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商墊款熊秉三受謗拒副署唐少川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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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款接濟,或以國民捐擔任,以為後盾,使每月七百萬之軍饷,有恃無恐,即可将銀行團墊款借款,一概謝絕,是正希齡之所日夕期之也。

    希即答複! 各省長官,接到熊總長這般電诘,都變做反舌無聲,就是大名鼎鼎的黃留守,也變不出這麼多銀子,前時所拟方法,統能說不能行,要他從實際上做來,簡直是毫無效果,因此也無可答複,同做了仗馬寒蟬。

    近時人物,大都如此,所以無一足恃。

    熊總長複上書辭職,經袁總統竭力慰留,始不果行。

    再與銀行團磋議,商請取消核計員,及稅司監視權,銀行團代表,以墊款期限,隻有數月,且俟倫敦會議後,如何解決,再行酌改雲雲。

    看官聽着!這倫敦會議的緣起,系是四國銀行團,借英京倫敦為會議場,研究中國大借款辦法,及日、俄加入問題,小子于前回中,曾說日俄銀行,出來調解,他的本旨,并非是惠愛我國,但因地球上面,第一等強國,要算英、法、俄、美、日、德六大邦,英、法、美、德既集銀行團,日、俄不應落後,所以與四國團交涉,也要一并加入。

    強中更有強中手。

    四國團不便力阻,隻得函問中政府,願否日、俄加入。

    中政府有何能力,敢阻日、俄,況是請他來的幫手,當然是答一“可”字。

    哪知俄人别有用意,以為此項借款,不能在蒙古、滿洲使用,自己方可加入。

    明明視滿、蒙為外府。

    日本亦欲除開滿洲,與俄人異意同詞。

    各存私意。

    四國團當然不允,且聲言:“此次借款,發行公債,應由本國銀行承當,英為彙豐銀行,法為彙理銀行,德為德華銀行,美為花旗銀行,此外的四國銀行,及四國以外的銀行,均不得幹預。

    ”這項提議,與日、俄大有妨礙,日、俄雖加入銀行團,發行債票,仍須借重四國指定的銀行,與未加入何異,因此拒絕不允,會議幾要決裂了。

    法國代表,從中調停,要想做和事佬,慫恿五國銀行團代表,由倫敦移至巴黎,巴黎為法國京都,當由法代表主席。

    法代表亦自張勢力。

    磋商月餘,俄國公債票得在俄比銀行發行,日本公債票得在日法銀行發行。

    至日、俄提出的滿、蒙問題,雖未公認,卻另有一種條件訂就,系是六國銀行團中,有一國提出異議,即可止款不借,此條明明為日、俄留一餘地,若對于中國,須受六銀行監督,須用鹽稅抵押。

     彼此議定,正要照會中國,适中政府緻書銀行團,再請墊款三百萬兩,否則勢不及待,另籌他款,幸勿見怪。

    銀行團見此公文,大家疑為強硬,恐有他國運動,即忙複書承認,即日支給。

    也受了中國的賺,但得握債權,總占便宜。

    中政府複得墊款。

    及挨過了好幾天,六國銀行團,遂相約至外交部,與外交總長陸征祥晤談,報告銀行團成立。

    越日,又與陸、熊兩總長開議借款情形。

    陸總長已探悉巴黎會議,所定條件,厲害得很,遂與熊總長密商,隻願小借款,不願大借款,熊總長很是贊成,當下見了銀行團代表,便慨然道:“承貴銀行團厚意,願借巨款,助我建設,但敝國政府,因債款已多,不敢再借巨項,但願仿照現在墊款辦法,每月墊付六百萬兩,自六月起,至十月止,仍照前約辦理便了。

    ”看官!你想六國銀行團,為了中國大借款,費盡唇舌,無數周折,才得議妥,誰料中國竟這般拒絕,反白費了兩月心思,這班碧眼虬髯的大人物,哪肯從此罷休,便齊聲答道:“貴政府既不願再借巨款,索性連墊款也不必了。

    索性連六百萬墊款,也還了我罷。

    ”陸、熊兩總長也自以為妙計,那外人的手段,卻來得更辣。

    陸總長忙答辯道:“并非敝國定不願借,但貴銀行團所定條件,敝國的人民,決不承認,國民不承認,我輩也無可如何,隻好請求墊款,另作計劃罷了。

    ”銀行團代表,見語不投機,各負氣而去。

    陸、熊兩總長以交涉無效,拟與唐總理商議一切。

    唐總理已因病請假,好幾日未得會叙,兩人遂各乘馬車,徑至唐總理寓所。

    名刺方入,那阍人竟出來擋駕,且道:“總理往天津養病去了。

    ”去得突兀。

    兩人不禁詫異,便問道:“何日動身,為何并不見公文?”阍人隻答稱去了兩日,餘事一概未知,兩人方怏怏回來。

     看官!你道這唐總理如何赴津,當時京中人士,統說是總理失蹤,究竟他是因病赴津呢?還是另有他事?小子得諸傳聞,唐總理的病,乃是心病,并不是什麼寒熱,什麼虛痨。

    原來唐總理的本旨,以中國既行内閣制,所有國家重政,應歸國務員擔負責任,因此遇着大事,必邀同國務員議定,稱為國務會議。

    偏偏各部總長意見不同,從唐總理就職後,開了好幾次國務會議,内務總長趙秉鈞,未見到會,就是陸海軍總長,雖然列席,也與唐總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