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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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傑大怒!入朝責問。

    侂胄請甯宗拒絕使命。

    著作郎朱質,言金使無禮,應即斬首。

    甯宗不從,但令金使改期朝見,趙之傑恚怒而去。

    侂胄令邱崈為江淮宣撫使。

     崈辭不肯受,并緻書侂胄,勸其不可輕啟兵端,贻誤國家。

    侂胄令皇甫斌、郭倪就近恢複。

    皇甫斌進兵唐州,郭倪進兵泗州。

     又令程松為四川宣撫使,興州都統制吳曦為副。

      吳曦為吳玠之孫,節度吳珽次子,任殿前副都統制,郁郁不自得,常命工圖畫乘輿鹵簿,裱成卷軸。

    有人問他何用此圖?  曦答道:“帶回去令兒女看了,消災降罪。

    ”因賂蘇師旦,救求還蜀。

    師旦代他請于侂胄,令為興州都統制。

    曦即日啟程,出了北關,便在船頭焚香拜天道:“且得脫身歸去。

    ”其背叛之意,蓄之已久。

    既抵興州,即谮去副統制王大節。

    及程松入蜀,召曦議事,要他行廷參禮。

    曦于半途折回。

    程松用東西軍一千八百名作衛隊;曦又盡行調去。

    旋又有诏,授曦為陝西河東招撫使。

    知安大軍安丙,屢次向程松密言,吳曦有異志。

    松全不理會。

    韓侂胄因他世代将門,還想倚仗他建功。

    不料他早就遣門客赴金,願獻關外階、成、和、鳳四州,求為蜀王了。

      韓侂胄聞得泗州獲勝,新息、褒信、穎上、虹縣相繼收複。

     遂令直學士院李璧草诏,宣布伐金道: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

     蠢爾醜虜,猶托要盟,脧生靈之資,奉溪壑之欲,此非出于得已,彼乃謂之當然。

    軍入塞而公肆創殘,使來廷而敢為桀骜,洎行李之繼遷,複嫚詞之見加;含垢納污,在人情而已極,聲罪緻讨,屬胡運之将傾。

    兵出有名,師直為壯。

    言乎遠,言乎近,孰無忠義之心,為人子,為人臣,當念祖宗之憤!敏則有功,時哉勿失。

     這道诏書即下,即令薛叔似宣撫京湖,鄧友龍宣撫兩淮,遣将調兵,大舉北伐。

      金主璟聞已宣戰,乃遣仆散揆領汴京行省,盡征諸道兵,分守要塞;并因戰釁啟于韓侂胄,恐軍民發掘韓琦墳墓,特命彰德守臣派兵保護。

    侂胄隻道金兵易與饬令各路進兵,郭倪遣倬、李汝翼等進攻宿州,大敗而回,退歸蕲州。

    金兵迫來,将郭倬圍住,隻得将馬軍都統制田俊邁,執送金人,說是由他啟釁;金人遂放了他,狼狽逃歸。

    建康都統制李爽,攻壽州,又為金人所敗。

    皇甫斌又于唐州敗績。

    江州都制王大節,攻蔡州。

     金人開城出戰,大節部下,不戰而潰。

    敗報接連傳來,侂胄慌了手腳,沒有法想,隻得請出邱崈,令他宣撫兩淮,代鄧友龍之職。

    邱崈,字宗卿,江陰軍人,素懷忠義之心,本來主張恢複,隻因宿将凋零,不是啟釁的時候,所以前次辭職不就。

     現在因國事危急,不得不應命赴鎮。

    所有王大節、皇甫斌、李汝翼、李爽等,皆以失機坐罪。

    郭倬罪狀最著,斬首于鎮江。

     侂胄此時,方悔自己輕舉妄動,不應誤聽蘇師旦之言緻有此失。

    适值李璧來見,侂胄與他共飲,談及師旦。

    李璧極言蘇師旦,恃勢擅權,使公負謗,非驅逐不足以謝天下。

    侂胄即罷師旦職,抄沒家财,竄往韶州安置。

     未幾,金師仆散揆,議定九道侵宋之計,令纥石烈子仁領兵三萬,從渦口進發,完顔匡領兵二萬五千,由唐鄧迸發。

    纥石烈胡沙虎,率兵二萬,出清河口,完顔充引兵一萬,出陳倉。

     蒲察貞帶兵一萬,由成紀進攻。

    完顔綱領兵一萬,由臨潭出發。

     石抹仲溫,率兵五千,出鹽川。

    完顔璘統兵五千,出來遠。

    仆散揆親自統領大軍三萬,由穎壽出發。

    九路人馬,分道南下,急得韓侂胄手慌腳亂,不知所措,一夜之間,須發皆白。

    思來想去,隻有邱崈還覺可靠,隻得命他簽書樞密院事,督率江淮軍馬。

    金将胡沙虎,由清河口渡淮進圍楚州,淮南大震。

    有人勸邱崈棄淮守江,邱崈勃然變色道:“我輩棄淮,敵即臨江,是與敵人共長江之險了,如何使得?我隻有與淮南共存亡,此外别無他法。

    ”遂調兵防禦,日夜戒嚴。

    無如金兵節節進展,完顔匡陷光化,入棗陽;江陵副都統魏友諒,突圍而遁。

    招撫使趙淳,焚樊城乘夜而奔。

    完顔匡又攻下信陽、襄陽、随州,進攻德安府。

    仆散揆領兵抵淮,渡入疊灘。

     守将何汝勵、姚公佐,倉皇潰奔,兵士死亡不計其數。

    仆散揆遂陷穎口,破安豐軍,下霍邱縣,圍攻和州。

    纥石烈子仁破滁州,下真州;郭倪往救,部兵嘩潰。

    郭倪即棄揚州逃去。

    副将軍畢再遇,亟引兵至六合,截住金人。

    纥石烈子仁,揮軍大進。

     再遇于南門設伏,親率弓箭手登陴,掩旗息鼓,等候金兵。

    待到敵人撲城,一聲梆子響,弓箭齊發,勢如飛蝗,金兵死亡無數,然後令伏兵出城掩擊,金兵駭潰,再遇始收兵回來。

    次日纥石烈子仁親自攻城,城中箭已射盡,未免驚慌!再遇連道:“無妨,無妨,我可以借敵之箭,用以射敵。

    ”遂令步兵,張了旗蓋,在城上頻頻來往。

     金兵疑是統兵主将,争先注射,未及多時,城樓上面,矢集如蝟,乃令守兵拔矢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