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羅大綱皈依拜上帝韋昌輝乘醉殺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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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敢乞一名貴勇,引貧道出境,不知可能恩準否?”那武弁見雲山頌他謙虛,已有幾分悅意,遂答道:“這卻使得!”便命一名勇丁,帶雲山出境。

    雲山謝了一聲,即随那勇丁而行。

    一路上清兵見雲山有勇丁護送,都不來盤問,并無阻礙,出了江口,便賞了那勇丁一塊洋錢,打發回去,卻獨自往大路而行。

     行不十餘裡,已是羅大綱紮營所在:早有羅大綱手下人等,見了雲山,正要上前盤問!雲山先說道:“某廣東人也!特來求見羅大王,敢煩通報。

    ”那手下人等聽了,看雲山是個道士,要來求見大王,還不知與大王有什麼相交?隻得代他通報。

    便答應一聲,入禀羅大綱去。

    羅大綱聽說,暗忖此人,經過許多官兵住紮地方,卻能到此,莫不是官兵奸細?隻他一人到來,俱他做甚?遂令引雲山進來。

    雲山到了帳裡一揖,還未坐下,隻見羅大綱作色道:“羅某與足下無一面交,獨來求見,若為清官作奸細的,休待羅某動手!”雲山故作笑道:“休問馮某奸細不奸細!隻問大王欲勉作豪傑,抑欲終作盜賊?”羅大綱道:“作豪傑如何?作盜賊如何?你且說!”雲山道:“作盜賊的,隻顧目前搶掠,殺人縱火,就請殺某可也!若勉作豪傑,則有勢力就應急行大志,招賢納士,又懼其不來,乃遽以奸細疑人,何無容人之量耶?”羅大綱急離坐說道:“先生之言,某聞教矣!先生尊名上姓?來意如何?還請賜教!”雲山見羅大綱如此恭敬,口稱先生不絕,一發用言語激他道:“某姓馮,号雲山。

    此來非有求于明公,而直欲救明公也!”大綱道:“某有何事,卻勞先生相救?”雲山道:“公此言,正是燕巢危幕,不知大廈将傾!今明公株守此地,自謂英雄,須知騎虎之勢,不進圖大事,必坐待危亡!綠林豪客,從無百年之盛,為王為寇,雖曰天命,實仗人謀。

    明公聚衆數千,縱橫百裡,不乘此機,急圖大事,還待何時?某聞明公大名,不遠千裡,冒險來投,奈何遽以奸細相疑?”這一席活,把個羅大綱說得五體投地。

    就向雲山道:“先生金石之言,頓開茅塞。

    方才冒犯,伏乞恕饒!”說罷便攜雲山手,到帳裡從新施劄。

    雲山又回過了,然後分賓主坐下。

    大綱複道:“先生來意,某已知之,未知如何行事才好?再請明言。

    ”雲山道:“宗教為立國之本。

    某等實見機會可乘,已同十數豪傑齊到廣西,傳授上帝福音,兼圖大志。

    現在布置一切,已有頭緒。

    若得明公兵力相助,義旗一舉,成事斷不難也!”大綱道:“上帝道理卻是如何?羅某實不懂得!”雲山道:“上帝道理,不過一個‘善’字:信從的,逢兇化吉,遇難有救,隻既拜上帝,不宜另拜别神;若拜别神,上帝不佑。

    明公既有大志,當令手下,一概歸依上帝,待弟諸事停妥,即約期一同起事可也!”大綱聽罷大喜,便與雲山為誓,要戮力同謀大事。

    留雲山暫在帳中,不在話下。

     且說胡以晃、洪仁發望江口而來,離江口将十餘裡,早知前途有兵駐紮,以晃深恐仁發性質粗豪,如露破綻,實在不了。

    猛然見附近有一個墟落,還有一二家不褴不褛的店房,便向仁發道:“前面官兵盤察甚嚴,兩人同行,卻防不便。

    不如足下權在這裡歇歇,待弟單身前去。

    ”仁發道:“便是小弟去不得不成!”以晃道:“不是如此說!前日教堂鬧事,老兄可能知得?弟雖不才,卻有些微名,可以無礙。

    且來時曾說過,行止須聽某囑咐,何便忘卻?”仁發覺得有言在前,無奈隻得應允,以晃大喜。

    便擇一間村店,安置仁發,遂單身行來。

    還虧以晃是本省人氏,識人頗多,因此并無阻礙,已出了江口,隻尋思怎麼才能看見雲山!心上正在躊躇,将近羅大綱紮營地方,突見營内十數騎,内中一人正是雲山!以晃呼道:“雲山兄弟往那裡?”雲山回頭一望,見是胡以晃,肚子裡不免驚疑。

    便用手招以晃前去問道:“方才偕各位巡視地方,偏遇着足下!足下因何獨自到此?”以晃即附耳道:“不好了!秀全哥哥卻陷在桂平縣監裡也!”雲山聽得叫一聲苦,魂不附體!見目前不便說話,便引回大營,再作計較。

    到大營後,先見過羅大綱,然後回下處談話。

    雲山先問來曆?以晃把上項事說了一遍,并把有韋昌輝為内應,要求羅大綱調人劫獄的事都說過了。

    雲山道:“劫獄一策,實是何人主意?”以晃道:“是蕭兄弟的主意!蕭兄弟現在秀清莊上。

    依洪哥哥囑咐,與秀清辦了一支團練軍,好待乘機接應,還有李開芳、林鳳翔相助為理,可以無慮。

    隻蕭兄弟亦在被控之内,故不便前來!”雲山道:“蕭兄弟隻見得一半!他的意思:一則因洪哥哥被控圖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