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關燈
宗道:“大敵當前,卿家何可無馬。

    朕看裝載饷械的驢車,可以騰一乘出來,由朕暫坐而行。

    ”楊業聞命,急急騰出驢車請太宗坐上,命士卒保護前行,所有饷械,亦一律同行,自與延朗勒馬待敵。

     不上片刻,那隊軍馬趨至,乃是孟玄喆、崔彥進、劉廷翰、李漢瓊等一班宋将,帶着敗殘人馬,退将下來。

    未見潘美亦垂頭喪氣,狼狽趨至,見了楊業,便問可見聖上。

    楊業即将前事告知。

    潘美道:“後面将有追兵怎生是好?”楊業道:“我父子二人,正思退敵,今有元帥與諸位将軍前來,怕他甚的!” 潘美聽了這話,甚覺慚愧!隻得命楊業整頓殘兵,預備厮殺。

     部署方定,遼兵果然追到,當先二将,一名兀環奴;一名兀裡奚,勒馬飛出陣前。

    楊業躍馬橫刀,大呼道:“狗羯奴,快來納命!”兀環奴、兀裡奚大怒,雙馬齊上。

    楊業力敵二人,毫無懼怯。

    延朗恐父有失,急忙挺槍助戰。

    兀裡奚見了,即便迎往延朗。

    楊業與兀環奴對敵,戰不數合,被楊業一刀揮成兩段。

    兀裡奚心内一慌,被延朗槍挑下馬,重複一槍,結果了性命。

    衆将見楊業父子獲勝,一齊上前助戰。

    遼軍喪了兩員大将,不敢對敵,慌忙退去;當為宋軍追殺一陣,奪還器械無數,方才收兵。

    回至定州,遇見太宗。

    太宗命孟玄喆屯定州;崔彥進屯關南,劉延翰、李漢瓊屯真定,又留崔翰、趙彥進等援應各鎮,駕返汴京,從此與遼人絕好。

     當太宗伐幽州的時候,太祖長子武功郡王德昭,随侍營中。

     軍馬戰敗,不見了太宗,全營驚惶,盡疑太宗被難。

    諸将議論紛紛,便有人倡議擁立德昭,以安衆心。

    未及實行,已将太宗尋獲。

    這件事情傳入太宗耳内,心中老大不快!接連着損兵折将,班師而回,愈加憤怒!因此回京兩月,竟把太原的事情擱置起來,并不行賞,諸将皆有怨望之意。

    德昭還未覺察太宗的心事,隻道是忘記了這件事情,便入宮朝見,請太宗論功行賞。

      太宗聽了,愈加動怒!大聲叱道:“戰敗回來,還有什麼功賞可行?”德昭仍不見機,重又說道:“征遼雖然無功,北漢究屬蕩平,還請陛下分别行賞,免得将士缺望。

    ”太宗見他堅請論功行賞,更加疑他有意籠絡将士,收買人心,便拍案怒道:“等待你做了皇帝,再賞他們也還不遲!”這兩句話,已把疑忌的心思和盤托出。

     那德昭的性子,素來剛烈得很,如何忍受得住?嘿嘿的退出宮來,回至邸第,愈想愈惱,由惱而悲,想起了父母俱亡!  無可依賴,雖有繼母宋氏,兄弟德芳,一個徙居西宮,無異幽禁;一個年僅弱冠,未知人事。

    思來想去,一切悲感之事陡上心來,覺得活在世上毫無生趣,竟硬着心腸,向壁上拔下青鋒寶劍,自剔而亡。

    等到他人得知,已是碧血模糊,陰魂渺渺,死了長久了。

    隻得前去報告太宗,太宗聞報,佯作大驚之狀,亟刻命駕往視,隻見德昭,僵卧榻上,雙目不瞑。

    太宗故作悲哀,揮淚說道:“癡兒!癡兒!朕不過一時之怒,出言無度。

     你又何至如此呢?“說罷,又抱着屍首,大哭一場,即命家屬好好殡殓,回至宮中,頒下诏來,贈德昭為中書令,追封魏王。

      遂追論太原功,除賞生恤死外,加封皇弟廷美為秦王,總算是依從德昭的意思,這且不提。

     單說遼兵殺敗了宋兵,大獲全勝,奏凱而回。

    遼主賢因宋人無故侵犯,意欲報怨,料定宋軍新敗,必然喪膽,正可乘機進取,遂命南京留守韓匡嗣,與大将耶律沙、耶律休哥,領兵五萬,入寇鎮州。

     劉廷翰聞得遼兵入寇,忙約崔彥進、李漢瓊等,商議戰守之策。

    崔廷翰也道:“我軍方敗,元氣未複,今若與戰,勝負難以逆料,我想用詐降計,賺他入内,然後設伏掩之,必定獲勝。

    ”劉廷翰道:“耶律休哥,乃遼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