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第四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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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阿爾芒-貝爾瓦要這樣做的。

    我那時就住在那屋子的頂樓上。

    我為他租了一套房子,他以西蒙-迪奧多基斯的名義偷偷地住在那裡,因為阿爾芒-貝爾瓦在法律上已經死亡,他住在那房子裡幾個月都沒有出去過。

    後來,他用新名宇通過我又買回那小屋。

    我們一點一點地掘柯拉麗和他自己的墳墓。

    我再說一遍,是他自己要替自己挖的。

    帕特裡斯和柯拉麗兩人都死了。

    好像他沒有離開她一樣。

    我認為,可能是他的絕望使他失去了心理平衡……嗅!不過不很厲害……隻是在懷念和憑吊死者時才那樣。

    他把他們兩人的名字寫在各個地方,墳上,牆上,樹上以至花壇上。

    這兩個名字也是您與柯拉麗-埃薩萊斯的名字……這是為被害的死者複仇,也是為了他的兒子和她的女兒……噢!對于這個,他的頭腦很清醒,非常清醒,先生!” 帕特裡斯一臉的怒氣,向他伸出拳頭,以一種克制的聲音喊道: “憑什麼證據,馬上拿出證據來。

    此刻有個人正在垂危中,她正是受這個罪惡的強盜所害……一個垂死的女人。

    這就是證據!” “您不用擔心,”瓦什羅先生說,“我的朋友隻是想救她,決不是殺她。

    ” “他把我和她引到小屋去,想象别人殺害我們的父母那樣殺害我們……” “他隻想讓你們結合在一起,你和她。

    ” “對,在死亡中。

    ” “在活着的時候。

    您是他心愛的兒子。

    他說他為您感到驕傲。

    ” “他是強盜!惡魔!”上尉痛恨地說。

     “他是世界上最誠實的人,先生,他是您的父親。

    ” 帕特裡斯像是被詛咒鞭撻了一樣,跳起來說: “證據!證據!”他喊道,“在擺出無可辯駁的事實以前,我不許您再說一句話。

    ” 老人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他隻把手伸向一張桃花心木的書桌,打開面闆,按一下彈簧,打開一個抽屜,拿出一疊紙來。

     “您認識您父親的筆迹是嗎?您應當保留了您在英國學習期間他寫給您的信。

    好吧!您讀讀他寫給我的這些信。

    您會看到他的兒子,即您的名字上百次地在信中重複着,還有他一心想為你們撮合的柯拉麗的名字。

    他對您的生活、學習、工作等等的牽挂無一不在信中。

    您也将會看到他讓記者給您拍的照片以及他親自到薩洛尼卡給柯拉麗拍的照片。

    您還會看到他對埃薩萊斯的仇恨。

    他在他身邊充任秘書,他有他的複仇計劃。

    他有持久的耐心。

    當他知道埃薩萊斯與柯拉麗結婚的時候,他絕望過。

    但很快他又高興起來,他的複仇計劃更厲害,他要把您和埃薩萊斯的妻子連在一起。

    ” 老人把信擺在帕特裡斯的眼前。

    他一眼就認出了他父親的筆迹。

    他飛快地讀着,他的名字不斷地出現在信裡。

     瓦什羅先生看着他,最後對他說: “您還懷疑嗎,上尉?” 他用拳頭敲打着自己的頭,說: “他把我們關進小屋,我們看見他的頭出現在天窗上……他懷着仇恨看着我們死去……他恨我們勝過埃薩萊斯……” “錯了!那是幻覺!”老人反駁說。

     “或許是瘋了,”帕特裡斯喃喃地說。

     他氣得用力敲着桌子。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大聲喊叫,“這個人不是我父親。

    不!是一個惡棍……” 他在室内踱了幾步,然後在堂路易跟前停下,斷斷續續地說: “我們走吧。

    我也瘋了。

    一場惡夢……沒有别的解釋……惡夢中的事情颠倒,神經錯亂。

    我們走……柯拉麗處在危險之中……這才是最重要的……” 老人搖搖頭說: “我很擔心……” “您擔心什麼?”上尉吼叫着。

     “我擔心我可憐的朋友被人盯上了……他又怎麼可能救埃薩萊斯夫人呢?他對我說,不幸的是,她呼吸可能都困難。

    ” “她呼吸可能都困難……”帕特裡斯心情沉重地說,“那麼柯拉麗的生命垂危了……柯拉麗……” 帕特裡斯像喝醉了酒似的挽着堂路易出了門。

     “她完了,是嗎?”他說。

     “絕對沒有完,”堂路易說,“西蒙像您一樣在積極行動,他已接近尾聲了,他怕得發抖,他說話不可信。

    請相信我,柯拉麗媽媽暫時沒有危險。

    我們還有幾個小時。

    ” “您能肯定嗎?” “絕對。

    ” “可是亞邦……” “怎麼樣?……” “如果亞邦掐死他。

    ” “我已命令亞邦不要掐死他。

    因此即使他抓到西蒙,也是活的。

    重要的是,西蒙還活着,就不用擔心了。

    他不會讓柯拉麗媽媽受苦的。

    ” “為什麼他那麼恨她呢?為什麼?這個人骨子裡是怎麼想的?他畢生緻力于我們的愛情事業,可現在這愛變成了憎恨。

    ” 突然,他按住堂路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