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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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行動起來。

    ”特勞特說。

     “這句話以前,”普林斯說,“你說我有了什麼。

    ” “别問了。

    ”特勞特說,“我剛才着急了,我沖昏了頭腦。

    ” “我還是要知道你說我有了什麼。

    ”普林斯說。

     “我說你有自由意志了。

    ”特勞特說。

     “自由意志,自由意志,自由意志。

    ”普林斯重複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老想知道自己有了什麼東西,現在終于有了個名字。

    ” “别管我說了什麼,”特勞特說,“去救命要緊!” “你知道自由意志有什麼用?”普林斯問。

     “不知道。

    ”特勞特說。

     “可以拿去擦你的屁股。

    ”普林斯說。

     第五十一章 特勞特正在美國文學藝術院門廳裡喚醒患時震後麻木症的達德雷·普林斯。

    我把他比做弗蘭肯斯坦博士,我暗指的當然是英國詩人珀西·比希·雪萊的第二個妻子瑪麗·沃爾斯通克拉夫特·雪萊的小說《弗蘭肯斯坦——或現代普羅米修斯》中的那個反英雄角色。

    在那部小說中,科學家弗蘭肯斯坦把從不同屍體上取來的各個部分按照人的形狀拼合起來。

     弗蘭肯斯坦用電将其激活。

    書中電擊的結果,同真實生活中美國各州立監獄中的真實生活中的電椅産生的結果正好相反。

    很多人以為弗蘭肯斯坦是那個怪物,其實不然。

     弗蘭肯斯坦是那個科學家。

     希臘神話中的普羅米修斯用泥巴創造了最初的一批人類。

    他從天上盜來火種.交給他們取暖煮飯,而不是讓他們去燒死日本廣島、長崎所有那些黃種小雜種的。

     在我這本奇妙無比的書的第二章中,我提到過在芝加哥大教堂中舉行的轟炸廣島五十周年紀念會。

    我的朋友威廉·斯泰倫認為轟炸廣島救了他一命。

    在當時我說我不得不尊重他的觀點。

    當美國投下原子彈的時候,斯泰倫正在海軍服役,為入侵日本本島進行着戰備訓練。

     然而,我還不得不加上一句:我知道有一個詞能夠證明我們這個民主政府幹得出下流的、歇斯底裡的、種族主義的、人面獸心的濫殺手無寸鐵的男人、女人和兒童的行徑。

     這種屠殺完全沒有任何軍事意義。

    我說了這個詞。

    這是一個外國詞。

    那個詞就是長崎。

     管他呢!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果你把重播計算在内,比實際時間還要長十年。

    我覺得在當前值得一提的是現已被普遍稱做基爾戈忠告的那句話:“你得了病,現已康複,趕快行動起來。

    ”這句話當時激活了達德雷·普林斯,而現在,時隔多年,自由意志早已不再是新鮮玩意兒,仍然繼續适用于人類的生存處境。

     我聽說全國各地公立學校的老師們,在每天開課之前,讓學生背誦了宣誓詞和主禱文之後,再背誦基爾戈忠告。

     老師們說好像有點作用。

     一個朋友告訴我,在他參加的一場婚禮達到高xdx潮時,主婚的牧師說:“你們得了病,現已康複,趕快行動起來。

    我現在宣布你們結為夫妻。

    ” 另一個在貓食公司工作的生化學家說,她住在加拿大多倫多一家旅館,請總台服務員早上打一個電話叫醒她。

     第二天早晨,她拿起電話時聽到服務員說:“你得了病,現已康複,趕快行動起來。

    現在是上午七點,外面氣溫是三十二華氏度,零攝氏度。

    ” 光在二○○一年二月十三日一個下午,外加上接下來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裡,基爾戈忠告在拯救地球人類生命方面所起的作用,可與兩代人之前愛因斯坦的E等于mc的平方在摧毀地球人類生命方面所起的作用相提并論。

     特勞特讓達德雷·普林斯把魔語傳達給在文學藝術院值日班的另外兩名武裝警衛。

    他們來到原先的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館,用魔語将那兒意識僵化的流浪漢們喚醒。

    很多被喚醒的聖牛,大約有三分之一,反過來成了救治時震後麻木症的福音傳教士。

    這一支衣衫褴褛的沒有可雇用性的老兵們,僅以基爾戈忠告武裝,向街鄰四周散開,把更多活的雕像變成有用的生命體,幫助受傷的,至少在凍死之前把他們拖進室内某個地方。

     “上帝存在于細微之中。

    ”無名氏在第十六版《巴特萊特常用引語彙集》中如此告訴我們。

    鐵甲高級轎車将佐爾頓·佩帕送來此地,讓他在按文學藝術院門鈴時被壓扁這一看似無足輕重的細節,是一個可以說明問題的例子。

    轎車司機傑裡·裡弗斯把癱瘓的乘客以及他的輪椅卸到人行道上之後,将車子對着哈得孫河方向朝西移了五十碼。

     那仍然是重播中的一部。

    不管是不是重播,傑裡反正不會把車停在大門口,生怕一輛豪華轎車會引起人們注意,懷疑文學藝術院也許并不隻是一幢人們遺棄的建築。

    如果沒有這一條政策,佐爾頓的高級轎車就将承受消防車的沖力,有可能,但不完全肯定,救了正在按門鈴的佐爾頓一命。

     但是代價如何?文學藝術院的大門就不會被撞開,基爾戈·特勞特也就無法接近達德雷·普林斯和其他武裝警衛。

    特勞特也不會穿上他在那兒找到的一套警服,使他看上去更像一個權威人物。

    他也不可能拿起文學藝術院的火箭筒,把停車場上一輛被撞得防盜鈴嗚嗚作響的無人車輛一炮打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