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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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出手的角度、方位;這時,那十四名殺手已同時一躍身翻牆而來。

     便此時,我們那位碧荷姑娘可已經洗好了号稱破女人記錄的澡,沖到院子來呼叫:“杜鵬──,杜鵬──,你在那裡──?” 便這一莽撞,那十四名殺手已翻過牆往下落,那知忽傳來這一叫聲,個個心裡一愕,丹田納勁,加速便往下墜。

     墜,墜入風鈴大綱! 李北羽暗中早已感受到有人躲在東北方位樹梢上,稍一沉思已知是狄雁揚來斬殺手啦。

     心頭暗自計較,忽見十四名殺手自牆外躍入的同時,又巧碰上那碧荷的這一叫。

     精彩! 立時那網受衆人一蹬,當下便叮叮當當不已! 衆蒙面人方一愕,又見一個人倒立緊靠樹幹,不禁齊齊傻住。

     顧秋全早就一肚子火了,眼見這些呆瓜一個個白癡樣,便是以左手支地,右手自地上持起長鈎一拉活結。

     立時,那張網又嘩啦大響中全松了開來。

     那些蒙面漢子鬥受這一攻擊,個個驚駭便往上躍去。

     此時,高拯、玉楚天、碧荷紛紛出手。

     顧秋全可沒忘了天生我材必有用,身子一翻竟又由地上撩起三根長鈎,便一瞬間,以鈎扣鈎,四鈎一串,人已到了半空之中。

     十四名刺客忽的受到兩陣驚吓,緊接着三名高手的攻擊,除了其中六個躲過玉楚天三人的攻擊外,已有八個人又躺回地上。

     顧秋全大笑,身子三翻,腿上三踢;一踢一長鈎,立時三隻勁鈎又打了三名蒙面刺客下來。

     狄雁揚注視場中變化,剩下的三個人果然是那兩名女人和氣勢特别的漢子;這三人,該是張瞎子和葬玉、埋香了──-果然,那漢子拆下頭上面罩,便是張瞎子。

     隻見他冷笑道:“嘿、嘿──,老夫今晚是自投羅網啦──” “可不是?”李北羽笑嘻嘻走出來道:“做生意有賺有賠嗎──,那有每回吃甜頭的……” “名言、名言──”杜鵬也笑的走出來大聲應和道:“就憑這句話足可以流傳千古──。

    ” 張瞎子睜開那隻右眼環顧衆人冷笑道:“你們以為留的下老夫?”說完,掌上翻出一把短刃,便往李北羽而來。

     同時,另外兩名蒙面女人亦出手往玉楚天和碧荷攻到。

     玉珊兒此時忽的往前一竄,目标是攻擊碧荷的那名殺手。

     百裡憐雪也随之躍了出來,攻擊的人是另一名攻向玉楚天的蒙面殺手。

     李北羽誰來救? 高拯和顧秋全此時要阻擋張瞎子已是不及,便此時,玉楚天放下攻擊的殺手,一翻身使自張瞎子左側攻到。

     張瞎子一哼,身勢一頓上揚,右臂劃弧反撩向玉楚天。

     這一變招,來得快且猛! 另端,兩名女殺手受了玉珊兒和百裡憐雪的阻擋,雙雙揚身往上。

     便此刻,狄雁揚出手! “雁揚青空,盡殺殺手!” 交手隻一回合,那兩名女殺手的頭罩和發絲全都散了開來。

     兩人果然是女人,已墜地而亡,卻不是葬玉、埋香! 狄雁揚在半空往下一瞧,已知不對! 此時,躺在地上原先最早落地的兩名殺手竟雙雙躍起。

     葬魂玉針和埋魄香蘭同時出手。

     狄雁揚此時已知那兩名女刺客故意做出女人樣是為了欺騙自己現身,如今反成了人家的獵物。

     好狠的心思! 狄雁揚已聞得淡淡蘭香,心神一震,複足下地五會穴一痛。

     當下氣機一逼,便生生将葬魂玉針彈出,人卻往牆外落去。

     那端,張瞎子連出六劍,玉楚天這時方明白張瞎子的目标就是自己;所謂攻擊李北羽隻不過引自己來救。

     本來,李北羽這種小角色怎會引得了這等高手下手? 玉楚天到了第五劍已無轉圜馀地,眼前第六劍已是将透腔而至。

     玉楚天苦笑,張瞎子得意;李北羽可不會白癡站着。

     隻聽他口中大喝一聲,竟自後抱住張瞎子的腰,雙雙往地上一仆。

     這下,張瞎子的刀鋒便僅劃過玉楚天的外袍。

     張瞎子給李北羽這死命抱住,心中一惱,暗想,小子找死。

     當下,右腿後踢,身子左轉,左手同時反扣李北羽左肩,右手掌上短刃便砸了下去。

     玉楚天大喝,右手一振,長劍如虹削向張瞎子。

     張瞎子一朗笑,将李北羽對向劍鋒迎去。

     同時,右手刃勢不減,已到李北羽面前。

     這下,場中人人心頭一驚。

     張瞎子以背面李北羽身子擋玉楚天劍鋒,同時手上短刃砸下,隻怕這隻秃鳥真要命歸黃泉了…… 李北羽可不願那麼笨,白白叫人捅上兩刀。

     隻見他忽然身子往下一蹲,用的竟是蒙古摔跤法,将張瞎子自背後舉起,倒拗向後翻! 這下,張瞎子手上短刃一偏,隻能劃破李北羽左肩;同時,整個身子一倒後翻,反而是迎上了玉楚天的來劍! “漂亮──!”杜鵬拍掌大笑道:“秃烏有一套……” 這話,張瞎子隻能聽到一半了,那玉楚天這劍來的又急又勁,一下子便震破了他的心脈。

     另端,葬玉、埋香眼見張瞎子遭了玉楚天毒手;兩人口中一嬌喝,雙雙四掌一擊,立時自兩人身上冒出一團濃霧來。

     其中,尚有蘭花淡香飄散! 百裡憐雪臉色一變,驚道:“埋魄香蘭……” 随叫聲,百裡憐雪已當先往後躍去。

     而此時,一抹銀光淡影,已自煙霧之中閃現! 李北羽掙脫張瞎子屍體,鬥見葬玉、埋香煙霧冒出已知不對! 此時,又見那葬魂玉針破霧而出,目标是玉珊兒!口裡一驚叫道:“小心──” 玉珊兒一聞蘭花香味已知不對,待要退已見那光芒到了眼前;手上一擡,那把天下聞名的玉扇已拍出撞上玉針。

     便此一運氣,鼻裡又多吸口埋魄香。

     玉珊兒隻覺體内氣機一滞,那葬魂玉針又悄然無聲自下三路而來。

     玉珊兒拼住一口真氣,身子便往右一閃! 便此時,第三根真正緻命玉針已射往胸口而來。

     李北羽此時已盡力前躍,雙手一抱住玉珊兒,竟叫那玉針打入體内! 前後三針,其間隻不過是刹那間的事。

     待玉楚天等人齊齊摒氣大喝攻向煙霧中的葬玉、埋香,那李北羽和玉珊兒已然雙雙倒地── 顧秋全長鈎一振,便自上方罩下霧中人影;玉楚天和高拯則自前後夾擊! 那杜鵬則繞了過來,急扶起李北羽大叫:“秃鳥──,秃鳥──” 百裡憐雪也不慢,急抱了玉珊兒便往雲遊居而去。

     杜鵬望那李北羽臉色發黑,再見百裡憐雪離去背影,不覺咬牙切齒。

     此時,身後隻聽兩聲嬌喝,杜鵬猛一回頭,先見兩道倩影往牆外而去。

     随即,玉楚天大喝:“留下解藥──” 随喝聲,玉楚天、高拯、顧秋全已高揚亦躍了出去。

     杜鵬注視院子一下子沉靜了下來,輕歎一口氣道:“好啦──,秃鳥,别裝了行不行-。

    ” 說也奇怪,李北羽竟然能睜開那雙猴眼,并且露出笑容道:“大鳥──,假裝一下做做姿勢不行啊──” “碰”──,杜鵬立時放開了手讓李北羽腦袋撞石頭後才道:“裝個屁!人家都走光啦──你說,你身上故意留下那什麼葬魂玉針幹什麼?” “回力問題──”李北羽歎道:“我想知道咱們那位葬玉姑娘出手的回力到底有多巧妙……” “開玩笑──”杜鵬沒好氣道:“你為了改良那鳥門子”離别羽“的手法,竟然……” 玉風堂裡的藥并不少。

     玉滿樓不過花了一天的功夫就解開玉珊兒身上的埋魄香蘭。

     玉珊兒撐起身子道:“爹──,女兒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經解了──?” “不是──”玉滿樓沉聲道:“迷魂方面解了,所以你能醒來;至于毒素方面……,唉──,隻怕唯有當今天下第一名醫王大夫能解了……” “王大夫?”玉楚天訝道:“可是”天下三王“中的”藥師王“王泰元?” “不錯──”玉滿樓皺眉道:“設非藥師王的醫治,隻怕珊兒體内劇毒是無法解開的了……” 玉楚天呐呐道:“那……那李北羽的傷……?” “更嚴重──”玉滿樓瞧了玉珊兒一眼,道:“他為珊兒捱上的那一針隻怕連藥師王也得大費周章一番……” 玉楚天咬牙恨恨道:“可惡那兩個魔女,昨晚竟然讓她們跑掉……” 衛九鳳此時推門進來,朝床上玉珊兒一笑,道:“珊兒──,身子可舒服些……?” 玉珊兒點點頭,四顧道:“百裡哥哥呢?” “百裡哥哥……百裡哥哥……,”玉楚天嘟嚷道:“你的百裡哥哥見危不救,自個兒先逃命你還記得他──李兄救了你,你連謝都不想說一聲……” 玉珊兒哼了一聲,似要發作。

     那衛九鳳一笑,道:“天兒,快去看看那位李先生怎樣了──别跟你妹妹嘔氣……“玉楚天恨恨瞪了玉珊兒一眼,轉身大步的出了門去。

     衛九鳳搖頭一歎,皺眉道:“滿樓──,珊兒身上的毒……” “不礙事──”玉滿樓道:“隻要珊見不妄動真氣,那毒隻會潛伏着……” “我不要──”玉珊兒叫道:“這樣……這樣……,女兒豈不是成了廢人?” “廢人好過死人──”杜鵬一腳跨了進來,後面跟着滿臉憤恨之色的玉楚天。

     玉滿樓一愕,道:“怎麼──,李兄弟他……” 杜鵬一聳肩道:“沒死──” “不過跟死人差不多了……”補充的是玉楚天! 玉滿樓皺眉道:“為什麼?迷魂的毒不是解了嗎?” “那小子去找解藥啦──”杜鵬苦笑道:“找埋魄香蘭的解藥……” “聽好──!”玉楚天盯着玉珊兒道:“隻是找埋魄香蘭的解藥!” 這話很明白,李北羽要找的解藥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玉珊兒! 問題是,他上那兒去找? 藥師王如閑雲野鶴,天下有誰知道他在那?連玉風堂的堂主玉滿樓都不知道的事,李北羽會知道? 答案是否定的! 那麼,另外一個可能是什麼? 最簡單的,李北羽找的人是葬玉、埋香! 李北羽去找葬玉、埋香,那豈不是自己送死? 李北羽是被架着到了雅竹小館。

     左方是高拯,右方是顧秋全。

     他們一路由雅竹小館的門口直到了後院,然後等着吳昊剛的出現。

     吳昊剛來的很快,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隻是右掌上已纏了紗布。

     高拯和顧秋全不覺一愕,雅竹小館吳館主的大力碎碑掌名氣絕對不小,這麼重的掌力怎麼會受傷? 連刀劍都砍不下的掌肌怎會被擊破?那出手的人未免太可怕! 吳昊剛“嘿”的一笑,道:“三位夤夜光臨不知……” “雅竹小館是不是日夜十二時辰經營?”李北羽還能笑:“所以──,在這裡永遠不會有”晚“這個字對不對?” “對極了──”吳昊剛笑道:“三位的目的是……” “賭──!”李北羽回答的很快! 吳昊剛雙眉一挑,道:“賭?三位不到前面的搏虎廳去,怎到這後院來?” “因為東主不在那裡──”李北羽笑道:“東主當然是指葬玉、埋香兩位姑娘……“吳昊剛眼睛一亮,道:“老夫不知道閣下之意……” “少裝──”李北羽喘口氣道:“誰不知道吳館主你是刀斬門裡頭八大長老的吳昊剛……” 這話,不但吳昊剛吓了一跳,那高拯和顧秋全也吓了一跳。

     想不到玉風堂總舵的洛陽竟有死對頭的分舵! 吳昊剛經咳一聲,道:“小兄弟──,說話要負責任……” 李北羽可沒有時間磨菇,隻見他仰頭大罵了三百聲,才喘口氣道:“兩位妞還不出來? “ 出來是立刻出來,人是葬玉、埋香臉上絕不好看。

     以高拯自認罵髒話是一流高手和這位李“找打”比起來真還差上了一大截。

     他高拯聽了都會臉紅,這兩位姑娘又豈不會一肚子火燒到了瞳子? 顧秋全搖頭歎道:“當真天下一絕──” “沒什麼──”李北羽嘻嘻笑道:“還有更精彩的……” 看來,這位找打先生又想淘淘不絕了。

     葬玉冷哼道:“你是來賭髒話的嘛?” “不是──”李北羽吞回到了牙縫的髒話,彬彬有禮道:“小生是來和姑娘賭個好彩──” 埋香哼道:“死鴨子嘴硬──” 李北羽隻是一笑,道:“賭的東西是你身上埋魄香蘭的解藥……” 埋香一聲冷笑,道:“你拿什麼賭?” “命──!”李北羽還是那般嘻嘻笑道:“就拿我的命來賭!” 這下,葬玉和埋香不禁面面相觑,各自皺眉。

     那吳昊剛雙眉一挑,道:“高兄和顧兄可知你是來賭命的?” “知道──”李北羽道:“不知道就不讓他們跟來了──” 吳昊剛臉上不禁露出欽佩的表情,他從沒看過一個将死的人能死的這般磊磊光明。

     葬玉沉聲道:“他們是不是你的朋友?” “不錯──生死之交……” “那麼──,他們忍心看你死?” “他們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