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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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隻好和商業局領導打個招呼,每月除了領工資,再不用張俊瑛上班了。

    誰知時間一長,老婆又抱怨悶得慌,每天不是跳舞,就是和幾個同樣閑極無聊的老頭、老太打麻将,而且總是出得多入得少,一年下來真不知在這方面也會糟蹋多少錢财的……真沒法說,如果當年娶了閻麗雯,哪還會有這麼多煩惱呢!麗雯是美麗的更是溫柔的,又極富生活情趣。

    和麗雯在一起,你會感到生機無限,時間過得飛快。

    這樣勾魂的女人,一輩子難得遇上一兩個。

    特别是她嫣然一笑時那一對很特别的虎牙,更具有很特别的味兒,自從認識麗雯之後他就注意觀察,隻有類似鞏俐這樣的美人才有這樣的虎牙的。

    即使她走路時那款款軟軟的樣子,那一雙光潔修長的腿,尤其是那兩隻沒有任何瑕疵的同樣光潔修長的腳,都極富魅力也極具性感。

    齊秦有時注意觀察,女人們的腳看似千腳一面,其實相差極大,要麼臃腫肥碩,要麼瘦削不豐,要麼青筋突起,要麼腌皮起皺,沒有第二人像麗雯那樣完美。

    他就特喜歡盛夏時節麗雯穿一雙透明拖鞋或鞋帶極細的那種涼鞋,每次見面總不由得要多看幾眼。

    趙廣陵是無福的,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消受不起。

    他也是無福了,隻能把一肚子的遺恨埋在心底……都怪那時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如果換了現在……想到這裡,他對于那個浪蕩公子般的韓東新也不由得一肚子火!天黑下來,張俊瑛還沒有回來,齊秦也懶得做飯,隻好打個電話,讓門口那家飯店送幾樣飯菜來。

    不一會兒,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拉開門一看,服務員已端着幾樣熱騰騰的飯菜笑吟吟站在門口。

    他正想說句什麼笑話,張俊瑛牽着兒子的手滿臉怒容上樓來,吓得他連忙擺擺手,把小服務員打發走了。

    也許,這位母夜叉般的老婆又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他猜得一點兒不差。

    張俊瑛進屋,先囑咐五歲的兒子獨自吃飯,立刻拽着他進了卧室,把一件白襯衫扔到他面前,臉刷地沉下來: 看看你做的好事,這是怎麼回事兒? 齊秦莫名其妙,拿起那件襯衫左翻右翻:這……什麼也沒有呀。

     哼,什麼也沒有?真是瞎了眼,你看看這兒!張俊瑛說着,把襯衫拉展伸到他面前。

    原來胸口那兒有明顯的一圈紅……齊秦的心不由得一沉,隻好嘿嘿地笑着: 不就是一圈紅嘛,也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大概是蓋章時不小心蹭了點兒印泥。

     睜着眼說瞎話!你仔細看看,這是印泥還是口紅? 我怎麼分得清楚。

    即使是口紅也沒什麼嘛……我想想。

    對啦,前幾天省政府督查組來驗收基建工程,我倒是領着他們下了一回歌廳,恐怕就是跳舞的時候蹭上的。

    當時那個小姐好像也喝醉了酒,頭沉沉地直往你胸口上靠……張俊瑛立刻打斷他的話:哎,我說你用詞要準确點,是往你胸口靠,而不是往我胸口靠!多惡心啊,想想就飯也吃不下了……不過,你這話可靠嗎,我怎麼覺得你像是信口胡謅?對啦對啦,現在大冷的天,要蹭也是蹭在外衣上,怎麼能把口紅蹭在襯衫上?一定還有别的,你老實交代吧,不然我和你沒完!這、這這……齊秦苦笑不疊:你呀别總是疑神疑鬼的了。

    這就是你外行了不是?外面天冷,歌廳裡可是熱乎乎的嘛,人多地方小,又開着那麼多電器,不脫了外衣,能跳嗎? 這一席話,她似乎總算相信了。

    如今的領導幹部,哪個不下個歌廳,況且又是陪同省督查組,張俊瑛有氣也沒法發,隻好負氣地扔下那件惹禍的襯衫,默默吃起飯來。

    這麼一鬧騰,兩個人的情緒都受了影響,默默地吃飯,默默地收拾家什,默默地看着電視裡一夥扭捏作秀的明星,直到脫衣上床,張俊瑛的情緒才恢複起來,熱熱的身子覆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上氣來:今兒我手氣真不錯,赢了好幾千呢!好長時間沒在一起了,你……就不想我嗎? 齊秦卻覺得身子發冷,一點兒情緒也沒有,又不忍心把她推下來:我累了。

    聽說新市長就要上任了,我還不知道該彙報什麼呢……對啦,你别赢幾個小錢就那麼高興,說不定是人家有意輸你的……有意就有意,隻要他願意。

    不說這些了……哎哎,你怎麼搞的,一點兒也不行,是不是全叫什麼野女人給掏空了?說着說着,張俊瑛的醋勁兒又上來了。

    你呀,别老這麼說好不好?你怎麼樣,我又怎麼樣,咱倆誰心裡不清楚,你又何必總是把我管得死死的? 我怎麼啦,這你可要說清楚! 有些事還是不清楚的好……這些年來我不是一直睜一眼閉一眼嗎?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張俊瑛說着,要掙起身子來,又一下掙不開,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