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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沿着蒙大拿州的黃石谷往前行,一路上一會兒出現西部才有的山艾樹,一會兒又出現中西部才有的玉米田,然後反反複複地交替出現,這要看是否有河水灌溉。

    有的時候我們也會經過沒有河流的岩石區,但是通常我們都是沿着河岸前行。

    這時我們看到路旁有塊牌子,寫了些關于劉易斯和克拉克的事,他們中的某人曾經在一次從西北走廊(NorthwestPassage,沿着北美大陸北極海岸,從大西洋到太平洋的航線——譯者注)開始的遠足中走過這條路。

     聽起來挺不錯的,正符合我們這一趟肖陶擴的旅程,因為我們的旅程也正如一條西北走廊。

    之後,我們又經過了不少的田野和沙漠,日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我現在想要追尋斐德洛曾經追尋過的鬼魂——理性,基本形式枯燥、複雜、古典的鬼魂。

     今天早上我談過思想的體系,現在我想談談如何在這些體系當中找到自己的路——那就是邏輯。

     在這裡要提到邏輯的兩種方法,歸納法和演繹法。

    歸納法是從觀察摩托車開始,然後得到普遍性的結論。

    比如說,如果摩托車在路上碰到坑洞,發動機就熄火了;然後又碰到了一次,發動機又熄了;然後再碰到一次,發動機仍然熄了;之後,行在平坦的路上,就沒有熄火的情形,然後再碰到一次,發動機又熄火了。

    那麼這個人就可以合理地推斷,發動機熄火是坑洞造成的,這就是所謂的歸納法,由個别的經驗歸納出普遍的原則。

     演繹法正好相反,它是從一般的原則推論出特定的結果。

    比如說,我們知道摩托車有一定的結構、體系,修理人員知道喇叭是受電池的控制,所以一旦電池用完了,喇叭自然也就不會響了,這就是演繹法。

     要解決一般思維無法解決的難題,就要通過你的觀察和手冊當中所提供的結構,不斷交替運用歸納法和演繹法,如此才能找到解決之道。

    這種交織混雜的正确程序,如果正統化,就是所謂的科學方法。

     事實上,我沒有看過任何一個摩托車的問題會使用到全部的科學方法。

    一般需要修理的問題并沒有這麼困難。

    當我一想到這些科學方法,心裡就會出現一個影像,那就是一座巨大的推土機——它的行動緩慢,它的工作枯燥乏味,走起來聲音轟隆直響,而且動作十分笨拙,但是它所做的沒有人能比。

    它需要的技巧很可能是非正規修理的兩倍、五倍甚至十二倍,但是你知道最終必能得到成功。

    沒有任何摩托車的問題能把它難倒,一旦你遇到真正的難題,試過了所有的辦法,絞盡了腦汁仍然沒有任何進展,你就會知道,這一回你真的和老天爺較上勁了。

    “好吧!老天爺,我所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于是你隻好祭出正統的科學方法。

     你先拿出一個筆記本,把所有的狀況都寫下來,這樣你就知道情況如何,問題要怎麼解決。

    在科學和電子技術的領域當中需要這樣做。

    不然的話,問題會複雜到讓你摸不着頭腦,然後忘記該如何解決,最後隻得放棄。

    在維修摩托車的時候,問題并沒有那麼複雜,但是一旦有混淆的狀況,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寫下來,往往就在你寫下來的時候,解決的方法就浮現出來了。

     要把問題正确地寫下來,起碼要兼顧到六方面: (1)問題是什麼。

     (2)假設問題的原因。

     (3)證實每個問題的假設。

     (4)預測實驗的結果。

     (5)觀察實驗的結果。

     (6)由實驗得出結論。

     這和許多大學,甚至高中的實驗作業所提到的方法并沒有不同,我們不是僅僅把它當做作業而已,我們最主要的就是要求準确地思考,否則的話,很容易就會失敗。

     科學方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你能夠準确地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會誤入歧途。

    每一個維修人員、科學家或是工程師都曾經因為沒有準确地思考而大傷腦筋。

    這就是為什麼大部分科學和機械方面的研究總是顯得非常沉悶而小心謹慎,如果你很草率或者面對科學材料的時候懷有浪漫的想法,那麼你很快就會被它蒙蔽。

    即使你不給它這樣的機會,仍然有可能會發生。

    所以在研究科學的時候,一個人必須非常地謹慎,而且嚴守邏輯的法則。

    不要在邏輯上面摔跤,否則整個科學結構很快就會垮下來。

    隻要你的推論稍有差錯,你就會陷入無底的深淵當中。

     在科學式的思考當中,第一步就是要把問題寫下來,其中主要的技巧就是隻有你确實知道的東西才寫下來,寫的方式最好如下: 問題:你的摩托車為什麼發動不了?這麼問聽起來似乎很呆闆,但是卻是正确的。

    它要比這樣寫好:電路系統有什麼問題?因為你尚不清楚真正的問題是否出現在電路系統,所以你應該先說摩托車出了什麼問題,然後再進行第二個步驟: 假設一:問題出在電路系統。