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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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測算,大門口連個門衛房都蓋不成。

    如果蓋了,小汽車就拐不進來。

    所以,幾易方案,最後我拍闆,就修一道院牆。

    但是,外邊一定要塗成像天安門那樣的紅顔色,我們黨就是崇尚紅色,因為紅色象征着革命,象征着共産黨的天下,象征着事業紅火。

     院牆一倒,冷飕飕的秋風夾裹着風涼話從前院穿過樓道,順着台階,向北走又向東拐,一直進了我的辦公室,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機關裡紛紛議論,這院牆倒了就不是一個好兆頭了,那棵柏樹枝折了,更是不吉祥,機關裡恐怕要出事兒。

    因為這棵柏樹是院内一棵最古老的樹,怕是在三百年以上,已經有了仙氣。

    還是曲廣遠書記在時,朝西北的一個枝子就折過,結果孟鎮長就栽了跟頭。

     事件的來龍去脈是,一次孟鎮長在招待所喝醉了酒後,走着蛇行步,三搖兩晃地回了機關,沒有過前樓直接到後樓進宿舍,卻上了前邊二樓東頭一個叫房青坡的屋裡。

     房青坡和他愛人杜紅葉都是機關幹部。

    小杜這個女人,長得的确可愛,年輕,臉蛋漂亮,身材屬于魔鬼類型的,文憑比房青坡高,業務比房青坡棒,作風也很正派,正是女幹部的培養苗子。

    房青坡曆來就對他老婆不放心,終日疑神疑鬼的,幹一些跟蹤盯梢的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一天,孟鎮長進他屋裡不過才一二十分鐘,正巧房青坡回來,推開門,撞見孟鎮長正和他老婆在沙發前拉扯推搡,頓時火冒三丈,開口就罵:“啥xx巴鎮長,大白天調戲婦女!”上前扯住就是一頓暴打。

    小杜也不去拉一下,隻在一旁捂着個臉,“嗚嗚”地抽泣。

    打了一氣,孟鎮長的鼻青了,臉腫了,酒也快醒了,頭發亂蓬蓬的,衣服破了好幾處,從房青坡屋裡跌跌撞撞出來,樓上的人趕緊回到了屋裡,樓外的人躲閃不及,都知趣地緊急肅靜回避。

    孟鎮長回到自己屋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打個電話,叫供銷社的車把他送回了城裡。

     青坡和紅葉覺得院内的人似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就更加蓋不住臉了,兩口子協同作戰,找曲書記告狀。

     廣遠曆來和孟鎮長是面和心不和的,說法上就存在了講究:“不要哭了,不要鬧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房青坡說:“曲書記,你得給我做主,一定得處理這個不要臉的家夥!” 廣遠說:“怎麼處理?他是鎮長,我沒有權力處理他!” 這一激之下可不打緊,兩口子就停止了工作,下午打車去到了縣紀委,紀委書記聽了情況後,安排兩個同志來鎮裡調查一下,機關裡的同志們沒有肯落井下石的,都推說不清楚情況,回去給紀委書記彙報後,覺得不好處理。

    正巧縣委書記給紀委書記打來電話,縣委書記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也沒有形成事實,有什麼大不了的?叫廣遠回去安撫安撫就是了。

    ” 紀委書記又給廣遠打電話,廣遠立即趕回了縣城,對兩位書記說:“事情真的不大,老孟是喝醉了,找這兩口子無非是一時心血來潮,去談工作,還不是有點暈,站不穩小杜扶他休息一下,這個房青坡就以為是調戲了他老婆。

    不過,打了老孟,這事我得回去處理!” 老孟回到家裡,老婆一點也不心疼他,又跟他美美地生了一場大氣。

    過了幾天,心情恢複了一些,給廣遠打電話,說自己已經沒臉在灌河工作了。

    于是廣遠順坡下驢,給縣委提出要求,調整一下老孟的活兒。

    縣委就把老孟安排到一個不起眼的局裡,任了一個帶正科級括号的副局長。

    但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情,“好事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