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驚晃血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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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無意,還真是天意,老納以前從不相信天意,總想改變一些自己不能苟同的事物,今日真是受教了!” 說着頹喪的走到那幾名高僧面前,揚起蒲團大掌,輕輕一擲,那幾名高僧立時運功療傷完畢,紛紛向主持大師緻謝和緻謙。

    賈銘在一旁看得心驚,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輕此輕松的和快疾的幫助療法,而且是隔空,可想而知主持大師武功的精湛程度,恰在這時柳如煙也悠悠的醒來,看到眼前的一切,驚愕萬分,慌忙跑到賈銘面前:“呀!你怎麼受傷了!?” 賈銘拍了拍她,以示安靜,主持大師這才回首向賈鉻道:“輔安侯,老納言出必行,你可以走了,希望你回去精心準備,說不定你很快又會逢上老納,各為其主,老納會傾力而為的!” 有這樣強大而可敬的對手,賈銘還真是感到幸運,談談而笑道:“大師難得看得起本侯,本侯定将竭盡全力,全力而為,成為有資格配得上你的敵人的人,而且本侯到時也會全力而為!” 說完帶着柳如煙再不理在場的所有人,他現在感到自己要做的事很多很多,否則他必敗無疑。

    主持大師看着賈銘迅速遠去的背影,臉上一面肅穆,不知在想些什麼玩意兒。

     此時賈銘隻想回到盤龍鎮,而且一離開峙,心裡就有一股強烈的不安,好象身處深淵一般。

    柳如煙一個勁兒的問剛才發生的事,賈銘均是緘口不言,很快賈銘就回到了客棧,但見客棧門口依舊如故,不是有人出來,就是有人進去,此時賈銘方才長籲了一口氣,暗忖自己怎麼會有那樣的潛意識呢,難道這次自己錯了麼?但進入後院,那股不安的氣氛又突然強烈了起來,立時叫道:“不好!” 說完再不理柳如煙,獨自向後院深處而去,剛進内院,就嗅到一股血腥和聽到雜亂的腳步聲,立時腦袋“嗡”的一響,心中“嘎噔”直往下沉,看到的是十數名順風镖局弟子倒在血泊中,而聾啞二丐和莊高揚等人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賈銘氣極敗壞上前,問道:“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倒底去幹了些什麼!怎麼死了這麼多弟子,倒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賈銘如同瘋怒的獅子,語無倫次,最後看到衆人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什麼,立時臉色煞白,退了兩步,口中嘶吼道:“不,這絕不可能,你們千萬别告訴我,曼玉她被人擄走了,我怎麼會相信?” 說完發瘋般的向曼玉的房間跑了過去,淩曼玉房間的門大大的敞開着,有幾絲血迹從房裡流了出來,賈銘的心立時如墜冰客,全身戰栗着竄入了房内.看到的是兩具屍體和空空的床榻,而兩具屍體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向乖巧的佳佳和麗麗,如此美麗又勤快的丫頭,居然也有人要殺,可見來人的殘酷手段,淩曼玉雖然昏迷不醒,但落入如此殘酷的人手中,他還真不敢想那可怕的後果。

    賈銘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最後頹喪的坐在了榻上,淩曼玉不見了,他還去夢蝶谷幹什麼,那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玄武真徑》和寶藏,與她又有何幹,他真有點萬念俱灰了! 這時柳如煙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自主“啊”的叫了一聲,賈銘立時眼中射出攝人的光芒,望向驚惶的柳如煙,痛苦道:“你出去,讓本侯靜靜好不好?!”但柳如煙反而向他走來,似乎想安慰他兩句,誰知賈銘眼中殺機陡盛,箭一般掠到柳如煙面前生生的抓住柳如煙的肩腴,幾乎要将她提起來,口中臯叫道:“不是你叫本侯去山上進香,她們怎麼會成這樣,曼玉怎麼會不見,你倒底是怎樣的人,他好狠毒!現在她們死的死,失蹤的頭蹤,你高興了,為什麼還不走,還要來煩人,你以為你是誰,敢不聽話!” 說話間,如扔面團一般将柳如煙從門口扔了出來,口中大叫道:“誰敢進來就殺了誰!” 衆人聽到賈銘的話,本想進屋向他道謙,但此時看他對柳如煙的樣兒,誰敢進去?啞丐向衆人道:“走吧走吧!我們去做我們的事,就讓他在這裡靜一靜,誰碰上都會這樣的!”很快衆人就散去了,隻剩下柳如煙坐在地上,邊摸着被摔傷的地方邊委屈的哭泣着,心裡不但怨貿銘,更怨自己怎麼如此倒黴,每次禍似乎都是她招來的,暗處的人好象故意與她過不去一樣,突然她想到煙雨宮紅綠仙子,難道是紅綠仙子離間他二人的關系,但她很快就否定了,紅綠仙子再兇狠也不敢這樣做,否則賈銘知道不将之碎屍萬段才怪,看着房裡賈銘楞楞的站在那裡,她倒不敢再進屋去,剛才就把她吓得魂魄都散了呢!賈銘站在房裡,努力控制着自己快瘋狂的情緒,最後終于平靜了下來,又恢複了平時的頭腦。

    慢慢的蹲下身來,看着死不瞑目的兩位女婢,黯然傷神道:“紅紹香斷有誰憐,有本侯在此,你們也瞑目吧,本侯發誓将十倍的殺戮為你們報仇,而且将你們深深愛着的小姐安然無恙找回來”。

     說着合上了兩女的眼睛,這才注意到兩女死于脖子上的兩道血痕,血迹正是從那裡流出來的,雖然此時已經停止了流血,但有什麼用,人已經死了,而賈銘心裡一震,眼睛在四周收尋了良久,終于找到了幾片“青黃葉”。

    又是“青黃葉”,可怕的青黃葉,這已是第二次在賈銘身邊殺人了,這些人倒底是什麼來路,難道山上寺廟的主持大師和他們是一夥的,但從種種迹象看他們不是一路的。

    賈銘不得不又回憶上次的情況,兩名镖局弟子也是被“青黃葉”所殺,但那次來人明明是為淩曼玉,而且在聽到慘号聲,賈銘立即趕了過去,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但柳如煙卻是在他去看淩曼玉時被虜走的,前後兩次行動是一批人還是兩批人呢?賈銘想了半天,認為那一夜不但是兩批人,而且是三批人。

    一批是欲擄淩曼玉殺了镖局弟子的人,當被人發現後,他們方才知難而退,而且他也很快的掠了過去,另一批人是跟在前批人見機行事,擄走了柳如煙,當然他們就是天苗老祖和行宮雙姬,而第三批人卻是一直跟在他們周圍,暗中“保護”他們的煙雨宮,最後紅綠仙子派人盯住了天苗老祖,也才有他懷疑煙雨宮,尾遂後發生那些事,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理非常正确,隻因這次去夢蝶谷,意欲得寶的人不知有多少,各門各派,神魔為伍,勢強的在明處,如镖中雙局,煙雨宮和行宮之人,勢弱的或更陰險的人則在暗處,随時準備攻其不備,乘虛而入。

    但令賈銘憂慮的是這些人倒底是些什麼人,盡如此的兇忍,他們與行官倒底有沒有關系呢? 賈銘眼睛又在四周收尋,希望再找到一些東西,突然他發現佳佳的手似乎握着什麼東西,立時忐忑不安的上前,用力扳開僵冷的手指,看到她手中的東西,頭腦裡立時“嗡”的一聲,隻覺得天翻地覆,心仿佛被割了一大塊,正在不停的向外滴血,映人眼簾的是一片燦爛發亮的“金葉”,“黃金葉”賈銘瘋狂的心急額不止,忍不住叫了出來,“黃金葉”差點給他帶來厄運,給聾啞二丐帶來殺身之禍,錢王府被毀後,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便是,“黃金葉”的秘立,但“黃金葉”是煙雨宮的秘密,而且是宮廷之争的産物,宮廷之争一結束,“黃金葉”當然也成為古黃,煙雨宮從玉妃到下面的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都三緘其口,可見其重要性,賈銘當然識趣,也當作心中永遠解不開的秘密而不了了之,但現在它又重新出現在江湖上,而且是針對他順風镖局,處處為淩曼玉而來。

    賈銘不得不将過去的事與現在冷酷的事全部聯系了起來。

    如果煙雨宮與這場血腥有關,他應該怎麼辦,他越想越心寒,覺得這事又不由自主延伸到宮中,而且這次的事比上次涉及更深更廣。

    他不知是直截了當的去見紅綠仙子,還是先問聾啞二丐。

    最後他終于下了決心,向門外守衛道:“來人!”立時從門外走入了兩位镖局的弟子,惴惴不安的看着賈銘,賈銘冰冷地問道:“外面的屍體掩埋了沒有?”兩名镖局弟子忙道:“還沒有,隻因他們的緻命傷口非常奇怪!” 賈銘心中一震,立時踏步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方才向二人道:“吩咐人将他們就地秘密埋了!”說完這些賈銘方才走出門,看到柳如煙呆呆的站在那裡,孤零零的,本想發火,但最後忍住了,隻看了兩眼,方才向那原地不動的十數具屍體走去,看了看傷口,發現傷口确實不同一般創傷,仿佛這是由内向外刺。

    突然他想到了箭頭,如果劍頭是如箭頭一般,而劍身窄些,那麼傷口倒與這些合得上,但江湖上根本就沒有用這種劍的人,而是他一時玄想到的。

     于是将站在一邊的莊高揚叫了過來,問道:“江湖有沒有人用如同弓箭上的箭?”莊高揚細想了半天,終于搖搖頭,說道:“難道我們人的人均是死在這種古怪的箭式劍上!” “不錯,另外,如果一把劍中藏着一把更細的劍,而在劍柄上安上按鈕,在對敵時突然中按暗鈕,劍中劍就會突然彈出來,仿佛鋒利的劍頭如箭一般射出來,令人防不勝防,就如同創中箭,平時根本就看不出劍中的機關,因為隻有一個鋒利的劍尖,誰也不會注意!”衆人聽之,立時愕然失色,莊高場突然道:“前一種劍江湖沒有,但後一種劍倒是出現過!”賈銘一聽,立時欣悅起來,忙問道:“果然不出所料,你快說,江湖中是誰使用這種劍的?!” “這種劍叫中飛劍,大家都以為劍名是形容劍快如飛,其時,劍諧言箭,是暗指劍中藏箭,暗箭會飛,劍令人防不勝防,劍名也讓人防不勝防,聽之不覺。

    但用這種劍的人在數十年前就被各門各派合力追殺,在黃山之命崔,身受數處重傷,無路可走,跳崖自盡,從此再沒出現過。

    ” 賈銘設有說話,莊高場又道: “此人招來殺身之禍皆為一個“貪”字,别人出黃金,他就殺人,無論好人壞人兒隻認黃金,江湖上都稱之為“血金劍客”;以他的脾性,若是不死,早就會在江湖上興風作浪了,而且具當年的追殺之人所描述,即使他不墜崖,他的傷也使他根本不可能複活!” 賈銘聽之,劍眉一揚,微有慢怒道: “你說血金劍客已不在人世,但眼前這些死人如何解釋?” 莊高揚見少主生氣,不再言語,賈銘這才道:“今日均是猜測,不準向外張揚,以免引起江湖上不必要的恐慌,曼玉失蹤和弟子被殺之事也不許走透風聲,誰若嘴長,必嚴懲不待,這裡的一切,莊總管安排一下,本侯還有要事去辦,你們在客棧等候本侯,沒有命令,不許亂動!” 說完轉身找到聾啞二丐,将聾啞二丐帶到自己的房間裡,面色極為察重的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你們該要原原本本的說将出來吧,本侯倒想聽聽是什麼三頭六臂!”啞丐道:“你不在,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一位蒙巾人單人獨騎的闖入這裡,要見你,說要與你一争高下,镖局弟子對來人的态度極為不滿,誰知來人不聲不吭就一口氣殺了十數名弟子,等我們闖出來時,已是血流成河;那蒙巾人見了我們,轉身就跑,當然我們就追上去了!” “你們兩人和莊總管追出客棧,才發現那蒙巾人不見了,回頭時,又發現兩婢死了,曼玉不見了,是不是這樣的?我給你們說了多少次,無論碰上什麼人來挑釁,都不要離開曼玉半步!” “當然我們記住了你的話,但那人殺人太多了,而且他又是一人,怎麼也要殺了這猖狂東西!” 啞丐無力的辯道。

    賈銘倒不好說什麼,來人早已計劃的周密無缺,而且在暗中窺到他和柳如煙去了山上寺廟,方才用一人來殺人作餌,其餘的人乘機擄走淩曼玉。

    萬幸的是這次總算有了線索,一是“黃金葉”,二是“飛劍”,而且這次來人絕不是兩路,而且一夥,同路之人。

    賈銘将手中的黃金葉現了出來,冷聲向二丐道:“現在你們該說出它的秘密吧!”當二丐一見到“黃金葉”立時面色一變,全身一顫,如同碰上了毒蛇一般,賈銘此時隻有硬着心腸往下追尋了。

    但雙丐不吃這一套,聾丐冷冷道:“我們早已發了毒誓,絕不将它的秘密告訴第三人,若我們告訴你,還不如一刀捅了我們,你真的希望我們死嗎?若你真想知道,最好去問紅綠仙子!” 啞丐忐忑不安道:“徒兒啦!你從哪裡得來這片‘黃金葉’,今日突然舊事重提,是不是與曼玉失蹤有關?” “不錯,現在我已明白,用‘青黃葉’作暗器的人,必定是手玩‘黃金葉’之人,本侯當日沒有查出下落,為了死去的兄弟和失蹤的曼玉,本侯這次非要讓它水落石出,你們不說,就随同本候去見紅綠仙子!” 聾啞二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自己不便開口,倒與他一道去見紅綠仙子,可以消除嫌疑。

    賈銘又叫莊高揚吩咐了一番,方才帶着聾啞二丐掠出了客棧,很快就到了巴南鎮東頭的一家大院,大院裡幽靜無比,啞丐看了看賈銘,悄聲道:“難道煙雨宮的人均住在這裡,怎麼一路見不到她們?” 賈銘根本不與他們說話,也不敲門徑直躍身而起,從高高的院牆掠翻過去,聾啞二丐也如法炮制,三人剛在内院站穩,就感到幾股冷風直*而來,而且暗處人影茬茬,賈銘冷哼道:“是本侯!”潛伏在暗處的幾道黃影這才掠了出來,見是賈銘,紛紛作揖道:“參見輔安侯,不知姑爺……”“不要羅哩羅嗦,你們宮主呢,現在本侯要見見她!”賈銘冷森的面孔令衆人望而生畏,哪敢說半個不字,連忙在前面帶路,很快就到了廂房門口,―使女敲門向裡道:“大宮主,輔安侯要見你!”半天房裡才傳來紅绫仙子冷冷的聲音:“現在深更半夜,本宮業已就寝,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外面的人一愣,但看賈銘站在那裡臉色極為陰沉,使女忙又道:“宮主,是姑爺呢,他似乎有要事!”裡面的聲音大概是火了,也許是煙雨宮暗嫉他成天與柳如煙鬼混,故讓賈銘尴尬一次,誰知這次賈銘火氣很大,而且是存心來找她的麻煩。

    此時賈銘哪裡等得急,推開兩名使女,對着廂房門就是一腳,立聽得“砰砰”一聲,門被他硬生生的踢了開來,巨響立時驚動了院裡其它房間,各個房間裡都掠出了人影,均以為有大敵當前,而且有幾間房裡還亮起了燈。

    衆文看看貿銘,不知他今日發什麼瘋。

    賈銘冷冷的瞪了衆人一眼,朗聲道:“這裡沒你們的事,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聾啞二丐守住門口!”衆女見賈銘的神色知道沒有好事,而且知道夫妻二人準又要吵架,但他們吵架,旁人不敢插言,此時更遠遠的躲着。

    紅綠仙子聽自己的房門居然被踢,立時起榻點亮了夜燭,而此時賈銘也闖過去,向着此時隻穿寸縷薄紗睡裙的紅綠仙子,紅綠仙子坐在榻邊臉上含霜道:“作神經病,半夜三更到這裡來大吵大鬧,是不是被柳如煙罵了,就到這裡來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