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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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慢慢散開,走向各自的汽車。

    我看到亞德利父子倆,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看上去跟他們倆都有血緣關系,也許她就是伯特的妻子,同時也是伯特不很遠的一個親戚。

    我想,亞德利的家譜上沒有很多的分支。

     我看到卡爾在跟鮑爾斯少校交談。

    這個即将被開除的犯罪調查處官員腳跟并攏,不停地使勁點着頭,活像一隻上錯了發條的玩具。

    卡爾是不會在聖誕夜、在生日宴會上、在婚禮上,或是類似的喜慶場合開除他的,但在葬禮上,他或許會考慮這麼做。

     辛西娅正在與福勒上校夫婦和坎貝爾将軍夫婦交談着,我很佩服她的這種能力,我總是盡量避開這種場面。

    這種場面總使我感到很尴尬。

     再看看安生前那些衆所周知的情人。

    我見到了威姆斯上校,這位軍法參謀,他的妻子沒有來。

    還有年輕的埃爾比中尉,他在這裡顯然不知所措。

    他竭力表現出一副又悲傷又堅強的樣子,同時留意着身邊那許多高級軍官們。

     辛西娅拍拍我的肩膀,說:“該走了。

    ” “好吧。

    ”我向停車場走去。

     赫爾曼上校跟我們走到一起,随後,我們遇見了穆爾上校。

    他手裡拿着一沓打印紙,顯然是在找我。

    我把穆爾介紹給赫爾曼。

    穆爾伸出手來,可赫爾曼裝作沒看到,并用一種異樣的目光審視着他。

    我這輩子都不希望别人用這種眼光看我。

     然而,穆爾上校很遲鈍,他不會在意的。

    他對我說:“這是你要的報告。

    ” 我接過材料,學着我的指揮官的樣子,沒有對穆爾表示感謝,而是對他說:“今天我會随時找你,不要和聯邦調查局的人談話,也不要和肯特上校談話。

    ” 我跨進我的車,發動起來。

    空調啟動之後,辛西娅和卡爾上了車。

    我們上了小教堂路,加入了往南向喬丹機場前進的一長溜車隊。

     辛西娅說:“葬禮辦得很漂亮。

    ” 卡爾問我:“那牧師的事,你能肯定嗎?” “是的,長官。

    ” “這個地方是否沒有秘密可言?” 我回答:“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這樣。

    她可不是個言行謹慎的人。

    ” 辛西娅抗議道:“我們是否必須在這個時候談論這件事?” 我對她說:“我們的指揮官有權在這個時候,或任何時候了解他所需要的任何信息。

    ” 她扭頭看着窗外,沒有吭聲。

     我從後視鏡中瞥了卡爾一眼。

    看得出,他對我的粗魯無禮有點吃驚。

    我對他說:“死者的西點戒指在調查中一直沒有發現,但我剛才在她的手指上看到了它。

    ” “真的?可能是件替代品。

    ” “可能。

    ” 我們經過博蒙特莊園,又經過心理訓練學校,後來又繞過貝薩尼山,然後來到了步槍射擊場路。

     時值正午,酷熱難當,瀝青路面上冒着熱氣,我對赫爾曼說:“犯罪調查處可以正式對這個案子撒手不管了。

    ” “由于我來了,我們已多争取到一個小時,此外我們還能争取到一個小時。

    ” 我們真幸運。

    “那很好。

    ”我的回答沒有一丁點兒的熱情。

     我們跟着那一長溜車隊駛上了喬丹機場路。

    我們經過憲兵崗亭,看到兩個倒黴的憲兵下士站在太陽下,向經過的每一輛小車敬禮。

     更多的憲兵在指揮車輛,往飛機庫前面那片混凝土停車場開去。

    我繞過去一點,看到肯特的車子停在三号飛機庫附近。

    我把車緊靠着肯特的車停下。

    我們三人一塊兒下車,随着人流往指定的集合點走去。

    通常,屍體在這個時候已安葬完畢。

    但這次,安将被空運到密歇根再下葬。

    空軍慷慨地提供了空運設備。

    一架綠褐色C-130大力神軍用飛機停放在不遠的混凝土停機坪上。

     人群聚到了一塊兒,包括樂隊、護旗隊、鳴槍隊和禮儀護棺隊。

    鼓手開始敲擊起節奏緩慢、沉悶的葬禮進行曲,6位擡棺人出現在兩個飛機庫之間,将雙輪車推到C-130大力神敞開的後機艙門旁邊。

    穿禮服的人把右手撫在心口。

    雙輪木車停放在大力神尾部的一塊陰涼地上。

    鼓聲停止,人們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