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 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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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清理出十四袋分類垃圾。

    西摩先生提着鳄魚皮公文包,靜靜走向頭等艙候機室,在那裡,他受到兩個極為漂亮的泰國女服務員的熱情招待。

    她們将他引到座位前,還給他端來一杯清甜可口的白葡萄酒。

    他安靜地埋頭閱讀《福布斯》雜志的一篇文章。

    在這間寬敞、涼爽且豪華的休息室裡,還坐着另外十九位頭等艙旅客。

     他不會勞神去注意的是,他辦理頭等艙登機手續的地方與公務艙的登機手續櫃台僅相隔咫尺。

    英國航空公司這架波音747—400客機共有十四個頭等艙座位,十個座位已經售出,這其中有四人是99lib?net從悉尼赴倫敦的旅客。

    西摩先生是六名從曼谷登機的頭等艙旅客之一。

    公務艙的二十三個座位已全部售出,其中,十八位乘客将在曼谷登機。

    當時,這些公務艙旅客在與他相隔咫尺的櫃台前排隊辦理登機手續。

     在他們旁邊的是經濟艙旅客的隊伍。

    櫃台前擠了一大群人,緩慢地向前挪動。

    十隻櫃台全力應付着差不多四百名旅客。

    旅客中有自己拖着行李的希金斯一家人。

    他們乘坐機場班車過來,車上雖然開着空調,但有那麼多乘客呼出來的熱氣,即便開了空調也無濟于事。

    經濟艙旅客汗流浃背,一副狼狽相。

    希金斯一家花了将近一小時才進入候機室,匆匆去過免稅商店後,總算在禁煙區裡坐了下來,還有三十分鐘時間才能登機。

    機長法龍和機組人員早已經在飛機上了,但最早登機的是客艙的乘務員。

     機長及機組人員照例在辦公室裡花了十五分鐘處理文書工作:最重要的飛行計劃告訴他航程距離、需裝載的燃料的最低限量,以及今天晚上他必須遵照執行的航線細節情況。

    所有這些信息都已經提交給了曼谷到倫敦航線上的各個空中交通管制中心。

    他仔細看了一下航路上的氣象資料,另一端的英國将會迎來一個平靜的夜晚。

    他駕輕就熟地翻閱“機組人員須知”,記住與他有關的那幾頁内容,對無關緊要的大部分文字未加理會。

     當最後一份文件被保存好或是簽字退還後,四位飛行員做好了登機準備。

    他們比旅客提前了很多時間,而那些從悉尼抵達的人早就走光了。

    清潔工還在飛機上,但那是乘務長哈利·帕爾弗裡負責的事情,他會不慌不忙地以慣常的優雅姿态予以處理。

     乘務長所關心的并不單單是泰國的清潔工,所有的洗手間也都要通風和打掃,然後進行檢查。

    為四百位旅客準備的充足食物和飲料正在裝上飛機,他甚至還從另一架剛從希思羅飛來的噴氣客機那裡搞到一些倫敦剛出街的報紙。

    帕爾弗裡先生的工作忙過半時,機長和飛行員們登機了。

     在夏天,法龍機長隻需兩名副駕駛陪伴,但現在是一月下旬,迎面而來的西北風使飛機的飛行時間增加到十三個小時,這就需要一位能換班的機長了。

     阿德裡安·法龍自己認為這沒必要。

    駕駛艙後部的左手邊有一個小艙室,裡面有兩張床鋪,而且,機長将飛機轉為自動駕駛模式交由另外兩位飛行員控制,自己抓緊時間睡上四五個小時,這再尋常不過了。

    但規定必須執行,因此這班客機安排了四名飛行人員,而不是三名。

     當四個人沿着長長的通道走向幾乎是空蕩蕩的飛機時,法龍朝那位年輕的副駕駛點了點頭。

     “勞駕,吉姆,去巡視檢查一下。

    ” 剛才在機組人員大巴上凝視遠去的曼谷的那位年輕人點了點頭,打開入口通道盡頭的一扇門,走進悶熱又黏膩的夜幕中去了。

    這是他們全都讨厭的例行工作,但又不得不做,于是通常會被派給他們中年紀最輕、資曆最淺的那個人。

    如果把這架珍寶客機從機艏到尾翼、從一側翼尖到另一側翼尖,整個裝入一隻四方盒子裡,那麼這隻盒子的占地面積将會超過一英畝。

    巡視檢查員要做的就是繞整架飛機走一圈,看看該在的東西是否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就這一件事。

    一塊嵌闆也許有一半脫落了,一攤地勤人員沒能發現的液體也許意味着洩漏。

    說句不太中聽的話,雖然有地勤人員,但航空公司總是喜歡由自己的人員去做最後的巡視檢查。

     有時候,外面天寒地凍或者赤日炎炎,這種時候運氣就不太好。

    在這種情況下,這位勤奮的副駕駛二十分鐘後回來時一定汗流浃背,還帶着被蟲子咬的幾個小包。

    不過飛機各方面情況都很正常。

     機長法龍從入口艙門處的舷梯爬上上層艙,然後經由駕駛艙門走進他的領地。

    沒過幾分鐘,兩位機長及另一位副駕駛已經脫下西裝并挂到休息室門後。

    他們已經坐在了各自的位子上。

    法龍自然是坐左邊,資深的副駕駛坐在他右邊。

    為了不影響他們工作,替班的機長走進休息艙室研究起股票行情來。

     法龍事業剛起步、從貝爾法斯特的常規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