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關燈
,我們過會兒去射擊場時好穿。

    再帶隻手電筒,好嗎?辛西娅?喂?” 可能是線路接觸不好吧。

    我挂斷電話來到樓下的小餐廳。

    這兒雖然不像那間大餐廳那樣正規,但卻馬上可以吃到東西。

    我要了一杯啤酒、一些土豆條和果仁,一邊吃喝一邊聽着周圍人的談話。

    所有的人都在談論安-坎貝爾,談話的聲音都壓得很低,因為不管怎麼說,這兒畢竟是軍官俱樂部。

    米德蘭的酒吧裡肯定也正談着同一個話題,隻不過在那兒談起來就可以放肆多了。

     我看到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穿着綠色帶鷹形圖案的上校軍裝,走進來朝着這間屋子四周看了一會兒。

    我觀察了他足有一分鐘,見沒有一個人向他招手,也沒有人和他講話。

    顯然,穆爾上校在這兒并不出名,也許是沒有人緣。

    我站起來向他走去。

    他看到我勉強地笑了笑:“你就是布倫納先生?” “是的,長官。

    ”我們握了握手。

    穆爾上校的軍裝皺皺巴巴,而且做工很差。

    這也正是他所從事的那個特殊行業的一個标記。

    “謝謝您的光臨。

    ”我說。

    穆爾上校大約50歲,一頭黑色鬈發,頭發很長,看上去就像昨天才入伍的一個地方神經科醫生。

    軍隊上的醫生、律師、精神科醫生、牙醫都能使我産生濃厚的興趣。

    不過,我始終搞不明白,他們是真的願意穿那種粗制濫造的軍服呢,還是他們真正是有獻身精神的愛國主義者。

    我把他帶到角落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問他:“想喝點什麼嗎?” “是的。

    ” 我示意一位女招待過來,穆爾上校要了一杯奶油雪利。

    我們就這樣開始了不怎麼愉快的談話。

     穆爾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好像在猜度我的神經哪根出了毛病。

    為了不讓他失望,我主動說:“聽起來她好像是被一個心理變态的人殺的,可能是慣犯。

    ” 他不愧是搞這一行的,馬上把矛頭對準了我:“你為什麼這麼說?” “隻是貿然猜一下而已。

    ” 他告訴我:“在這個地區還沒發現類似的強xx和謀殺案。

    ” “類似于什麼?” “類似于發生在安-坎貝爾身上的事。

    ” 确切地說,發生在安-坎貝爾身上的事情不該讓這兒的人都知道,但軍隊是流言蜚語滋長的溫床。

    因此,關于穆爾上校、福勒上校和坎貝爾将軍都知道些什麼,什麼時候知道的,怎樣知道的,你是無法猜到的。

    我問他:“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回答說:“當然她是遭強xx後被殺的,在射擊場上。

    ” 我拿出筆記本,呷了一口啤酒,說:“我剛從華盛頓過來,還沒掌握多少資料。

    聽說她被赤身裸體地捆在那兒?” 他考慮了一會兒,說:“這個你最好去問問那兒的憲兵。

    ” “好吧。

    您做她的指揮官有多久了?” “從她來到哈德雷堡開始,大約在兩年前。

    ” “這麼說您挺熟悉她了?” “是的。

    我們的學校很小,一共隻有大約20名軍官,另外30人是被派到此地服役的。

    ” “明白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您感覺如何?” 他說:“我完全被驚呆了,直到現在我還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他又說了許多諸如此類的話。

    其實在我看來,他除了震驚以外也看不出别的什麼感受來。

    我經常與心理學家和精神病學家打交道,知道他們常在說着得體的話時做出一些不得體的事來。

    我相信職業和人的個性有着很密切的關系,這一點在軍隊裡表現得尤為突出。

    比如說,步兵軍官往往會有些孤僻、傲慢、自以為是。

    犯罪調查處的人都慣于騙人、冷嘲熱諷,而且特别聰明。

    一般精神科醫生大都選擇與腦子出了毛病的人打交道的工作。

    這種工作雖然陳腐,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為之獻身。

    查爾斯-穆爾是一個戰争心理學專家,他的本行是把敵人本來健康的腦袋弄出毛病來。

    這和為細菌戰制造麻疹菌的醫生又有什麼區别呢? 不管怎麼說,查爾斯-穆爾在我看來就是不太正常。

    開始較短的一段時間,他似乎距我很遠,而後突然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了好半天,似乎要從我的臉上或心裡看出些什麼來。

    這使我很不舒服。

    他除了有些怪癖外,眼睛裡還冒出一絲兇光——很深,很黑,很富有穿透力。

    他的聲音也很特别,很慢,低沉,帶點兒裝出來的溫和語氣。

    估計他在學校教書時用的就是這種聲音和語氣。

     我問他:“您在擔任此職務之前就認識坎貝爾上尉嗎?” “是的。

    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