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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自己摸索着解決。

    它讓你清楚地知道身在何處,也能夠驗證你擁有的知識,但是它無法告訴你該往何處去,除非你的方向隻是過去方向的延續。

    因此創意、原創力、發明、直覺、想像——換句話說就是"流暢"——全在它的研究範圍之外。

     我們繼續沿着山谷走,路邊不時有寬闊的溪水,從陡峭的山坡流下,變成了小小的瀑布。

    路上的轉彎不再急劇,路面也平直多了。

    于是我換到最高擋。

     不一會兒樹變少了,而且變得又細又高,放眼望去是一片青草和灌木叢。

     這個時候穿着夾克和毛衣實在太熱,所以我在路邊停下,把它們脫下來。

     克裡斯想沿着一條小徑向上爬,我讓他爬,自己則找到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這個時候,我們靜靜地各自思索着自己的事。

     以前我看過一則報導,說許多年前這裡發生過大火,雖然樹木又長出來了,但是想要恢複原狀,還得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我聽到碎石子的聲音,知道克裡斯回來了。

    他走得并不遠。

    回來之後,他說,"我們走吧!"我把行李捆緊,又一次上路。

    剛才流的汗早已被涼風吹幹了。

     讓我們仍然來讨論那顆螺絲。

    要取下它的方法就是,先放下傳統的科學方法,因為它根本不管用。

    我們先研究這種方法究竟有什麼弱點。

     我們一直客觀地研究那顆螺絲,根據傳統的科學方法,客觀是首要的條件。

     我們對螺絲的個人喜好和正确的思考無關。

    我們不能評價眼前所見的,而應該保持心靈一片空白,然後思考觀察得來的事實。

     但是,當我們開始冷靜地思考,就會發現這種方式很愚蠢。

    事實在哪裡呢?我們要冷靜觀察些什麼呢?是破損的溝槽嗎?是蓋緊-了的側蓋嗎?還是上面油漆的顔色?還是裡程表?還是車把手呢?一輛摩托車有無數可以觀察的事實,然而你所該觀察的不會突然自己跳出來介紹自己。

    所以,我們真正需要觀察的部位不僅是被動的,而且根本模糊不清。

    我們不能靜靜地坐着觀察,我們必須把它們找出來,否則我們就得在那兒坐上好久,甚至永遠都坐着。

     技術人員的好壞,就像數學家的好壞一樣,取決于他在良質的基礎上選擇好壞的能力。

    所以他必須懂得關心。

    傳統的科學方法從來沒有提到過這種能力。

    過去,許多科學家在冷靜觀察之後忽略了這種能力的存在。

    我想總有人會發現,在科學研究的過程當中,接受良質的地位并不會破壞觀察的結果,反而能擴展它的領域,強化它的能力,使它更接近實際的科學經驗。

     所以,我認為"卡住了"的毛病中最基本的問題,在于傳統的理性堅持要保持客觀的态度。

    它将事實分為主客觀兩種,為了要得到真正的科學研究結果,就必須這樣劃分:"你是技術人員,它是摩托車。

    你和它永遠都是獨立的個體,你使用這種技巧,使用那種技巧,就會産生這樣那樣的結果。

    "用這種二分法來修理摩托車,聽起來似乎錯不了,因為我們已經很習慣它了。

    但是,這不是正确的态度,因為這是将人為的解釋附加在事實上面,而永遠不是事實的本相。

    一旦人們完全接受這種二分法,那麼原先技術人員和摩托車之間不可分的關系,以及技術人員對工作的感情,就被摧毀了。

    傳統的理性将世界分為主觀和客觀,把良質摒除在外,一旦卡住了的時候,任何主客觀的事物均無法像良質一樣,告訴你該往哪裡去。

     一旦我們恢複良質的地位,就有可能讓科技工作融入技術人員的關心之情。

    一旦卡住了的時候,良質就會顯示出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現在我想像一列有120節車廂的火車,它滿載了原木和蔬菜向東行,然後再裝着摩托車和其他工業産品向西行。

     我把這列火車稱為知識,然後劃分為古典知識和浪漫知識。

     從比喻角度來說,古典的知識,也就是理性教會所教導的知識,是指發動機還有所有的車廂,這所有的一切和裡面裝滿的貨物。

    如果你把火車肢解,你不會找到浪漫的知識。

    除非你十分小心謹慎,否則很容易就會認定火車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兒了。

    其實并不是浪漫的知識不存在或是不重要,而是目前給火車下的定義是靜态的,而且沒有目的性。

     這正是我在南達科他州提到的兩種不同存在的意義,也就是從兩個完全不同的角度來看火車。

     浪漫的良質不是火車實體的任何一部分,它是發動機的前沿,除非你懂得真正的火車并不是完全靜止的,否則浪漫的良質就隻是一個沒有真正意義的二維的表面。

    如果火車不能動,它根本就不算是火車。

    為了要檢查這輛火車,把它劃分成各個部分,我們必須要它停下來,所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