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唐太宗是胡人還是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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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寅恪先生說:“取塞外野蠻精悍之血,注入中原文化頹廢之軀,舊染既除,新機重啟,擴大恢張,遂能别創空前之世局。

    ” 學者羅新認為,内亞史[18]自成一個曆史系統,它并非必須依附于中國史才能成立,但是,内亞史又一直與中國史發生或淺或深的接觸。

    因此中國史與内亞史的重疊交叉是貫穿全部中國曆史的。

    中國曆史中的所有時期都有内亞因素的參與,隻是存在着強弱輕重的差别而已。

    幾千年來,邊疆民族如同注入湖泊中的活水一樣,不斷通過入侵給中原王朝輸入活力。

    這是觀察和思考中國曆史時不可忘記的背景。

     [1]曹正漢:《中國的集權與分權:“風險論”與曆史證據》,《社會》2017年第3期。

     [2]曹正漢:《中國的集權與分權:“風險論”與曆史證據》,《社會》2017年第3期。

     [3]參考周振鶴《體國經野之道——中國行政區劃沿革》(上海書店出版社,2009)及《周振鶴談政治地理視角下的中央與地方》(《東方早報·上海書評》,2014年2月16日)。

     [4]曹正漢:《中國的集權與分權:“風險論”與曆史證據》,《社會》2017年第3期。

     [5]周振鶴:《山川形便原則是促成地方割據的重要因素》。

     [6]參見許平中《王朝盛衰興亡、國家分合交替之謎新解》。

     [7]草原的風景非常美麗,自然條件卻非常嚴酷。

    草原的冬天漫長而寒冷,夏天烈日炎炎。

    一年四季雪災和旱災交替出現,對人口的淘汰遠遠殘酷于農耕地帶。

    因此,在這裡活下來的人,都是大自然嚴格選檢過的,其平均體能遠非農耕區的居民可比。

     [8]蒙古人早期被稱為蒙兀室韋,主要的生存地域在今天的黑龍江流域和嫩江流域。

     [9]拉鐵摩爾:《中國的亞洲内陸邊疆》,江蘇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347頁。

    至于蒙古人,雖然最初也生活在東北,但後來是直接在北方草原上崛起的,拉鐵摩爾解釋說,成吉思汗原本“不是大草原的人,而是草原邊緣的人”,不過從小“被放逐到草原上而已”。

    “當他返回草原邊緣時,有許多混合文化的下屬,可以引導他從事新的征服。

    ” [10]陸威儀:《哈佛中國史——分裂的帝國:南北朝》,中信出版社,2016,第76頁。

     [11]前燕奠基者慕容廆非常重視農耕,甚至向晉朝朝廷求取桑種和蠶種。

     [12]葛劍雄:《統一與分裂:中國曆史的啟示》,商務印書館,2013,第88頁。

     [13]參見邱久榮《鮮卑貴族在隋代統治集團中的地位》,《中央民族學院學報》1981年第4期。

     [14][1]陳寅恪:《金明館叢稿二編》,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0。

     [15]馮承鈞《唐代華化番胡考》:“唐高祖李淵,其來曆頗為不明。

    《唐書·宗室世系表》列舉李氏祖先人名,餘以為多出臆造。

    淵祖李虎,兄名起豆,弟名乞豆,乞豆之母,乃名達磨。

    達磨者即梵文Dharma之對譯,華言法也。

    起豆、乞豆,與印度似無關系,然與鮮卑人,必有淵源。

    此可疑者一也。

    ” [16]馮承鈞:“淵後窦氏,實生世民。

    窦後,窦毅之女,窦威之同族,原姓纥豆陵之鮮卑也。

    ”也有人認為窦毅是匈奴之後。

     [17]呂一飛:《北朝鮮卑文化之曆史作用》,黃山書社,1992。

     [18]“内亞”一詞起初主要是流行于英語世界,即英語的InnerAsia,後來才逐漸成為一個在國際上頻繁使用的專用詞,指以蒙古高原為中心的亞洲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