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燈
的意見隻是說說而已,大家明白,查理大帝的個人意志無足輕重。

    必須考慮調查結果,依靠已掌握的證據下判斷,并使之符合法律和習俗。

    因此,當有人向他質疑時,他就聳聳肩膀,泛泛而論,有時候他想擺脫某人,就說:“可不!誰知道哩!戰時誤傳多得很呀。

    ”說罷一走了事。

     阿季盧爾福的手不停地搓面包心,嘴不斷地将别人提到的事件—一否定掉,雖然有些人說法欠準确,但這些都是法蘭克軍隊引以為榮的事情。

    查理大帝真想給這位圭爾迪韋爾尼家的騎士派份苦差使幹,可是有人告訴皇上,最繁重的活卻是騎士渴望得到的盡忠盡職的考驗,因而他不會覺得是吃苦頭。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把事情的細枝末節看得很重,阿季盧爾福,”烏利維耶裡說,“我們的事業在老百姓的流傳中總是被誇大一些,這是真。

    0實意的稱頌,我們榮獲的爵位和軍銜都是以此為依據的。

    ” “我的可不是這樣!”阿季盧爾福反駁道,“我的軍階和爵位都是憑戰功獲得的,我立下的功勳均經過嚴格核實,并有無懈可擊的文字材料證明!” “有折扣吧廣一個聲音在說。

     “誰這麼說,請講明理由!”阿季盧爾福說着噴的一下站起身來。

     “冷靜一點,别激動。

    ”旁邊的人對他說,“你總是對别人的事情進行非議,你不能禁止别人對你的事情進行挑剔……” “我不得罪任何人,我隻是就事論事,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而且證據确鑿!” “剛才是我說的。

    我也想說得更具體一些。

    ”一位年輕的武士站起來,隻見他臉色蒼白。

     “托裡斯蒙多,我倒要看看你在我的履曆中挑到什麼可以否定的東西了,”阿季盧爾福向青年說道。

    那位正是托裡斯蒙多·迪·科爾諾瓦利亞。

    “比方說,也許你想否定我獲得騎士稱号的原因,确切地說,那是因為十五年前,我救了蘇格蘭國王的女兒,處女索弗羅妮亞,使她免遭兩名土匪的奸污。

    對嗎?” “不對,我否定這件事。

    十五年前,蘇格蘭國王的女兒索弗羅妮亞不是處女。

    ” 一陣喊喊喳喳的議論聲沿餐桌的四條邊響起。

    當時實行的騎士制度的法典規定,救一名貴族少女脫險并使其貞操得以保全者,立即授予騎士稱号;而救出一名已非處女的貴婦人使其免遭強xx者,隻給予一次提名表揚和三個月雙炯。

     “你怎麼能這樣認為?這不僅是對我的騎士的尊嚴的一次侮辱,而且是對我的劍下保護的一位貴婦人的侮辱。

    ” “我堅持己見。

    ” “證據何在?” “索弗羅妮亞是我的母親!” 大呼小叫的驚歎聲從在座的衛士們的嘴裡進發出來。

    那麼托裡斯蒙多這個小夥子不是科爾諾瓦利亞公爵家的兒子? “不錯,我是二十年前由索弗羅妮亞生的,當時她十三歲。

    ”托裡斯蒙多解釋,‘“這是蘇格蘭皇室的徽章。

    ”他從胸前掏出一枚用金鍊子挂着的印章。

     查理大帝在此之前一直将臉和胡須伏在一盤河蝦之上,他覺得擡頭的時機到了。

    “年輕的騎士,”他說話了,從聲音裡透露出至高無上的帝王的威嚴,“您知道您的話的嚴重性嗎?” “完全知道,”托裡斯蒙多說,“對我本人比其他人更為重要。

    ” 四周悄然無聲。

    托裡斯蒙多否認他的科爾諾瓦利亞公爵府的血統,他正是作為該家族的子弟,取得了騎士封号。

    聲稱自己是一個非婚私生子,雖然出自一位皇家公主,他也将被驅逐出軍隊。

     但是,對于阿季盧爾福來說,不啻是抛出了最大的一筆賭注。

    在路遇險遭匪徒傷害的索弗羅妮亞并拔刀相助、保護了她的貞潔之前,他是一名身穿甲胄的武藝人,四處飄泊,既無姓名也無封号。

    還是當一副裡面沒有衛士的空的白銷甲更好(他早就明白了這一點)。

    他因為護衛索弗羅妮亞立功而取得了當騎士的資格。

    那時上塞林皮亞騎士的位置空缺,他便得到這個封号。

    他的參軍和後來的一切身分、軍銜、稱号都是繼這個偶然事件之後産生的。

    倘若證明他所救的索弗羅妮亞不是處女,他的騎士身分也将煙消雲散,他後來的一切作為都将被否定,将統統失效,一切稱号、爵位都将被廢止。

    因而他的任何職權就将同他本人一樣不複存在了。

     “我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