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夫和妻子

關燈
9-40……趕快……” 他又命令柯拉麗道: “滾開!……” 柯拉麗表示她不走開,相反地她想聽聽。

    他伸出拳頭,又說: “滾!滾!……我命令你滾開。

    你也滾,西蒙。

    ” 西蒙老頭站起來向埃薩萊斯走去,他好像要說話,無疑是想抗議。

    可是他的動作不明顯,他想了想後朝門口走去,一句話也沒說就出去了。

     “滾!滾!”埃薩萊斯用威脅的動作吼着。

     可是,柯拉麗走近他,兩手交叉,堅持向他挑釁。

     正在這時,線路接通了,埃薩萊斯問道: “是39-40嗎?啊!好……” 他遲疑着,很明顯,柯拉麗在場對他有很大的妨礙,他要說的事不能讓柯拉麗知道。

    但時間緊迫,他隻好不管她了,把話筒貼着耳朵,用英語說: “是格雷戈瓦嗎?……是我,埃薩萊斯……喂……是的,我是從雷諾瓦街打電話……不要浪費時間了……聽着……” 他坐下來繼續說: “告訴你,穆斯塔法死了。

    上校也死了……該死的,别打斷我,我們都要完蛋了……” “是的!完蛋,你也一樣……聽着,他們都來了,上校,布爾賴夫以及他們的同夥,他們用武力和威脅……我把上校斃了。

    但他給警察局事先寫好了一封信,把我們全告了。

    信一會兒就要寄到了。

    那麼你知道,布爾賴夫和他的三個混蛋同夥就會躲起來,趕快到他們那裡去把錢拿回來……我估計他們一小時後會在那裡,最多兩小時。

    那裡是個保險的地方,是他們準備好的,以為你我不知道。

    因此錯不了,他們一定會去的……” 埃薩萊斯停了一會兒,想了想,又接着說: “你還留着他們卧室的房間鑰匙嗎?有?……那就行。

    還有他們每個房間壁櫃的鑰匙嗎?有?很好。

    那麼,他們睡着後,最好确定他們睡得很熟的時候,你溜進他們的房間,搜他們的壁櫃。

    他們肯定都把錢放進壁櫃裡了,你會很容易找到的。

    你知道這是四百萬,把它裝進你的旅行袋裡,然後趕快溜出來找我。

    ” 他又停了一下。

    這次是埃薩萊斯聽對方講話,然後他又說: “你說什麼?到這裡?雷諾瓦街來見我?你瘋了!你不想想,上校告發了,我還能呆在這裡麼?不,到車站附近的旅館等我。

    十二點或一點鐘,也可能再晚一點時間,我會到那裡的。

    别擔心,放心吃你的中午飯,到時再說。

    喂,明白了嗎?一切由我擔待。

    一會兒見。

    ” 電話打完了。

    埃薩萊斯滿以為,他采取了措施,他的四百萬元又将回到他的手中,他不再擔心有什麼問題了。

    他放下電話,又回到他剛才受刑的椅子邊,背對着壁爐坐下,把褲腳放下,很勉強地穿上鞋襪,還做出痛苦的樣子,不過仍不失冷靜,像個從容不迫的人。

     柯拉麗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

     “我該走了,”帕特裡斯-貝爾瓦上尉心裡想,他感到偷聽丈夫和妻子之間的談話實在有點尴尬。

    但他又留下來了,他擔心柯拉麗媽媽,擔心埃薩萊斯襲擊她。

     “你怎麼總這樣看着我?”埃薩萊斯說。

     柯拉麗克制着自己的憤怒說: “怎麼?我沒有權利懷疑嗎?” 他譏諷地說: “我為什麼要撒謊?如果我不是肯定你一開始就在這裡,我就不會當着你的面打電話。

    ” “我在上面。

    ” “那麼,你都聽見了?” “是的。

    ” “也看見了?” “是的。

    ” “那麼你看見我在受刑,聽見我在叫喚,你沒有做出任何事情來保護我,使我免受痛苦,逃脫死亡!” “沒有,因為我知道真相。

    ” “什麼真相?” “我一直懷疑而不敢接受的真相。

    ” “什麼真相?”他更加大聲地重複着。

     “關于你出賣同夥的真相。

    ” “你瘋了,我可沒有出賣。

    ” “啊!别抵賴。

    的确有一部分事實我不知道,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的意思,以及他們所要求于您的。

    但是他們想向您索取的秘密,就是叛國的秘密。

    ” 埃薩萊斯聳聳肩膀說: “叛國是指背叛自己的祖國,我又不是法國人。

    ” “您是法國人,”她喊道,“您要求加入法國國籍,您已獲得法國國籍。

    您在法國娶了我,您住在法國,您又在法國緻富。

    那麼您背叛法國就是叛國。

    ” “那麼,這是為了誰呢?” “啊!這也是我不明白的。

    多少年來,上校、布爾賴夫以及您所有的同夥,你們幹了一番大業,這是他們說的,現在你們為共同事業創造的财富而争吵,他們譴責您想獨吞這筆财富,而又想保守這個不屬于您的秘密。

    我覺得這件事比叛國更肮髒更卑鄙……,我不知道這叫偷還是搶。

    ”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