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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社會要有正确的價值觀,首先個人要有正确的價值觀。

    如果想要改造世界,就要先從一個人的心靈、頭腦和手開始改造,然後由它們向外發展。

    有的人可以談論如何改變人類的命運,我卻隻想讨論如何維修一部摩托車,我認為我必須說的這些更具有長遠的價值。

     我們來到了瑞金斯小鎮,鎮上有許多汽車旅館。

    車道最後離開了峽谷,沿着一條小溪前進,似乎向上伸入了一座森林中。

     的确如此。

    我們的四周很快就圍繞着高大的松樹,陣陣的涼風迎面襲來,眼前不遠處出現了度假地的招牌。

    我們騎得愈來愈高,然後進入了一片涼爽的、長滿了青草的松樹林裡。

    在新邁德鎮我們加滿了油,又買了兩罐機油。

    直到此時,我們對眼前景象的改變仍然十分訝異。

     離開新邁德的時候,太陽将要西沉,傍晚沉郁的感覺漸漸襲上心頭。

    在别的時候來到山上,總會使我的精神為之一振。

    但是我們已經騎得太久了,經過陶馬拉克的時候,路逐漸向低處走,綠油油的草地又變成了幹燥的沙地。

     我想今天的肖陶擴就到此為止吧。

     這是最長的一段肖陶擴,也是最重要的一段。

    明天我想要談的是如何親近良質以及如何遠離良質,也就是可能面臨的一些陷阱和問題。

     在離家如此遙遠的這片沙地裡,西沉的太陽射出最後的霞光,帶給我們陣陣的傷感。

    我不知道克裡斯是否也有同樣的感受。

    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傷懷,又一天消逝了,展現在眼前的隻是逐漸沉重的暮色。

     霞光逐漸晦暗,仿佛失去了白天的熱忱。

    在那一片沙丘外,在更遠處的小屋裡生活着許多人,他們終生居于此處,每天忙着同樣的工作,而此刻,夜幕低垂之時,他們就像我們一樣,覺得日子平淡無奇。

    如果我們早一點兒來到這裡,他們很可能會好奇地問我們為什麼來這裡,但是到了傍晚可就不希望我們出現了,已經工作一整天了,是大家圍坐一起吃晚餐的時候了。

    我們不想打擾他們,于是就騎過了這座以前從未來過的小鎮。

    太陽已經下山了,我有一種強烈的寂寞感和孤獨感,我的精神也随太陽西沉了。

     我們來到一座廢棄學校的操場,在一棵白楊樹下,我們把車停下來換機油。

     克裡斯也有一點毛躁不安,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休息這麼久,或許是他不知道的外界環境使他焦躁不安。

    在我換機油的時候,我把地圖拿給他。

    換好之後,我們一起翻閱地圖,決定一遇到好餐廳就吃晚餐,一遇到合适的地點,就準備露營。

    這樣才使得他的心情好多了。

     在一座名為劍橋的小鎮,我們吃過了晚餐。

    這時早已夜幕低垂,我們打開大燈,沿着一條小路騎往俄勒岡,路旁有一個牌子,寫着布朗?李露營區。

    露營區在山谷裡,四周一片漆黑,我們很難看出周圍是怎樣的環境。

    一路上崎岖不平,穿過一些灌木叢之後,我們來到露營區的停車場。

    這裡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我把車子熄火,卸下行李,這時我聽到附近有一條小溪流過,還有小鳥嘤嘤鳴叫,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克裡斯說:"我喜歡這裡。

    "我說,"這裡好靜。

    ""明天我們要去哪裡呢?""進入俄勒岡州。

    "我拿了一個手電筒給他,在我卸行李的時候幫我照明。

     "我去過那兒嗎?""可能,我不太确定。

    "我把睡袋鋪開,然後把它擺在野餐桌上,這種睡法讓他十分興奮。

    晚上的這一覺一定不會有問題了。

    很快地我就聽到他的鼾聲,他已經沉沉入睡了。

     我希望我知道要和他說些什麼,或者問些什麼。

    有的時候他似乎和我如此親近,而這種親近和我說什麼問什麼無關。

    有的時候他又似乎離我好遠,站在一個有利的位置觀察我,而我卻沒摸清狀況。

    有的時候他又很幼稚,那個時候就和我完全無關了。

     有的時候,一想到這一點我就認為,所謂一個人能夠進入别人的心靈,隻是言語上的幻覺,隻是一種說詞,隻是一種兩個基本上獨立的個體之間可能有的交流而已。

    兩者真正的關系仍是無法得知的。

    想要探測别人的内心隻會扭曲你的觀察所得。

    所以我想做的就是,在某些情況之下讓自己看到的不被扭曲。

    但是我不明白他問那些問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