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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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李榖為樞密使,範質參知政事,輔佐柴太後,權理一切國政。

    又以趙匡胤為宿衛親軍使,鄭恩為宿衛親軍副使,張永德為監軍使,并調回張光遠、羅彥威、史彥超、馬全義、劉詞等一幹衆将,随駕親征。

    分遣已畢,點起八萬人馬,并程而進,不到兩天工夫,已抵澤州東北,命将解了潞州之圍。

    北漢主劉崇,知世宗親自出征,曉得是個勁敵,方悔不該欺他年輕,乘喪侵伐!便将軍馬駐紮在高平之南,預備交戰。

     到了次日,兩軍一齊出營,布成陣勢。

    世宗全身披挂,親自督戰。

    劉崇亦親身臨陣,指揮作戰。

    那漢兵勢如怒潮一般,人人奮勇,個個揚威,直向周陣猛撲過來。

     世宗見了,也慌忙揮軍迎戰。

    兩下裡兵對兵,将對将,各持軍械,戰鬥起來。

    那知戰不到一會,周陣内忽然蹿出一隊人馬,棄甲倒戈,投降漢軍。

    還有步兵千餘人,跟随過去,一齊向着北陣,高呼萬歲,自願降順。

    世宗吃了一驚!連忙看時,卻是右營步軍使樊愛能與副将何徽,率領部下千餘人,甘心做那降虜。

    世宗經此一激,不禁怒氣填胸!親自出陣,揮軍直進。

    漢主劉崇,立在旗門影裡,見世宗冒着矢石,臨陣督戰,便命幾百個弓弩手,把強弓勁弩,攢射世宗。

    左右護衛的親兵,見弓弩射來,忙用盾四面蔽護,把世宗遮在中間,那麾蓋上,已是矢集如猥。

    周兵見自己将佐投降敵人,漢兵又十分勇猛,不覺有些慌亂,漸漸的陣腳松動,支持不住。

      趙匡胤見勢頭不佳,大聲說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現在十分危急!正是我輩拼命殺敵之時,難道袖手旁觀,一任漢兵猖獗,主上被困麼?”言畢,躍馬如飛而出。

    鄭恩也怒聲如雷,向高懷德道:“你受主上特别殊恩,此時不舍命報效,更待何時?我與你同去沖突漢陣。

    ”高懷德點頭答應,與鄭恩各挺軍器,拍馬沖去。

     漢将劉顯、劉達,深恐自己陣勢為高、鄭兩人沖動,拍馬出陣,迎住二人,大呼厮殺。

    鄭恩殺得性起,一刀劈去,劉顯措手不及,中刀落馬,鄭恩複加一刀,砍為兩段。

    劉達見劉顯陣亡,心下慌亂,手腳一慢,被高懷德一槍刺中左肩,疼痛難禁,那裡還敢再戰,拍馬向後而逃。

    漢軍見劉顯已死,劉達受傷,未免有些膽怯,銳氣頓減。

    又被匡胤同張永德沖入漢陣,一陣亂殺,漢兵死者不計其數。

    史彥超、馬全義目擊匡胤、永德,已将漢陣沖動,各引一千鐵騎,乘勢殺出,忽地向左右分開,從斜刺裡突入漢陣,亂砍亂殺,聲震山嶽,漢兵如何抵敵得住?紛紛向後退走。

     劉崇見自己人馬倒卻下來,拔出寶劍,将退後的兵士殺了數名,要想借此阻住,哪裡阻止得來?前隊軍馬已如崩山倒海一般,往後逃走。

    後軍也被前軍牽動,無心再戰,一齊亂竄起來。

    劉崇見勢已不支,怎還顧得厮殺?帶轉馬頭,匆遽逃走。

     世宗乘勢指揮人馬,追殺上去,漢軍愈亂,周兵越追越緊。

    劉崇初時還望遼兵前來助戰,豈知遼将見漢軍一敗,非但不來救援,反領了人馬走回本國,置劉崇于不顧。

    劉崇無奈,隻得拍馬加鞭,逃回河東,收集殘兵,閉門固守。

    世宗率軍直達城下,擇地安營。

    那背軍降敵的樊愛能、何徽,也想入城。

    劉崇因其不忠于周,未必能忠于自己,拒絕投降,不準入城。

    二人無法可施,隻得仍回周營,伏地請罪,求恕一死。

    世宗大怒道:“背君賊子!尚何顔面見朕,若不以軍法從事,如何儆衆!” 立命推出斬首,将兩顆血淋淋的頭,挂在營門号令示衆;全軍見了,莫不股栗!可憐樊、何二人,背周降漢,原想圖謀富貴,不料劉崇拒而不納,反倒送了性命。

    這也是奸人的報應。

     到了次日,世宗傳令攻城,城上矢石雨下,周兵反被擊傷。

      匡胤大怒,誓欲攻破此城,以洩其憤!遂即身先士卒,用火焚城。

    城上守兵,愈覺慌張,隻得将箭亂放,抵住周兵,不使上城。

    此時風助火威,煙焰漲天。

    匡胤正在攻打,急忙中被矢射中左臂,血流如注,還要裹創再攻,不甘退卻。

    世宗見匡胤受傷,急命回營休息,且因河東城高池深,糧草充足,料知攻打不下;況頓兵堅城,素為兵家所忌,便與諸将商議,暫将人馬撤退,遇有機會,再取河東,諸将齊聲贊同。

    世宗主意已定,拔隊退還,仍返汴京。

    因此番出征,匡胤戰功最著,特擢為都虞侯,領嚴州刺史;其餘諸将,如鄭恩、高懷德等一班戰将,依其功績之大小,量加升拔。

     到了世宗三年,又下令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