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林玉巒酒肆做兇頑 癞和尚旋身誅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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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有氣,無緣無故還要打入,當時激動公憤。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兩三人喝罵動手轉眼之間,剛聽老漢碟碟一聲怪笑,說得"好呀"二字,對方末句話還未說完,猛覺一條白影和箭一般斜飛過來。

    蠍子鈎朱彰到底内行,看出老漢那大年紀,身法如此輕快,一聲怪笑,目射英光,萬山夫婦本在幫同做事,聞聲驚顧,也相繼縱到,一看便知不是好相與;同時又覺急風撲面,白影飛到棚内,外面的人同聲怒吼,料知不妙,剛剛大聲疾呼:"大家有話好說,老漢多年鄉鄰,忠厚老實,不要動手!"話還不曾說完,先聽一聲驚叫,劉子貴首被斜飛過來的白衣少年一掌橫打出去兩丈來遠,順山坡滾落水中。

    馬三保不知厲害,也未看清來人是誰,剛罵"該死驢日的,你們想要造反!"聲出人到,被少年一腳踢翻地上,爬不起來。

     萬山夫婦早就恨極這班惡奴,隻為乃父當時告誡,不得不忍氣吞聲,恨在心裡;一見老父受人欺侮,越發激怒,雙雙奔過。

    本就引滿待發,再見老漢已先發作,林玉巒飛身過來,一照面就打倒了兩個,反正不能善罷,耳聽蠍子鈎大聲勸解,人卻不肯上前,面有驚懼之容,想起他平日的可惡,立時雙雙回身,朝朱,黎二人撲去,同聲怒吼: "今日你們還敢上門欺人,我先饒不了你!各位叔伯弟兄把來船收住,一個也不要放他逃走。

    諸位不必動手,多大亂子都有我夫妻承當!"口中發活,人早上前。

     朱、黎二人頗有本領,早就見勢不佳,又為敵人先聲所奪,一見王氏夫婦撲到,心裡一寒,好漢不吃眼前虧,口中急呼:"王二哥,我們并未得罪,為何這樣?"邊說邊往後縱。

    後面便是蘆棚外面土坡,水已漲高丈許,到了中部這一段通往山口一面流得最急,二人本意對方追逼太甚,仗着會點水性,打算入水逃回,再去請人報仇。

    心正發慌,黃龍轉身,同時身子一扭,隻等稍微沾地,便往水中竄去,忽聽腦後笑道:"外面水大,留神濕了衣服,你兩個回去吧!"說才入耳,猛覺後頸上好似中了一把鋼抓,痛嵌入骨。

     二人也真聽話,隻"哎呀"一聲,便往棚内倒甩進去。

     王氏夫妻知道這三桌先後來的十餘人都是些隻會狐假虎威、見不得真章的飯桶,隻此兩人本領較高,下餘雖有兩個橫眉豎目、挺胸凸肚的打手,也都不堪一擊,上來如将這兩個武師打倒,餘人全被鎮住。

    一見逃走,正往前趕,沒想到逃得快,回得更急,差一點沒有撞上。

    夫妻二人不約而同,一個相隔最近,就勢一掌,淩空橫滾出去,跌在一堆木柴之上,驚慌忙亂中敵人手法又快,連經兩個打擊,隻急呼得半聲,連念頭都不容轉便仰跌下去,嘩啦啦一片響聲過處,把那一小堆枯枝亂柴壓坍,人也鬧了一身硬傷。

     另一個朱彰平日仗以自豪的颠倒連環腿蠍子鈎也是絲毫不曾使上,吃王妻唐文燕一擋掌橫打出去,正落向方才客桌之上。

    同座的人因見雙方動手,對頭人多勢盛,又見自己人上場就倒,動手的正是方才踏浪飛馳的白衣少年,業已膽怯,朱、黎二人一逃,越發驚慌害怕。

    這班惡奴照例虎頭蛇尾,見勢不佳,立時收風,一面離座,想要逃避,一面急口分辯,不關他事,座上已無一人。

    朱彰也是仰面朝天,元寶形打跌桌上,叭喳連聲,滿桌盤碗杯碟打成粉碎。

    為了文燕這一掌打得稍重,去勢太急,到了桌上又随同許多破碗破碟殘湯剩菜一齊掃落地上,背脊受傷自不必說,人由桌子滾下,負痛情急,再一打挺,人沒縱起,又撞在另一桌闆凳角上,連人帶闆凳一同翻倒。

    内一同黨閃避不及,還被那号稱蠍子鈎的左腿撞了一下,身受誤傷。

    當時一陣大亂。

     王老漢業已聽出白衣少年是老怪物林飕的二女林玉巒,曾聽萬芳說過,見她忽然縱過,将對頭打倒,同時瞥見棚外來人正是鐵笛子,這兩個助纣為虐的武師已和鷹捉小雞一般被他一手一個掐住頭頸,抛将進來,被兒子媳婦打跌在地。

    衆土人也都動了公憤,齊聲喊打,擁上前去。

    心想,我此時雖已橫心,畢竟事尚難料,何必為我父子牽動大家? 再說憑這十多個狐群狗黨,一個女扮男裝的林玉巒已夠他受的,何況還有他父林飕和姜、萬二俠俱都在場,又來了一個鐵笛子,再加十倍的人也不是對手。

    本用不着人多,忙将衆土人止住,大喝:"諸位高鄰弟兄請退一旁,憑這幾個鼠輩決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們一個也跑不脫,請大家各做各事,由我和這兩位外來的好漢子對付他們吧。

    "衆人隻知王氏父子打獵打得最好,會點武藝,因其為人謙和,不肯炫露,還不知道這樣厲害,連張家請的兩個名武師均被打倒。

    新來這位少年英雄看去本領更高。

    平日專以欺壓善良倚勢橫行,稍不順眼便要動手毒打的一些打手惡奴,和土豪家中的二老爺、三莊主之類,以前見人何等威風勢力,此時全都驚慌失色,連那始終不曾開口的幾個也都離座而起,欲逃無路。

    再見逃的人吃了大虧,也自不敢,一個個面面相觑,做聲不得。

    隻有兩個膽大一點的在唱三花臉,裝成一臉醜笑,連分辯帶說好話,主人這面理都未理。

     劉子貴業已滾入水中,連灌了幾口渾湯,在水中掙命,剛被土人用竹竿撈了起來。

     因是事出意料,倉猝之中尚還不知厲害,土人救了他的性命,一個"謝"字都無,反倒跳腳大罵,急呼:"反了!哪裡還有王法!我回去非請老親翁張知府大人親筆和縣太爺寫信,把這些驢日的當成反叛,用站籠站死,打他三千闆子,辦成死罪不可!"正罵得熱鬧頭上,口裡連噴帶嗆,滿肚皮的濁水還未吐完,鼻涕眼淚同時交流。

    因相隔較遠,初次吃此大虧,認為奇恥大辱,怒火攻心,也未細看棚内是何光景。

    那兩土人氣他不過,剛要動手,一個"你"字才出口,猛覺身前一擠,一條半大人影晃處,也未見怎動手,竟被來人倒推出去好幾步。

    旁立本有幾個土人,因聽劉子貴一罵,均說這類奴才不該救他,又見棚内老漢父子已占上風,對頭全都呆若木雞,人心大快,一面埋怨同伴,相繼趕去。

     那兩土人無故被來人推出老遠,當是對頭一面,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正要發作,目光到處,見先後出現兩人,定睛一看,當時轉怒為喜。

    原來這兩人正是昨日黃昏前将群賊打傷多半,後就失蹤的那個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