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卷 誤告狀孫郎得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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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失,踹腳進了房。

    方媽媽随把房門拽上了,铿的一聲下了鎖,隔着闆障大聲罵道:“孫家小猢狲聽着,你害我女兒吊死了,今挺屍在床上,交付你看守着。

    我到官去告你因奸緻死,看你活得成活不成?”孫小官初時見關了門,正有些慌忙道不知何意。

    及聽得這些說話,方曉得是方媽媽因女兒死了,賺他來讨命。

    看那床上,果有個死人躺着,老大驚惶。

    卻是門兒已鎖,要出去又無别路,在裡頭哀告道:“媽媽,是我不是,且不要經官,放我出來再商量着。

    ”門外悄沒人應。

     原來方媽媽叫秃小厮跟着,已去告訴了地方,到縣間遞狀去了。

     孫小官自是小小年紀,不曾經過什麼事體,見了這個光景,豈不慌怕?思量道:“弄出這人命事來,非同小可!我這番定是死了。

    ”歎口氣道:“就死也罷,隻是我雖承姐姐顧盼好情,不曾沾得半分實味,今卻為我而死,我免不得一死償他。

    無端的兩條性命,可不是前緣前世欠下的業債麼?”看着賈閏娘屍骸,不覺傷心大哭道:“我的姐姐,昨日還是活潑潑與我說話的,怎今日就是這樣了,卻害着我?”正傷感間,一眼觑那賈閏娘時: 雙眸雖閉,一貌猶生。

    溺溺腰肢,如不舞的迎風楊柳;亭亭體态,像不動的出水芙蓉。

    宛然美女獨眠時,隻少才郎同伴宿。

     孫小官見賈閏娘顔面如生,可憐可愛。

    将自己的臉,偎着他臉上,又把口嗚嘬一番,将手去摸摸肌膚,身體還是和軟的,不覺興動起來。

    心裡想道:“生前不曾沾着滋味,今旁無一人,落得任我所為。

    我且解他的衣服開來,雖是死的,也弄他一下,還此心願,不枉把性命賠他。

    ”就揭開了外邊衫子與裙子,把褲子解了帶扭,褪将下來,露出雪白也似兩腿。

    看那牝處,尚自光潔無毛,真是: 陰溝渥丹,火齊欲吐。

     兩腿中間,兀自氣騰騰的。

    (删去四十六字)嘴對着嘴,恣意親咂。

    隻見賈閏娘口鼻中,漸漸有些氣息,喉中咯咯聲響。

    原來起初放下時,被汗巾勒住了氣,一時不得回轉,心頭溫和,原不曾死。

    方媽媽性子不好,一看見死了,就耐不得。

    隻思報仇害人,一下子奔了出去,不曾仔細解救。

    今得孫小官在身體上騰那,氣便活動,口鼻之間,又接着真陽之氣,恹恹的蘇醒轉來。

    孫小官見有些奇異,反驚得不敢胡動。

    跳下身來,忙把賈閏娘款款扶起。

    閏娘得這一起胸口痰落,忽地叫聲:“哎呀!”早把雙眼朦胧閃開,看見是孫小官扶着他,便道:“我莫不是夢裡麼?”孫小官道:“姐姐,你險些害殺我也!” 閏娘道:“我媽媽在那裡了?你到得這裡?”孫小官道:“你家媽媽道你死了,哄我到此,反鎖着門,當官告我去了。

    不想姐姐卻得重醒轉來,而今媽媽未來,房門又鎖得好好的,可不是天叫我兩個成就好事了。

    ”閏娘道:“昨夜受媽媽炒聒不過,拚着性命。

    誰知今日重活?又得見哥哥在此,隻當另是一世人了。

    ”孫小官抱住要雲雨,閏娘羞阻道:“媽媽昨日沒些事體,尚且百般醜罵,若今日知道與哥哥有些什麼,一發了不得。

    ”孫小官道:“這是你媽媽自家請我上門的,須怪不得别人!況且姐姐你适才未醒之時,我已先做了點點事了,而今不必推掉得。

    ”閏娘見說。

    自看身體上,才覺得裙袴俱開,陰中生楚,已知着了他手。

    況且原是心愛的人,有何不情願? 隻算任憑他舞弄,孫小官重整旗槍,兩下交戰起來: 一個朦胧初醒,一個熱鬧重興。

    烈火幹柴,正是相逢對手;疾風暴雨,還饒未慣嬌姿。

    不怕隔垣聽,喜的是房門緊閉;何須牽線合,妙在那觌面成交。

    兩意濃時,好似渴中新得水;一番樂處,真如死去再還魂。

     兩人無拘無管,盡情盡意,樂了一番。

    閏娘道:“你道媽媽回家來,見了卻怎麼?”孫小官道:“我兩人已成了事,你媽媽來家,推也推我不出去,怕他怎麼?誰叫他鎖着你我在這裡的?”兩人情投意合,親愛無盡。

    也隻诓媽媽就來,誰知到了天晚,還不見回。

    閏娘自在房裡取着火種,到廚房中做飯與孫小官吃。

    孫小官也跟着相幫動手,已宛然似夫妻一般。

    至晚媽媽竟不來家,兩人索性放開肚腸,一床一卧,相偎相抱睡了。

    自不見有這樣湊趣幫襯的事,那怕方媽媽住在外邊過了年回來,這廂不提。

     且說方媽媽這日哄着孫小官,鎖禁在房了,一徑到縣前來叫屈。

    縣官喚進審問,方媽媽口訴因奸緻死人命事情。

    縣官不信道:“你們吳中風俗不好,婦女刁潑。

    必是你女兒病死了,想要圖賴鄰裡的?”方媽媽說:“女兒不從缢死,奸夫現獲在家,隻求差人押小婦人到家,便可扭來登堂究問。

    如有虛诳,情願受罪。

    ”縣官見他說的确,才叫個吏典将紙筆責了口詞,準發該房出牌行拘。

    方媽媽終是個女流,沒衙門中刁難,要長要短的,詐得不耐煩。

    才與他差得個差人出來,差人又一時不肯起身,藤纏着要餞。

    羁絆住身子,轉眼已是兩三日,方才同了差人,來到自家門首。

    方媽媽心裡道:“不诓一出門擔擱了這些時,那小猢狲不要說急死,餓也該餓得零丁了。

    ”先請公差到堂屋裡坐下,一面将了鑰匙去開房門。

    隻聽得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