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回識巧計劉湘告大捷設陰謀孫督出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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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熊軍進攻不易,更兼遠來辛苦,不能久戰,鄧軍乘勢沖擊,又複大敗而退,到了中途紮駐,熊克武請劉、賴、但、石、陳諸人到自己營中,向衆作别道:“克武本圖為國家宣勞,為人民立功,平定全川,響應中山,不料事與願違,累遭敗北,此皆我不能将兵之罪,決不能說是諸位不善作戰之罪。

    現在大勢已去,決難挽回,與其死戰以困川民,不如暫時降順以待時機。

    克武一息尚存,不忘國家,總有卷土重來之日。

    現在請把各軍軍權,交還諸位,望諸位善自圖之!”其詞不亢不随,頗見身分。

    衆人聽了這話,都覺十分感慨,竭力安慰。

    熊克武笑而不言。

    衆人散後,次日早晨,正待出發,熊克武早已率所部軍隊退入黔邊去了。

    蓋熊氏此時,早已料定劉、賴不能一緻行動矣。

     劉成勳道:“錦帆熊克武字。

    已經單獨行動,我們此後應當如何?”賴心輝道:“此時除了依錦帆的話,暫時降順,也無第二個方法了。

    ”但懋辛默然無語。

    良久,方握着賴心輝的手道:“我們也分别了吧。

    ”奇絕。

    賴心輝驚訝道:“這是什麼緣故?”但懋辛道:“兄等都可與敵軍講和,惟有我決不能和敵人合作,而且有我在此,和議決不成功,反害了諸公的大事,我也隻有追蹤熊公,率軍入黔,以圖再舉的一策,其餘更無别議了。

    ”劉、賴再三挽留,但懋辛都不肯聽,第二天便也率部退走,追會熊克武的軍隊去了。

     劉成勳和賴心輝隻得派人與劉湘去議和,劉湘大喜,當即允準,一面和袁祖銘等連名電緻洛陽,報告戰事經過情形。

    吳佩孚見川戰已定,四川全省已入掌握,十分高興,論功行賞,拟定劉存厚為四川督理,劉存厚有何功勞?不過以其資格較老,與自己又接近耳。

    田頌堯為幫辦,鄧錫侯為省長,劉湘為川藏邊防督防,袁祖銘為川滇邊防督防,楊森為川東護軍使,寫好名單,送到北京内閣。

    内閣見是吳帥拟定的,自然沒有話說,當時便在閣議席下通過。

    不料楊森自謂功不可當,早以省長自居,紛紛調換全省行政人員,一面發電報告情形。

    曹锟恐怕此令一下,又要發生糾紛,便把命令擱了下來,不曾發表。

    吳佩孚苦心經營,犧牲多少軍械軍糧,殺害多少無辜人民,所得的一點戰功,還是一個了而不了的局面,這卻按下不提。

     卻說川中用兵之日,正閩、贛交哄之時,上回書中曾說孫傳芳頓兵延平,蔡成勳連電告急,因作者隻有一支筆,難寫雙方事,所以擱到如今,現在就趁着四川戰事結果,抽出一點空閑來,向讀者報告一番。

    原來孫傳芳素以機變著名,自從得了福建地盤以後,積極訓練軍隊,補充軍實,一年以來,勢力日見強大,數日以前,把軍隊集中延平,一時布滿了疑雲。

    也有說他謀浙的,也有說他侵贛的,累得浙江調兵遣将,忙亂非常。

    蔡成勳發電求救,神魂無主;就是福建的人民,也不知他葫蘆内賣什麼藥。

    那王永泉也是個陰謀專家,見了他這種舉動,十分猜疑,他的兄弟王永彜也再四囑咐王永泉小心。

    這天王永泉正在公館中和一班姨太們調笑取樂,忽然孫傳芳微服來訪,王永泉不知何故,吃了一驚,急忙整一整衣服,出去迎将進來,同到會客室裡坐下。

    孫傳芳笑問在公館中樂否?王永泉笑道:“彼此心照不宣。

    ”孫傳芳也大笑,因把座位移近一步,低聲說道:“弟已決定本月二十七日十三年二月。

    出發,福建的事情,此後全仗老兄一人維持了。

    惟軍饷一項,務請老兄竭力幫忙百萬之數,并在弟出發以前,籌集四、五十萬,使弟可以支應開拔費用。

    彼此都是為國家辦事,虧他有臉皮說得出。

    務請竭力,不要推卻。

    ”王永泉道:“兄可把所有各部軍隊,全都帶了去嗎?”問得惡,亦把細。

    孫傳芳道:“這時還不能定。

    大概李生春、盧香亭兩旅,可以暫留,助兄鎮守省城,其餘各部,非全都開拔不可,否則恐怕不夠調遣。

    ”說得不着痕迹。

    王永泉欣然答應。

    孫傳芳大喜,又再三拜托,方才辭去。

     王永彜聽得這事,便問王永泉道:“不知道他抱着什麼意思,怎麼肯輕易放棄福州?”王永泉笑道:“福建事權不一,他外被群雄所困,内又見扼于我,伸展不得自由,所以想往外發展咧。

    ”人言王永泉多陰謀善機變,然而到底不能識透孫傳芳之機變,則亦虛有其名而已。

    次日,王永泉令财政廳盡量搜羅,湊集了四十萬現款,解給孫傳芳。

    到了二十六日,王永泉親到孫傳芳那裡接洽移交各事。

    尚在夢中。

    讀者将以為王氏必在此時,發生危險,不知在事實上決無此理也。

    蓋果然可以如此解決,則兩人相處甚久,何遂無類此之機會哉?孫傳芳擇最緊要的事情,都接洽了,漸漸談到攻浙的事件。

    王永泉道:“聽說仙霞嶺一帶,盧永祥隻派夏兆麟一旅人防守,兵力很單,隻是仙霞嶺地勢險要,進攻不易,我兄還須謹慎才好。

    ”不催其出發,反勸其謹慎,惡極。

    孫傳芳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