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驚晃血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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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現出驚詫的神色,依舊拉柳如煙大踏步的進了寺廟,寺廟裡的老主持見賈銘二人,立時驚愕着走了過來,向賈銘清喧佛号道:“看施主氣宇軒昂,眉目嚴威,而亮闊,乃是天地闆寵之人,居然不嫌山寺清寒,前來拜見我佛,可見施主确實是與我佛有緣之人,貧僧慶幸!” 說完“阿彌陀佛!”的退到一邊,賈銘心裡好笑,暗忖自己倒不信什麼宗教,是個無神論者,怎可說是與佛祖有緣,于是向柳如煙道:“你不是要拜佛嗎?佛祖就在面前呢!” 柳如煙撇了撇嘴,嘻笑道:“剛才主持說你也是與我佛有緣之人,而且曼玉沒事,主要看你誠心誠意呢,要妾身又有何用?來……我們兩個一道拜,祈求佛祖保佑曼玉吧!” 賈銘沒有辦法,站到了佛像前面,柳如煙卻跪在蒲團上,十分虔誠的禱告丁起來。

    賈銘假裝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以示他正在向佛祖祈禱,而此時其餘的香客陸陸繼續的走出了大殿,而主持站在那裡則是眼珠子直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兒。

    賈銘直覺有問題,但四周又沒有動靜,就在這時,忽然嗅到一股異香,香氣令人全身都為之散酥。

    頓時明白過來,大叫不好,慌忙閉住了嘴唇;但睜眼一看,柳如煙已然曲身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一隻睡着了的小花貓,賈鋁暗自叫苦,蹲身而下,正欲抱起柳如煙。

    從外面竄入了大殿而且大殿内也走出了幾位高僧,有兩位他十分面熟,賈銘早知有此景,倒不驚慌,細心想了想,立時記起來這兩僧是錢王爺身旁的兩位高僧,錢王爺屍體就是被他們帶走的,今日對此,當然是來為錢王爺報仇的。

    但賈銘很想問一下錢王爺的屍體又在何處,于是看着衆人笑道:“區區本侯,怎可勞駕如此多的高手傾巢而動!” “輔安侯,這次無論你多麼厲害,多麼奸滑,隻怕都難以逃出我們少林逆派的包圍!” “不錯,本侯這次來本就不願去想逃不逃,少林逆派的‘萬劫不複’陣本侯恐怕至今都難以有把握,與它在拼鬥之前,本侯想問你們兩個問題,第一行宮在哪裡,另外錢王爺屍體的下落!” 圍住大殿的衆人一愣,神色也是一變,那位主持清喧佛号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輔安侯問的這些問題實在是讓人難以回答,貧僧和諸位同道是否可以不用回答侯爺的問題呢?” “哈哈哈……當然可以,其實應是本侯問的這些問題太強人所難了。

    而且這些問題,根本也不重要!” 邊說着心裡卻在暗忖道:“看這些秃驢有規有矩的,雖然是少林逆派,但與少林正宗不差多少,隻是他們走的道路不同而已,少林僧人不問紅塵中事,更不想沾上皇宮争權奪利,但少林逆派的宗旨卻是努力參與紅塵中事。

    而且千方百計想幹出一番大事業,如果說他們是癡人說夢的僧人,倒不如說是一群充滿熱血的少林僧人,隻不過他們走的路線和賈銘定的路線不一樣,何罪之有呢!?”想到這裡,賈銘又道:“各位與本侯均是武林中人,各為其主,當沒有誰對誰錯。

    本侯對你們的所做所為,絕對無可厚非,但如果各位大師想以多勝出,或是用有失光明的手段恐怕不是少林逆派一向作風,縱是錢王這樣的枭雄在世,大概也不會同意這樣的做法!” 衆僧又是一愣,而那位主持神色一肅道:“施主說的倒也不錯,剛才施用迷香,根本就難不住俟爺,隻是不想讓貴夫人知道現在的事。

    施主若沒有不軌之念,何不到後院說話?” 這時,守住門口扮作香客的一名壯漢面色一變,向主持道:“大師,輔安侯詭計多端,不如……” 誰知主持猛得擺了擺手道;“這裡是佛門重地,面對佛祖,難道你想有辱佛祖之意?” 壯漢向幾位同伴着了看,見幾位同伴沒有出聲,隻靜靜的站在那裡,也不再多言。

    賈銘其實早就感到來自幾名默默香客身上的濃濃殺意,隻看他們剛才一踏入大殿,一直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他就知道今日在場的均是超一流的好手,加上那幾位高僧,他這輔安侯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希望,但高手之間,倒有許多共同的語言,與他們多聊聊,倒不是件壞事。

     賈銘抱起柳如煙,在兩名高僧和主持的帶領下,從大殿的側門穿出,通過一條幽長的回廊,就可看到幽雅的後院,後院中碧草油油,舞蝶翻飛,賈銘倒是驚訝.居然這裡也有如此好的地方,到了後院,賈銘在主持的示意下,走到石桌邊,爽快的坐了下來。

    那位主持也坐到了另一邊,很快就有兩人送來了兩杯清香之茗,主持高僧颔首笑道:“輔安侯,請用茶,我們邊飲茶邊聊,如何?”賈銘望了望主持。

    心裡暗道:“這主持橫看縱着均不是個壞人,倒如一個道貌岸然的君子,當然也不用推辭,捉杯而起,笑道:“本侯恭敬不如從命!” 說着,賈銘将杯高高舉起,輕輕呷了一口茶,隻覺清香盈口,澀中帶甜,暗覺好茶,然後向主持大師道:“本侯從不強求别人與己同道而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信念如同世上之道一般。

    但是萬道總有一條準則,那就是信義,少林逆派雖與少林寺不同道,但精神也值得嘉慶,這次能一睹大師之容貌,本侯寵幸有加。

    作為敵人,本侯倒是外另作為朋友相看!” “阿彌陀佛,侯爺之光明磊落,胸懷之寬廣與之懷身之絕技乃是雙映成輝,難怪錢王爺生前十分敬重施主,老納見之,也有同感,若硬将你強*為伍,倒是一件大大錯事!” “本侯上山進香,乃是乘着閑暇而來,大師如此說,是不打算将本侯留住太久,本侯倒是欣慰之極;大師有何問題,或有何要求,不如明言而告,本侯當洗耳恭聽。

    ” “好,輔安侯果然爽快,老油确有不明之事相詢侯爺,第一件事就是侯爺确實在夢蝶谷逗留過;第二件事是能不能肯定谷中有《玄武真經》和寶藏呢!望侯爺相告老納。

    ” 賈銘皺了皺眉,暗忖要不要以實相告呢,最後方才知曉主持欲以這兩個問題的回答來決定是否留住他,于是笑道:“不知主持大師是否相信,世上真有魂魄,那一日在蘇州,本侯被狗咬得半死,昏迷于街頭,似乎在做夢,夢到的是夢蝶谷,而且一隻蝴蝶停在本侯身上,突然消失,後來本侯居然自己醒了過來,腦袋裡不但有了自己,而且有了莊乘風,故大師的第一個問題本候不知如何回答,姑且說是在夢中逗留過;自然第二個問題也是朦朦胧胧,不敢肯定,其實有很多問題本侯也說不清楚,大師雖然與本侯初次相逢,但恐怕也耳聞過!” 主持料不到賈銘會有這樣是事而非的回答,也就是回答與沒有回答一樣,但看賈銘的神情和了解的情況,主持大師倒有些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長歎道:“佛祖曾說‘諸法無我芙’衆生皆是随緣而起的幻相,人本就是幻相,侯爺身上發生的事剛好證明了佛祖的話!” 即爾主持大師凝神又歎道:“大概這是冥冥中注定的天下局勢和命運,要侯爺來主持這個節目!” 頓了頓,主持大師又道:“今日老油本是奉命來擒拿侯爺,或是取候爺性命,但得侯爺如此坦誠相告,而且侯爺以社相會我軍,自然老納有不願輸這樣的氣勢,但為了對上有交代,對下也有個說法,侯爺欲離開此地,唯有過“萬劫不複”之陣,聽說上次在杭州侯爺身陷此陣被天竺國二僧相救,方才脫困,侯爺聰穎之極,自然有所發現,而且看侯爺武功,也非當日,不知是否有勇氣去闖此陣!?” 賈銘早就料到主持大師會有如此一番安排,而且自己也想再會“萬劫不複”陣,于是豪邁道:“這樣最是公平,你們也不算以多會少,本侯也不算占了便宜,但拙荊昏迷于此,這如何是好!” “若侯爺相信老納,就讓她在此,一旦你能破除‘萬卻不複’陣,或從中出來,定讓你們平安而去,老納雖然沒多少權利,但這一點完全可以辦到的,就看輔安侯自己的意思了!” 敵方已想得如此周密,而且是如此“友好”的賭法,賈銘還有何話可說,于是含笑點了點頭。

    主持大師這才向旁邊的兩位高僧吩咐幾句,很快就有幾名少林逆派的高僧環而站在草坪中央,靜立城星宿,四周是剩餘的高僧和扮成香客的殺手,虎視眈眈。

    見那些殺手,賈銘倒有些擔憂,不由自主向主持道:“那些香客,個個身懷絕技,似乎并不屬于少林逆派!” 主持大師立時明白過來,欣然而道:“他們是行宮帶刀侍衛,暫由老納統領,侯爺盡管放心!” 聰明人與聰明人說話,當是可以省掉許多精力和唾液,賈銘和主持方丈就是這樣的兩人。

     一切都準備就緒,天空向晚,夕陽已而落山,天高遠,山更巍峨,山峰上的寺院更是一片肅穆和安詳。

    賈銘望着草坪内的“萬劫不複’陣,長舒了口氣。

    這是他功力陡強華光内斂,精光随心而動後的第一戰,而這一戰豈是江湖武林中最精典的一戰,予知響徹天下的輔安侯和少林逆派會給大家奉獻怎樣的精彩之局呢。

    大家都看着賈銘,而賈銘看了着依舊昏沉趴在桌前的柳如煙。

    突然賈銘長嘯了一聲,拔地而起,踏空而行。

    衆人中本有人已見過貫銘的神功和神技,但想不到短短幾月,其實在幾天之内,賈銘居然可以超過“淩波微步”的境界,達到“淩空虛步”的最高境界。

    主持大師見之,心裡油然生起一股欽羨和崇敬之情,大概這就叫惺惺相借吧;即而心中暗歎道:“當今皇朝有這樣的奇人天才相助,還真是上天上告訴他們,前途是黯淡的,道路是曲折的!” 在衆人驚愕之中,賈銘已如一陣風般落入“萬劫不複”陣中,輕吟道:“各位大師,還請多多關照!” 圍着“萬動不複”陣的數名高僧冷哼一聲。

    立時遊走如風;開始發動陣式,而四周的油草在他們的快速遊走時發出悉悉不休的輕微聲音。

    根本就聽不到腳步聲,可見他們的功夫都臻化境,很快“萬劫不複”陣如同一個幻影一般忽上忽下,在人的眼中,如同一道虛幻的環,在快速的飛轉,簡直是懸在了空中,而此時,他們也開始向陣中的賈銘發動了攻勢,從外面看,是懸着的陣式在忽東忽西的飛動,時而大,時而變小,而且環中時而生出鋒利的棱角,好象陰森森的刀刃一般。

     而陣中的賈銘也感到森森的鋒刃向他全身襲來,而令他防不勝防的是這些怪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快疾無比,而且來的方位也難以預測,困在中間的他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那裡是天堂,哪裡是地獄,而且還要跟着陣的飛動而移動;真的如“萬劫不複”這名兒。

     賈銘開始是以靜緻動,但發現這不行,也開始以動緻動,還是感到無從逃生,無從出手。

    最後他看到一處鋒刃突然而來開始發動自己的攻勢,凝真力于掌上,快疾無比的走向那支鋒刃,但那鋒刃突然向外一拉,背後和身側突然伸來二支鋒刃,成品率形襲來。

    賈銘心中暗凜,慌忙将身子一旋,四肢同時發動,方才解了危機。

    而這一個照應,令他幾乎冒出冷汗。

    現在他才知道“萬劫不複”陣根本就無迹可尋,上次留在腦海裡的情形根本沒有用,或可以說是一個誘人的騙局,剛才主持大師不知是在提醒他,還是誤導他,他根本就無暇細想。

     而這次的“萬動不複”陣明顯比在杭州相遇的那個要強的多。

    雖然他的武功一日千裡,仿佛這“萬劫不複”陣也在一日千裡般的生長。

    賈銘看得四周眼花缭亂,頭腦幾乎要發暈,有了上次的經驗,他甘脆閉上了眼睛,暗歎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随口一句,卻如同一道閃電劃過了他的腦海,暗想不錯,任何人進入此陣都不想下地獄,都想活着或是上天堂,面根本想都不想地獄;而此陣由佛門高僧創造,而且雜有佛門精神,而最根本的精神便是這一句“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大而無謂舍我其誰的大我氣概,而這可能就是此陣的唯一弱點; 其實,說穿了也是與“緻之死地而後生”不謀而合。

    賈銘一邊如浮雲一般随陣而動,思緒卻不停的活動。

     如果所料不差,那“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應該如何才能體現呢,很快賈銘就發現“萬劫不複”陣有個規律,就是鋒刃出現,隻要攻其一處,另外幾處就會相援而動。

    想到這裡,賈銘心裡突然有所領悟。

    在那鋒刃突然出現時,當然他是聽聲音和肌膚的感覺,全力去出一掌,而在這閃電之際,另外幾處立時劃了過來。

    賈銘不退返進,全身用真力罩住。

    向那幾處急掠而去,橫掃而起,立時覺得全身如被千斤巨石鎮壓而住,嘴角甜甜的,全身更是疼痛無比。

    還真如落入黑洞,進了地獄―般,就在同一時刻,賈銘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各自為陣的潰散的“萬劫不複”陣,根本就不是陣,而是群攻一般。

    賈銘忍住心痛和身上的疼痛,哪敢怠慢,從破綻自出的陣中急掠而出。

    但令他奇怪的是組成“萬劫不複”陣的那幾名高僧一直站在那裡,如同僵屍一般,一動也不動。

    對賈銘的離去根本是置之不理。

     賈銘複看向主持大師,主持大師此時臉色也是蒼白,怔怔地站在那裡,似乎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賈銘正要走向柳如煙,那數名行宮帶刀侍刀立時而起,将賈銘圍在了中間,隻要賈銘一動,他們立時就會拔刀捕殺,賈銘隻覺得四周是凜凜的殺意,森森可怕,但他并不膽怯。

    站在那裡,如玉樹臨風,眼睛卻望向主持大師,主持大師才突然從驚愕的失望中醒了過來,眼中電射出濃濃的怒意,沉喝道;“你們想幹什麼,還不給老納退下,難道要老納出手治你們麼?” “大師,輔安侯是我們的第一号敵人,而且是主人宏偉大計的最大阻礙,絕不應該放虎歸山!” “放肆,老納剛才說的清清楚楚,而且從不打诳語,主人成就大事,對老納的做法絕不會否定,若是主人和行官執行官在此,也會如老油這樣做!老納話已說盡,還不給老納退下! 那幾名帶刀侍衛相互看了看,方才問電般的退到一邊,賈銘暗想他們的利索的運作不約而同,如同一個人一般,真是可怕的殺手,行宮侍衛已是如此,那“主人”身邊的人又有多厲害呢,想到這裡賈銘心情沉重已極。

    這時主持大師走到賈銘身邊,看看了賈銘身上的數處傷痕和蒼白的臉,嘴角的血絲,不解地問道:“輔安侯明知道那一角是攻劫最強的,何以偏偏要上呢?” 賈銘坦然笑道:“萬動不複”陣根本不是想活和想破陣的人可以擊敗的,但對懷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佛祖舍身求義的大我精神的人來說,卻是有着破陣的希望,大概本侯真的是十分幸運,在身陷囫囵之時,突然腦袋裡一陣閃亮,出現了“我不久地獄,誰入地獄!” 主持大師聽得目瞪口呆,後望向站在那裡臉色蒼白,正在運功自療的數名高僧,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