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點二十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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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柯拉麗……紫晶頸飾……是的,在我手裡……頸飾……啊!太晚了……我多想!……帕特裡斯……柯拉麗……’” “這就是我所聽到的,先生。

    這裡提供了兩個事實:今天早晨七點十九分,一個男人被殺了,他拿着一個紫晶頸飾,這第一個事實是無可辯駁的。

    幾小時後,中午十二點二十三分,人們從另一個男人手裡發現了這同一顆紫晶頸飾,這第二個事實也是無可争辯的。

    把兩個事實聯系起來看,您就不能不得出結論,第一次犯罪就在這裡,在這所公館的圖書室。

    我從電話裡聽見聲響,而且這間圖書室從昨晚開始,一直在發生悲劇事件。

    ” 這個事實實際上成了對埃薩萊斯的又一次指控,似乎對法官産生了影響。

    帕特裡斯把法官引進一場激烈的辯論。

    帕特裡斯提供的論據合符邏輯,不會使人想到居心不良。

     柯拉麗有點迷惑不解,帕特裡斯卻根本沒有注意,他隻想到她的慌亂是因為感到恥辱和害羞。

     德馬裡翁先生反駁說: “您說兩個事實無可争辯,是嗎?上尉,關于第一個事實,我提醒您注意,我們并沒有發現這個可能在七點十九分被殺害的男人的屍體。

    ” “我們會找到的。

    ” “好的。

    第二點,關于從埃薩萊斯手中找到的紫晶頸飾問題,那麼誰能告訴我們,埃薩萊斯是從被殺害者手中奪走的,而不是從别的地方拿來的呢?因為,畢竟我們不知道這個時候,埃薩萊斯是否在家,甚或在他的圖書室。

    ” “我知道。

    ” “您知道?” “謀殺之後幾分鐘,我給他打電話,他接了電話,回了話。

    此外,為了怕露馬腳,他告訴我,他剛剛給我打過電話,但串線了。

    ” 德馬裡翁先生想了想又說: “他早上出去了嗎?” “埃薩萊斯夫人可以說說。

    ” 為避開帕特裡斯的目光,她沒有轉過臉就說: “我想他沒有出去,他死的時候穿的還是内衣。

    ” “從昨晚以來,您見過他嗎?” “今天早上,七點到九點的時候,他三次來敲過我的門,我沒有開門。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我一個人就出去了。

    我聽見他在叫西蒙老頭,命令他陪着我。

    西蒙很快就追上了我。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

    ”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每人都在琢磨着這樁奇怪的事情。

     最後,德馬裡翁先生終于明白,像貝爾瓦上尉這樣剛毅的人不是輕易好對付的。

    于是他像進行構思以前想了解對方的最後想法的人那樣說: “坦率地說,上尉,您的假設在我看來,還很模糊。

    您的假設到底是什麼?如果我不采納的話,您将怎樣行動?這兩個問題很明确,您能回答嗎?” “我将像您提問一樣,明确地告訴您,先生。

    ” 他走到法官身邊說: “先生,這裡就是我戰鬥和出擊的地方——是的,出擊,如果必要的話——這是我的選擇。

    一個從前認識我,也認識當時還是孩子的埃薩萊斯夫人的男子,收集我們各個時期的照片,一定有着不可言明的愛我們的理由,他把花園門的鑰匙交給我,使我們彼此接近,本來他要向我們袒露隐情,可是當他要實行他的計劃的時候,卻慘遭殺害。

    然而一切向我證明,他是被埃薩萊斯殺死的。

    因此我決心控告,不管我的行動後果如何。

    請相信,先生,我的控告不會一無所成的。

    總會有辦法讓人受理的……我會站到房頂上去呼喚真理。

    ” 德馬裡翁先生開始笑起來,說: “天哪!上尉,您說到哪裡去了!” “我将憑良心辦事,先生,而埃薩萊斯夫人會原諒我的,我相信。

    我這也是為了她,她知道。

    她知道如果法律不幫忙,如果這件事情就這樣平息下去,她也就完了。

    她知道威脅她的敵人是毫不留情的,他們為了他們的目的,為了把她幹掉,是決不會退卻的,她是敵人的障礙。

    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詭計連最明白的人也看不見。

    對付這些敵人,必須進行最頑強的鬥争,尤其是不知道敵人下了多大的賭注。

    隻有法律才能揭穿他們。

    ” 德馬裡翁先生想了想,然後把手放在帕特裡斯的肩上,冷冷地說: “如果法律部門知道這筆賭注呢?……” 帕特裡斯驚訝地看着他: “您知道什麼?……” “也許。

    ” “您能告訴我嗎?” “當然-!您逼得我……” “什麼?” “噢!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小筆錢……” “到底多少?……” “十億。

    ” “十億?” “很簡單。

    可惜其中三分之二,或者四分之三,戰前就運出了法國。

    不過兩億五或三億比十億還值錢,這裡有個微妙的道理……” “什麼道理?” “它們都是黃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