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第四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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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有氣無力地說: “您相信他是我的父親嗎?” “聽着……不能否認有些巧合……” “我求您,”上尉打斷他的話說,“……不要轉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回答我。

    談您的看法,就兩個字。

    ” 堂路易答道: “西蒙-迪奧多基斯是您的父親,上尉。

    ” “啊!住口!住口!這太可怕了!上帝,太可怕了!” “相反,”堂路易說,“迷霧已經散了一些,我認為,與瓦什羅先生交談給了我啟示。

    ” “可能嗎?……” 在帕特裡斯混亂的腦子裡,湧現出一個又一個的念頭。

     他忽然問: “西蒙會不會又折回瓦什羅那裡呢?……我們不去了,他可能就會把柯拉麗帶到那裡去?” “不會的,”堂路易說,“如果他能這樣,他早就這樣做了。

    不,我們還是去找他。

    ” “可是往哪裡去?” “喂!上帝!朝整個鬥争發生的地方……藏黃金的地方。

    敵人所有的活動都是圍繞着黃金,就在那個隐蔽處,敵人是不會離開那兒的。

    此外,我們知道離貝爾杜工場也不遠。

    ” 帕特裡斯沒說話,跟着他走。

    可是堂路易突然叫起來: “您聽到了嗎?” “是的,有槍聲。

    ” 這時,他們來到雷諾瓦街街口了。

    房子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看不出是什麼地方開槍,但很像是從埃薩萊斯公館或公館附近傳來的。

    帕特裡斯不安地問: “是亞邦吧?” “我擔心他,”堂路易說,“可亞邦不會開槍,可能是有人朝他開槍……噢!天哪!要是可憐的亞邦倒下了……” “這是朝柯拉麗開的槍,是朝她!”帕特裡斯說。

     堂路易笑道: “啊!上尉,我感到遺憾,我已卷進了這個事件中。

    我來之前,您很有能力……而且也有一點見識。

    為什麼該死的西蒙要對柯拉麗下手,因為她在他的控制之下,是不是?” 他們急急忙忙地往前走。

    他們經過埃薩萊斯公館時,發現一切都平靜了,他們繼續沿小街走下去。

     帕特裡斯身上帶着鑰匙,可是朝小屋花園的小門裡面插着門闩。

     “噢!噢!”堂路易說。

    “這說明我們太性急了。

    走,到堤岸上去,上尉。

    我要到貝爾杜工場去看個明白。

    ” 沒多久,天開始蒙蒙亮。

     堤岸上還沒有人。

     堂路易沒有發現貝爾杜工場有什麼異樣。

    但當他與帕特裡斯會合時,帕特裡斯指給他看小屋花園的走道下邊,有一副梯子,堂路易認出來是貝爾杜工場丢失的那副梯子。

    這一發現使他很快就增添了力量,他說: “西蒙有花園的鑰匙。

    很明顯,是亞邦用這梯子爬進花園的。

    那麼亞邦看見西蒙從他朋友瓦什羅那裡回來找隐蔽處,又帶走了柯拉麗媽媽。

    那麼現在西蒙是已經把柯拉麗媽媽劫走了呢?還是沒劫走柯拉麗就逃走了呢?我不知道。

    不過,無論如何……” 他彎下腰去看走道,接着又說: “無論如何,可以肯定,亞邦知道了藏黃金的地方,很可能柯拉麗就在那裡,很可能,唉!她還在那裡,假如敵人首先想到自己的安全,而來不及把她劫走的話。

    ” “您能肯定嗎?” “上尉,亞邦總是随身帶着一段粉筆。

    因為他不會寫字,除了我的名字,他就畫兩條直線,與上面的一條橫線組成一個三角形。

    金三角。

    ” 堂路易站起身來說: “這種記号有點簡單,但他相信我會認識的。

    他從不懷疑,我會到這兒來,有這三條線就足夠了。

    可憐的亞邦!” “可是,”帕特裡斯說,“按照您的說法,一切都在我們到達巴黎之前就發生了,午夜到一點之時。

    ” “是的。

    ” “那麼我們四五點以後聽見的槍聲呢?” “這點我還不能肯定。

    總之西蒙躲起來了。

    天蒙蒙亮時,他沒聽見亞邦的聲音就放心了,于是可能走動了幾步。

    悄悄地等在那裡的亞邦沖了過去。

    ” “這麼說您猜想……” “我猜想發生了搏鬥,亞邦受傷了,而西蒙……” “西蒙逃走了?” “也許死了。

    其餘的,再有幾分鐘我們就知道了。

    ” 堂路易把梯子靠在牆上的栅欄門上,又幫助上尉爬上去,然後把腿跨過栅欄門,把梯子提上來,扔在花園裡。

    他仔細觀察着,最後穿過長得很高的青草和茂密的灌木,朝小屋走去。

     天很快就大亮了,一切都看得很清晰。

    他們繞過小屋,來到院子,走在前面的堂路易轉過身來說: “我沒有搞錯。

    ” 他馬上撲過去。

     門廳的門前,兩個對手厮打成一團。

    亞邦頭部受傷,血順着臉流下來,右手掐着西蒙的喉嚨。

     堂路易很快就斷定亞邦死了,而西蒙-迪奧多基斯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