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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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星期一 尼琪半夜被又一場噩夢驚醒,吓得她跑到父母的卧室裡睡覺。

    戴維和安吉拉都沒有睡安甯。

    連拉斯蒂似乎也沒能睡好,一夜狂吠亂叫了好幾次。

    每次戴維都跳下床抓起獵槍,嚴陣以待,而每次又都是一場虛驚。

     第二天早晨,唯一讓全家人感到高興的是尼琪的身體情況。

    她的肺部呼吸不再帶一絲雜音。

    不過威爾遜夫婦還是不打算送她去上學。

     他們又試圖跟卡爾霍恩通電話,可還是隻有答錄機的聲音。

    他們商量是否将卡爾霍恩失蹤這一情況報警,但又下不了決心,因為他們對卡爾霍恩并不了解,而且又覺得他的行動古怪;他們擔心自己的結論下得過早,考慮到以往同當地警方打交道的情況,特别是昨天晚上的經曆,就更不想報警了。

     “在有一點上我是非常明确的,”安吉拉說,“我是絕對不能再在這裡過夜了。

    或許我們應該卷起鋪蓋離開這裡,把這個鎮子的陰謀詭計和秘密都留給它自己去解決。

    ” “如果要走,最好給舍伍德打個電話。

    ”戴維說。

     “現在就打,”安吉拉說,“我是當真不能在這裡過夜了。

    ” 戴維給銀行挂了電話,約見銀行總裁。

    預約在當天下午三時見面。

    戴維雖希望提前見面,卻也隻好接受人家的安排。

     “我們真該找個律師談談。

    ”安吉拉說。

     “你說得對,”戴維說,“咱們給喬-考克斯打個電話。

    ” 喬是他們的好朋友,也是波士頓最精明能幹的律師之一。

    安吉拉給他的事務所挂了電話,事務所的人說他不在;他正在出庭,而且要一整天。

    安吉拉留下口信說她将晚些時候再去電話。

     “咱們今夜在哪裡過呢?”安吉拉挂上電話後問道。

     “揚森一家算是咱們在鎮上最好的朋友,”戴維說,“但這說明不了什麼。

    自從那次荒唐的網球比賽以後,我們已同凱文不再有任何往來。

    我不好跟他在電話上講這種事。

    ”戴維歎了口氣。

    “我看可以給我父母親打個電話。

    ” “我就怕你跟他們講。

    ”安吉拉說。

     戴維給新罕布什爾州阿默斯特市挂了電話,問他母親是否同意他們去住幾天,他解釋說他們自己的住房有困難。

    他母親聽了很高興,說不存在任何問題,她盼望他們的到來。

     安吉拉再次跟卡爾霍恩聯系,結果同以往幾次一樣。

    于是她提出開車去他拉特蘭市的事務所看個究竟;事務所并不太遠,戴維表示同意。

    就這樣威爾遜一家三日坐上他們的沃爾沃汽車,駛上了去往拉特蘭市的公路。

     “就在這裡。

    ”駛近卡爾霍恩的住處時安吉拉說。

     戴維将車駛進車棚前面的停車區,他們感到十分掃興。

    原希望能得到一個具體結果,但是落空了。

    卡爾霍恩房前的門廊上堆放着兩天的報紙,顯然家裡沒有人。

     他們在駛回巴特萊特的路上又議論起了這位偵探,而且愈加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安吉拉說自從聘用他以後,他也有許多天都沒有同她聯系過。

    最後他們商定再等一天。

    待過24小時之後還不知他的下落,他們就報告警方。

     到家後,安吉拉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戴維的父母家住些天,尼琪在一旁幫忙。

    戴維取出電話簿,查找那五名刺有紋身的醫院工作人員的家庭住址,并一一記錄了下來,随後就上樓去告訴安吉拉他想開車去那些人的住處,看看他們的居住情況。

     “我哪裡也不讓你去!”安吉拉語氣嚴肅地說。

     “為什麼不讓?”戴維問。

    安吉拉的這一反應使他感到意外。

     “首先,我不想一人呆在家裡,”她說,“再說我們現在都清楚,這樣做很危險。

    我不想讓你在殺人兇犯家的四周探聽什麼情況。

    ” “那好,”戴維以勸解的口吻說道,“你的第一條理由就夠充分了。

    不必再給我第二條理由。

    我沒想到上午這時候你會因獨自呆在家裡而感到緊張。

    至于說危險,這些人現在很可能都在上班。

    ” “或許我的理由不夠充分,”安吉拉說,“你為什麼不來幫我們把行李裝上車呢?” 他們把一切收拾好時已近正午了。

    他們查看了所有房門是否都已鎖好,便乘上了沃爾沃車。

    拉斯蒂跳到尼琪的身邊坐下。

     戴維的母親威爾遜太太熱情地歡迎他們的到來,讓他們立刻都有一種回到家裡的溫馨感覺。

    戴維的父親阿爾貝特出外釣魚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來。

     将所有的行李搬進房裡後,安吉拉癱坐在客房松軟的床上。

    “我已經精疲力盡了,”她說道,“現在倒頭就能睡着。

    ” “你為什麼不睡呢?”戴維說,“沒有必要我們兩人都去同舍伍德談話。

    ” “你不介意嗎?”安吉拉問。

     “絕對不!”戴維說。

    他順手将毛毯拉開,催她好好地睡一覺。

    他關上房門時,聽到安吉拉勸他開車留神些,但是她的聲音已因睡意而變得含糊不清了。

     戴維告訴他母親和尼琪,安吉拉正在睡覺。

    他叫尼琪也睡一會,可尼琪熱衷于幫她祖母做點心。

    戴維說明了,他要去巴特萊特赴約,便駕沃爾沃車離開了母親的家。

     戴維返回巴特萊特,計劃隻逗留三刻鐘。

    他将車停在路邊,取出有紋身的幾名醫院人員的名單和他們的住址。

    家住最近的一位是克萊德-迪文什爾。

    戴維驅車向克萊德家開去。

    心裡卻因沒有聽從安吉拉的勸告而感到歉疚。

    為了能理直氣壯,他使自己相信安吉拉的擔心是沒有根據的;他并不做任何事情,隻是想去看一看。

     戴維意外地發現迪文什爾的家旁邊有一個小商店。

    他把車停在樓前,下車來到店裡。

    他買了一個盒裝的桔子汁,問店裡的兩名店員中的一位是否認識克萊德-迪文什爾。

     “當然認識,”這個店員說道,“他就住在樓上。

    ” “你同他很熟嗎?”戴維問。

     “隻是一般,”這個店員說,“他經常來店裡。

    ” “聽說他身上有紋身。

    ”戴維說。

     那個店員笑了。

    “克萊德身上有許多處紋身。

    ”他說。

     “都在什麼地方呢?”戴維問道,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他的兩隻手腕各刺有一圈,”另一名店員說道,“看上去像是被捆綁起來似的。

    ” 前一個店員又笑了,而且笑得更開心。

     戴維也跟着笑了。

    他雖然沒有理解到對方的幽默,但想表現得随和一些。

    他現在至少已掌握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