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羅洛、彼得登場,以及瓦伊夫的神秘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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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曼聽到盧博克發出憤怒的嗡嗡聲,雖然那憤怒顯然不是因為她的急速墜落。

    她看到巨大的懸崖在她眼前掠過。

    她不斷驚叫着。

    “伊爾夫,伊爾夫!”她大聲吼叫。

    “噢,天啊!伊爾夫!我念的是飛行咒語。

    可為什麼沒用呢?” 其實有用。

    查曼漸漸意識到,在她面前向上飛的岩石速度慢了下來,變得像是在爬,然後又變得像是從旁邊滑過,最後隻是一掠而過。

    有一刻,她停在了半空中,剛好就在懸崖下面一些巨大的尖尖的峭壁石塊上方。

     我可能已經死了,她心裡想。

     接着,她又自言自語,“太可笑了!”同時又手忙腳亂地踢腳揮臂想要翻過身來。

    而威廉叔公的房子還在她身下有很長一段距離。

    在黃昏時刻,她還要再飛四分之一英裡才能到達。

    “這樣飄着很好。

    ”查曼說,“但我要怎麼移動呢?”這一刻,她想起了盧博克是有翅膀的,很可能會忽然呼嘯着從高處俯沖下來到她身邊。

    那樣的話,就不需要再問要怎麼動了。

    查曼用力地蹬着腿,朝着威廉叔公的房子方向移去。

    她飛過了屋頂,又穿過了屋前的花園,此時,咒語仿佛也正離她而去。

    她剛好還有時間側個身,恰巧落在門徑前。

    她怦的一聲摔在地上,坐在幹淨崎岖的路面上,全身都在顫抖。

     安全了!她心想。

    至少在威廉叔公的地盤範圍裡是安全的。

    她能感覺到。

     過了會兒,她感歎:“噢,天啊!這一整天太糟糕了!我想要的隻是有本好書,再能安靜點讀完它就行……!讨厭的森布羅尼嬸嬸!” 她身邊的花叢忽然抖動了一下。

    查曼閃到一邊,差點又要尖叫起來,這時花叢邊的繡球花彎到一邊,一個藍色的小矮人從裡面跳出來,走到門徑前。

    “這裡現在是由你照看嗎?”這個藍色的小矮人用微弱沙啞的聲音問道。

     即便光線微弱,還是能看出小矮人絕對是藍色的,而不是紫色的,也沒有翅膀。

    他的臉上滿是皺紋,鼻子大到幾乎撐滿整個臉,但那絕不是昆蟲的臉。

    查曼的恐懼終于消失了。

    “你是誰?”她問。

     “地精靈,當然啦,”小矮人開口說道。

    “上諾蘭是一個滿是地精靈的國家。

    我負責這裡的花園。

    ” “晚上?”查曼問。

     “我們地精靈大多晚上出來,”藍色的小矮人說。

    “我剛說什麼來着——這裡由你照看?” “這個嘛,”查曼說。

    “算是吧。

    ” “我就知道,”地精靈滿意地說。

    “看到巫師被高個們帶走了。

    那你想要把這些繡球花都鏟掉嗎?” “為什麼?”查曼說。

     “我喜歡鏟東西,”地精靈解釋說。

    “這是園藝的最大樂趣。

    ” 查曼從來沒想過這輩子會做園藝,便想了想。

    “不,”她說。

    “威廉叔公如果不喜歡這些花的話,他就不會種了。

    他不久就會回來,我想他如果看到它們都被鏟掉了會難過的。

    你就做你平常晚上做的事情,等他回來了再親自問他吧。

    ” “噢,他當然會說不要的,”地精靈黯然說道。

    “他是個掃興的人,巫師總是這樣。

    那價格還是一樣?” “平常價格是多少?”查曼問。

     地精靈馬上回答:“我要一罐金子,還要一打新鮮雞蛋。

    ” 幸好,威廉叔公的聲音此時從空中傳來。

    “我付給羅洛的價錢是每晚一品脫牛奶,親愛的,會通過魔法給他送去。

    你不用操心。

    ” 地精靈厭惡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剛說什麼來着?我不是說他讓人掃興了嗎?不過你要是像現在這樣整晚坐在門口,我可什麼事情都沒法做。

    ” 查曼禮貌地說:“我隻是休息一下。

    現在就走。

    ”她站起身,驚奇地感覺到身體沉重,另外膝蓋也感覺很軟,于是她拖着沉重的腳步一路走到大門前。

    這會被鎖上的,她心想。

    萬一進不去,我可就傻了。

     她還沒走到門前,門就自動打開,露出裡面令人驚訝的亮光,光亮中瓦伊夫小小的身體蹦跳着,看到查曼便高興地叫喚,還搖擺、扭動着身體。

    查曼很高興能回到家中,還能受到這樣的歡迎。

    她抱起瓦伊夫,一起走進屋裡,而瓦伊夫不斷扭動着,掙紮着想要舔到查曼的下巴。

     房間裡的燈光仿佛是被魔法控制着,會到處跟着你。

    “這倒好,”查曼大聲說。

    “那我就不用四處找蠟燭了。

    ”但她的内心卻狂亂地想:我還沒把窗戶關上!盧博克會溜進來的!她把瓦伊夫丢在廚房的地闆上,便沖向左邊的門。

    走廊的燈光漸漸亮了起來,她一路跑到盡頭,用力把窗戶關上。

    不過,微弱的燈光下,草地上還是一片昏暗,不管她從窗戶裡怎麼向外張望,她還是看不清盧博克是不是在外面。

    她隻好安慰自己說,她在草地上時也看不到窗戶,但她還是感覺自己在顫抖。

     經曆了這些事情後,她感覺自己在不住地顫抖。

    她顫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