激憤。

    待再有機會,石某定能擒他,不過稍待時日耳!”仁發道:“何消說得!我若再遇他時,怎肯幹休?誓拿此人,以雪今日之恨!”說罷,石達開便向那張嘉祥留下的二三十人說道:“張賊無義,陷了你們,卻自逃去,你們今又陣否?”那二三十人一齊答道:“倘仗大義,留得殘生,誓殺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