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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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一直在熱切地渴望什麼。

     忙碌了一個星期羅绮并沒有顯示出疲倦,她沖完了熱水澡總給人一種爽朗的印象。

    她坐在紅棗的左側,絲毫也看不出今天與往昔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羅绮說:“一直忙,還沒有給小卷毛起名字呢!”羅绮說,“你給起個名字吧。

    ”紅棗想了想,腦子裡空得很,堆上笑說:“就叫小卷毛,不是挺好的。

    ”羅绮說:“不好,聽上去不喜慶。

    ”紅棗說:“又不是你女兒,要那麼喜慶做什麼?”羅绮說:“怎麼不是我女兒?它哪一次見到我不是喊媽媽。

    ”經棗便笑笑,又低下頭用餐刀在盤子裡切東西。

    他手上的刀滑來滑去的,切得盤子裡全是餐刀的聲音。

    羅绮把手上的餐具放下來,擦過嘴,丢下餐巾說:“真笨。

    教過你多少遍了。

    ”羅绮走到紅棗的身後去,手把手握住了紅棗,示範給紅棗看。

    羅绮輕聲說:“這樣。

    ”羅绮鋸下一塊,又輕聲說:“這樣。

    ”她的頭發就碰在紅棗的腮邊,紅棗一下子就聞到了她頭發窩裡的緻命氣味,那種氣味真是令人沉醉。

    而羅绮卻渾然不覺。

    羅绮呢喃說:“這樣。

    ” 她的耳語好聽得要了紅棗的命。

     紅棗抽出手,一把就把羅绮反勾住了。

    紅棗就想呼喚她,可是紅棗就是想不起來該呼喚什麼。

    紅棗收回手。

    一把就把面前的盤子推開了。

    瓷器與金屬的碰撞聲弄得整個夜晚一片混亂。

     小卷毛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夾住尾巴跑到廚房那邊去了。

     羅绮疲憊地一笑,回身上了樓。

    上樓之後并沒有回到卧室,而是端了杯茶站到陽台上去了。

    紅棗站在一邊,遠遠地眺望他的城市。

    城市的上空被巨大的橘黃色的蘑菇雲籠罩了,看上去紅塵滾滾。

    一幢大樓的頂部晶亮的霓虹燈正在明滅,看不清文字,但它忙于想讓人注視自己的急切願望卻是一覽無餘的。

    現代都市無時無刻不在向人們顯示,買我吧,買我吧,快點買吧。

     夜混亂極了。

     但夜是晴的。

    月亮隻是一個牙。

    一陣風吹過來,羅绮的頭發十分歡娛地躍動起來了,拂在紅棗的胸前。

    紅棗突然就緊張了。

    一種危險宛如水一樣從他的腿部向上彌漫,迅速而又洶湧。

    紅棗從羅绮的背後擁住羅绮,羅绮怔了一下,沒有動。

    紅棗低下頭,說:“我快死了。

    ”紅棗說完這句話身體便止不住顫動。

    羅绮轉過身,紅棗有些怕,卻十分孟浪地吻下去,四處找,找她的唇。

    羅绮的整個身體都踮起來,接住了。

    紅棗抱住她,身體貼上去,這時候樓下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了,紅棗在慌亂之中打翻了羅绮手中的茶杯,咣當就是一聲,玻璃碴一陣颠跳。

    電話在響,但羅绮的嘴唇在要。

    紅棗再一次吻住。

    一個星期懸浮着的焦躁與渴望終于降落在嘴唇上了。

    一切都落實了。

    終于落實了。

    羅绮大口地吮吸,這個小娃子的口腔清爽而又甘冽,整齊的牙又結實又順滑,她記起了丈夫的吻,滿嘴渾濁,伴随着四顆假牙。

     紅棗的雙臂修長有力,他的擁抱在收縮,有一種侵略,有一種野。

    羅绮的雙腿開始後退,紅棗一點都沒有發現他們已經移到卧室的床邊了。

    卧室沒有燈,但窗簾上有很暗的月光。

    窗簾在夜風中弓了背脊,要命地翻動。

    紅棗的雙手不住地哆嗦,解不開扣子。

    還是羅绮替他扒幹淨了。

    紅棗在床上痛苦萬分,宛如出了水的鳗魚,不住地扭動。

    羅绮騎上去,紅棗聞到了那股氣味,硫磺,還有硝。

    紙撚燒進了紅棗的身體内部,叭的一下,紅棗看見自己的身體閃出了一道炫目的弧光,接下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紅棗張大了嘴,額上沁出一排汗珠。

    羅绮正在焦急,不知道紅棗自己和自己忙了些什麼。

    羅绮突然就感覺大腿上一陣熱燙。

    羅绮愣了一下,随後全明白了。

    她用雙手捂住紅棗的腮,無限憐愛地說:“童仔雞,可憐的童仔雞。

    ”羅绮托起自己的一隻Rx房,喂到紅棗的嘴裡去,一遍又一遍地說:“我的童仔雞,我可憐的童仔雞。

    ” 羅绮在這個夜晚開始了對紅棗的全面引導。

    她手把手,心貼心,耐心細緻,誨人不倦。

    屋裡的燈全打開了,燈光照耀在紅棗的青春軀體上。

    紅棗的軀體年輕而又光滑,新鮮和幹淨,既有力又見柔和。

    羅绮吻着紅棗的前胸、腹部,輕聲呼喚着紅棗的名字。

    紅棗咬住羅绮的耳垂,羅绮感到了疼。

    這種疼親切,有一種近乎死亡的快慰,既切膚,又深入骨髓。

    紅棗的身體在羅绮的呼喚下重新灌注了生氣,一種很蠻橫的氣韻開始在體内信馬由缰。

     羅绮說:“聽話,我們重開始。

    我們再來。

    ” 紅棗與羅绮再一次開始了。

    這一次紅棗是一個聽話的學生,一舉一動都是在老師的指導之下開始,并在老師的指導下完成的。

    紅棗張大了嘴巴,卻又無聲無息。

    而羅绮在呻吟。

    羅绮的呻吟表明了紅棗的正确性,呻吟是一種贊許,呻吟當然也就是一種激勵。

    羅绮後來停止了呻吟,她企圖說些什麼,然而,沒有一個完整的句子,沒有一句符合語法,淨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