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祥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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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舊鋼筆,所以,即使不得不倒簽文件日期,也不用怕聯邦調查局用氣相色譜儀斷定墨水的年代。

    看來犯罪可得謹慎一些才行! 早期我剛開始創業時,我和阿爾通常會在SevilleDiner餐廳見面吃早餐。

    他總會和我喝上一杯咖啡,吃上一個林茨果醬夾心大蛋糕,同時就聯邦證券法的演變進行曆史分析。

    他會向我解釋事情的由來,人們過去犯過哪些錯誤,目前大多數證券法是如何根據過去的犯罪行為制定出來的。

    這些我都熟記于心。

    我沒做任何筆記——他可不允許我做書面記錄。

    和阿爾做交易不需要書面的憑證,他說的話就是合約,而且他從未違約。

    是的,在絕對必要的情況下我們也簽署過書面合約,但所簽署的合約均經過阿爾的認真準備,并使用精挑細選的鋼筆進行簽署。

    當然,每份文件都堅定地支持“合理的推诿”這一理念。

     阿爾教了我很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每筆交易——每一筆證券交易和每一筆電彙,無論是從銀行還是經紀公司——都會留下書面證據。

    除非這個書面證據确定無罪可查,如果不是的話,就要提供一些替代性解釋,确保“合理的推诿”——你早晚會成為聯邦指控對象的。

     所以我一直很謹慎。

    從StrattonOakmont最早期開始,我完成的每一筆交易,珍妮特以我的名義做的每一筆電彙,我參與的每一項有問題的企業财務交易都進行了“喬裝打扮”,或者按華爾街流行的術語來說是“鋪襯墊”,用各種不同的文件和時間标記,甚至是挂号信進行僞裝,以此減輕我的刑事責任。

    “華爾街之狼”不會出事,我不會被他們的交叉瞄準線逮到。

    阿爾·艾布拉姆斯已經很好地教過我。

     但現在,阿爾卻以洗錢罪進了監獄或是正在等待判刑。

    他一向如此謹慎,卻觸犯了這樣一項法律,即不得分拆後以略低于一萬美元的數額頻繁取現,以避開向國稅局申報。

    該法旨在打擊毒品交易商和黑社會,但仍适用于全體美國公民。

    阿爾教給我的另一件事是,如果我接到商業客戶——不管以前的還是現在的客戶——打來的電話,如果他們試着要和我讨論過去的交易,那麼90%的可能就是他們正在和警方合作。

    這其中也可能包括他。

    因此,當我接到阿爾的電話,他以那種奇怪的吱吱叫的聲音說出了那句話——“還記得那次……”時,我知道他遇上麻煩了。

    很快我就接到了阿爾一位律師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阿爾被起訴了,如果我能将他在我們共同持有的私人投資中的股份全部買下的話,他将不勝感激。

    他的資産已被凍結,手頭現金不夠。

    我毫不猶豫就照做了,以5倍于市值的價格,資助了他幾百萬美元現金。

    然後我開始祈禱阿爾不要出賣我;祈禱阿爾撐得住審訊;盡管他在和警方合作,但我祈禱他就算背叛任何人也不要背叛我。

    但後來問及紐約一位頂級刑事律師時,他告訴我沒有“部分合作”這樣的事;要麼你與警方徹底合作,不袒護任何一個人,要麼你根本就不合作。

    我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阿爾與警方合作,把我出賣了,我該怎麼辦?他從銀行所取的現金大部分都到了我的名下。

    他曾告訴我他在珠寶行業有些代理人,他幫他們發行新股票賺錢,而他們則以大額現金來回報他。

    我從未想過他會從銀行把錢取出來。

    他那麼聰明,不可能這樣做的。

    他可是地球上最謹慎的人啊。

    一個失誤,就這麼一個失誤就讓他栽了進去。

     我也會遭遇相同的命運嗎?瑞士将會是我愚蠢行為的發生地嗎?過去5年來我一直極為謹慎,從未給聯邦調查局留下一點蹤迹。

    我從不談及過去;我的家和辦公室會不斷進行竊聽器清除;我做的每一筆交易我都親自準備,創造“合理的推诿”;我從來不在銀行進行小額取現。

    事實上,我曾從不同的銀行賬戶中取過100多萬美元的現金。

    如果聯邦調查局問及,我隻需說:“去查查我的銀行賬戶,你會發現我所有的現金都是合法的。

    ” 是的,我一直都非常謹慎。

    但我的好友、我的第一位顧問、曾教給我很多東西的阿爾也是如此。

    如果他們已經将他抓起來了,那麼,我被逮捕的概率也絕對不小。

     這是我今天第二個不祥的預兆。

    但此時此刻,我并不知道這并不是我最後一個不祥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